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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话花楚没有说,但聪明如他,定能懂得她女儿家的那些小心思。
待某个怕羞的小姑娘丢下他先行离去,边流溪低头轻笑,柔声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
、端午入宫
四月中旬,北方临海的一座城池突然爆发瘟疫,城内绝大多数的百姓都上吐下泻,且全身起满红疹,病情难以控制。地方官奏请朝廷派遣人马前去缓解疫病灾情。
疫病不是小事儿,稍有不慎就会被感染,更甚者会丧命。所以朝中大臣多是借口推脱。
前些日子塞北边疆有外族入侵,段沉幕与穆剑离赶去那里主持大局,所以朝中局势与前世差不多,依旧是爹爹向皇上请命担下了重任。
听闻爹爹这次决定要亲身前往,花楚放心不下,跑去书房找他。
“听流溪说他懂些医术,爹爹让流溪去罢。”
前世这个时候,边流溪刚借助爹爹招纳门客的会试被人知晓,便从爹爹手中揽过重任,前往疫病蔓延的城池。耗时不足半个月的时间便取得成效,控制住局面,立下功劳。
所以这世还是由他去的话,便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无名无分,要以何种原因对他委以重任”尹重安慰花楚道,“丫头放心,爹爹以往征战沙场,瘟疫什么的见过也不少,这不都好好的”
“可是”花楚还是不放心,嘟囔道,“招纳门客的会试中不是有六个人表现好,被留在城南别院了吗爹爹看他们中可有能胜任的”
“唉,能遇上称心的不容易啊。”尹重叹道,“这次去的时候会把他们都带上,且观察些时日再说。”
“那要不我和流溪去罢,爹爹留在府上。”
“胡闹。”听她这样说,尹重教训道,“那种地方岂是丫头能去的爹爹还算懂些医术,见过的世面也多,你年龄小不说,半点医术不懂,贸然前去,若是有何意外,可不是要爹爹命”
“我”
“好了好了,”尹重看她一脸委屈,心疼道,“爹爹知道丫头懂事,但这种事情怎么舍得丫头去冒险,在府上安安生生等爹爹回来就好。还有,爹爹虽是将财务上的事情都交于边流溪去处理了,但他终究不是自己人,丫头平时也多几个心眼儿,替爹爹留意一下。”
花楚乖乖应下。
待尹重动身那日,花楚在府门口送他。并顺带仔仔细细的看了下随他出行的那六位门客,因他们不在府上居住,会试时她也没有留心,所以对他们几乎没什么印象。
“都叫什么名字”
公子问话,他们自是不敢怠慢,挨个儿报了家门。花楚点点头,没有多问,简单叮嘱他们行事谨慎小心后,便走到一旁准备妥当的尹重跟前撒娇道:“之前跟爹爹说过的东西,爹爹回来时要记得买给我哦。”
“好,丫头喜欢的,爹爹定给你带回来。”尹重看她冲自己使眼色,会意道,“只是爹爹这记性不好,丫头再说一遍给爹爹,别让漏掉什么。”
“爹爹老是记不住,”花楚佯装不满,凑在尹重耳旁轻声道,“那个手上有疤,唤作季恒的人,我儿时在宫中见过。”
尹重眼中划过深沉,面上却不动声色,拍拍花楚的肩膀,示意她放心,道:“回去罢,爹爹晓得了。”
虽说爹爹去后没多久就来信儿说可以控制住那里的情况,要她不要太过担心,但她还是在五月初听闻爹爹往回返的消息才真正放下心来。
五月在人们传统的说法里是邪气纵横,不利于身体康健的“恶月”,需要在端午节这日做许多“驱毒避邪”的事情。
朝廷本就重视这个节日,每年都会宴请百官进宫与君同乐,表示君主礼贤下士,臣子竭尽忠心。今年发生瘟疫的事,朝廷更是重视,特命百官天不亮就进宫觐见,在皇上的带领下先祭拜过神农,再开宴庆贺。
爹爹还需一两日才能回来,所以花楚以为今年的端午节没有她太尉府什么事了,不想,大清早的宫里来人说皇后娘娘脑子抽风,也宴请官家千金进宫谈心赏景。
花楚虽不是一般的不愿意去,但实在没有那么大的脸面能拒绝,只好简单收拾一番,在边流溪的陪同下去了皇宫。
花楚到的时候,宫门口已停满了大大小小的马车。下人仆从是不得一同进宫的,花楚下了马车,对边流溪道:“倘若没事,我会早些出来,你便在这里等我罢。”
“好,”边流溪叮嘱道,“公子胃不好,上次喝酒疼得要死要活的,可莫要再任性。”
“知道了,本就不喜欢喝酒,如今是打死我都不敢碰了。”
边流溪看她朝宫内走去,犹豫再三,上前拉住她,不放心道:“公子身份特殊,在宫内不比在府上,定要处处留心,莫要着了别人的道。”
“本公子知道,就你啰嗦。”
花楚嫌弃的甩开他的手,却是笑了,走到宫门口,回头故作威严道:“宫内可无聊了,我过会儿就出来,你不许乱跑。”
“流溪遵命。”
看他有模有样的对她行礼,完了抬起头,眸中笑意如溪中流水,缠绵温柔。花楚亦扬起嘴角,左边脸颊现出浅浅的酒窝,为清美的小脸添上几分少有的馨甜。
然,进宫没多久,花楚的好心情就被破坏掉。
雍容华贵的皇后娘娘在御花园摆下宴席,席上摆满各种各样的粽子,以及一些应时鲜果,招待前来赴宴的千金们。
皇后娘娘多年无子女,七年前才好不容易生下小皇子,在这之前她尤为宠爱左盈,如今两人见了面,闲话就说不完了。左盈笑着偎在皇后身旁,姑娘家的体己话一说就是多半天。其他千金也三三两两的偎在一起轻声说笑。
花楚孤零零的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四处张望,她在吃食上比较挑剔,不喜欢的是丁点儿不碰,虽是有些饿了,却实在没胃口动席间食物。
本想着在这儿露个面就随便找个由头回去的,不曾想皇后娘娘与左盈聊得太过投入,以致期间她几次开口都没换来皇后娘娘的应声。
虽说儿时与这群千金在一起的时候就习惯了被忽略,可如今又闷又饿,流溪还在宫外等她。花楚自是不愿再委屈自己,干脆起身离开,反正有人这么多次都听不到她说话,那应该也看不到她。
不料,没走几步就听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道:“楚妹妹怎的不说一声就擅自离开,可是不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
花楚轻哼,不仅没有停下,反而快走几步迅速出了园子。装聋作哑谁不会依她性子能忍这么大会儿已是极限,难不成继续留在这儿,看她们一群人相亲相爱的冷落她
不过就会说几句酸话挖苦人,有本事就命人将她抓起来,领去皇上跟前问她罪。真当她是泥塑的,几口唾沫星子就能淹死
花楚已快走至宫门口,却是被一小宫女拦住去路。
“我家主子有请尹姑娘前去储秀宫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