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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人群中一片哗然。这边流溪当初在太尉府招纳门客的会试中拔得头筹,深得太尉尹重的青睐,特收在府中居住。而与他一同入选的其他门客则是居住在太尉城南的别院中,并无此等待遇。
既然公子这般说,想必是在过去一年里与之朝夕相处中暗生出情愫来。想到这里,众人眼中便多出几分暧昧神色,个个唏嘘不已。
边流溪却仿若听到的是无关于己的话,依旧细细的梳理着马儿的鬃毛,动作温柔得像是在安抚受惊的婴孩。嘴角那抹不冷不淡的笑意也始终不增不减。
良久,才抬眼看向花楚,道:“公子当真爱说笑,几日不见,竟是越发爱胡闹了。”
花楚本就易怒,性子急。眼下被他这番反应气得不轻,却仍是挺直了腰,倔强道:“边流溪,你明知我是认真的。”
“哦是吗”边流溪亦坐直了身子,淡淡道,“可我这喜服不是为你穿的。”
路两旁的人声依旧嘈杂,花楚却什么都听不见,脑中一遍遍的回旋着这句话,直到眼角湿润,才哽了声音道:“为什么我走之前的那天晚上,你明明”
“明明什么”边流溪打断她的话,眸中神色终于有了变化,直直的看向花楚,讥讽道,“我与公子清清白白,公子莫要说什么话教人心生误会。众所周知,你走之前的那天,我与盈儿定下婚约。你若真上赶着要嫁,待我与盈儿过了新婚,便将你与其他几位大人送来的美人儿一并纳了做妾。”
边流溪的眸光映在花楚眼里,直觉如此时城外护城河内刚刚消冻的水流,看起来温润,触上去却冰凉刺骨,冷入心底。那几声“盈儿”更是听得她心尖儿痛,相识这么久,他都从未这般亲昵的唤过自己。
手指越握越紧,像是要把手中的马鞭生生捏断。赌气的声音也有些歇斯里底:“边流溪,你个假情假意的懦夫”
而边流溪则又恢复了先前的优雅从容,用温柔如水的声音说着残忍如刀子的话:“鲜衣怒马,不过是场笑话。公子请回罢,莫要误了我吉时。”
花楚指尖发颤,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笑话她弃了女儿家的矜持与自尊,抛了以往的骄傲,不分昼夜的赶回来找他。这般豁出去,换来的竟是场笑话
当真可笑至极
嫁衣如火终是抵不过心凉薄。花楚深吸口气,将马头转向一旁行人稀少的岔道,头也不回的挥鞭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渣作者历史差,官职、习俗傻傻分不清楚。
这里将文中涉及到的官职暂且说一下。
朝中“三公”为:丞相、御史大夫、太尉。权利相互制衡。其他暂且不会涉及。
好多习俗规矩穿插各朝代,偶尔渣作者还自己改动。
文中有些成语、俗语的使用纯属幽默,莫要细究。
一句话,不考据的亲都是心疼渣作者的亲。么么哒。
祝大家看文愉快。
、重生
花楚骑马沿着城西那条山道来来回回的转了好几趟,直到突然飘起的鹅毛雪在脸上融化带来的丝丝冰凉将她从回忆中唤回来,才低叹一声,再次无功而返。
最近几日她想得头都疼了,还是没想出来那边流溪迎娶左盈后发生了什么,更是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回到了距他们成亲那日有一年多之久的时候,也就是遇见边流溪的三个多月前。
想来应是上天可怜她一片真心惨遭践踏,让她重回到这个时候,等今世再遇上时,能够有先见之明,离那个薄情薄意的负心汉远远的。
然,再怎么垂怜,她也不过凡人一个。猜不透如此玄乎的事情是如何发生又因何发生的。索性不再去想,珍惜这得之不易的机会,好好过她想要的生活。
想开了,花楚便不再纠结,裹紧身上的毛绒披风,挥鞭向府中赶去。
纷纷扬扬的白雪中,归去的马蹄飞践,翻飞的红衣胜火。点漆如墨的杏眸里透着几分清冽倔强,淡扫蛾眉,粉面桃腮,如那盛开的带刺蔷薇,当真好看。
回到府中,见曲伯正指挥下人将几个大红木箱往府里抬。花楚一边将马交由随从,一边疑惑道:“曲伯,这他人送的礼为何不像往年那样退回去”
曲伯忙笑着接过话头:“公子误会了,这是将军此番回来送于公子的东西。”
曲伯是当初随着爹爹尹重在战场拼杀多年的士兵,战乱平息后,随爹爹回到凤安。因年纪大了,也无妻儿,便留在府上做了管家,至今已有十年光景。而府上的其他下人受他影响,平时也随着他喊爹爹一声“将军”。
花楚面露喜色,欣喜道:“爹爹回来了我去找他”
“公子且慢,”曲伯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交于花楚,惋惜道,“将军本是可以回来的,不曾想,南边那十几年不曾有过动静的南峰寨突然有人下山扰民,将军心系百姓安危,中途返回去平息动乱,怕是年底不能回来了。”
“南峰寨”花楚微皱了眉。
她们越国北临鲁国,南接齐国。而南峰寨则处在越国与齐国的交界段,是个战乱年间就已存在的人数众多的土匪窝。
十几年来,朝廷一直对南峰寨有所忌惮。然,他们守在地势险要的南峰山,难以攻克。因此,他们若不犯事儿,朝廷便也无暇顾及,暂且与之井水不犯河水。
如今突然发生动乱,也不知爹爹是否会遇到危险。
曲伯见她一脸担心,便安慰道:“公子不必担心。这南峰寨十几年一直未有过动静,想来已是走到穷途末路,实力大不如早些年。许是年关将至,下山抢些年货罢了,兴不起多大风浪。”
花楚听他说的有理,稍稍放下心来,道:“但愿如此罢。”
说完便有些闷闷不乐的走开了。
冬季是朝廷练兵的时节,爹爹身为朝中太尉,手握南部好几处地方的兵权,所以每年都会在九月初的时候,动身前往岭南练兵,直到腊月下旬才返回凤安。
如今已是腊月底,再过四日便迎来除夕,可出了这档子事儿,爹爹估计没个十天半月回不来,怕是要一个人过年。
想到这里,花楚心中更觉烦闷,在自己别院前止住步子,转身去了青园。
偌大的园子里寂静无声,就连雪花也像怕吵到谁似的,轻巧的停落在幽绿的青竹叶上,亦或乖巧的藏身于泥土、石块儿的缝隙中。悄无声息间便积了薄薄的一层,将园内物事全都装点成了皓月般柔亮的颜色。
如此美景,花楚此时却是不喜欢。只想着拿什么把它们弄得乱糟糟的才顺心。于是走到旁边那个放有雕花木箱的角落里,从箱内取出一个花花绿绿的缀有红色流苏的鞠。
先是将鞠抛入空中,而后一个漂亮的旋身,便将它踢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