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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子卿似乎认真了起来,坐在了尹子重身旁,道:“晋宋联军在我们西面和北面都安排了军力,如今,我们的西面防守十分重要,据目前情况来看,到时候,大概是同时受敌。”
尹子重道:“北面情况如何”
“阚元阁的一部分老将军都在北面,包括之后从各地抽调的武生,军人,都在河城汇合了,有八成把握可赢。”
尹子重点了点头:“故而,西面的兵力有些弱”
尹子卿摇了摇头:“倒也不是,相比于北面,敌方布置的更为周密,兵力也更多,而西面却更为重要,虽有地势相依,但若是敌方部署,用计得当,我们也是有些棘手的。”
尹子重看了看被吹起的帐帘,道:“本以为会戍守在郧地了,还没同父亲多说几句话,就转移地方了。”
尹子卿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保卫好了边境,击败了敌人,以后,就是好日子了。”
吹灭了灯火,尹子卿收拾了床褥,也躺下了。
尹子重侧头看着尹子卿闭着双眼的侧脸,他似乎很是疲惫,很快就睡着了,在他均匀的呼吸声中,尹子重也闭上了双眼。
敲锣打鼓,安都喜气洋洋。
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钟琴师的小儿子做官了
贺喜的,来吃酒的,来打听的,钟府顿时热闹了起来。
站在穿衣镜前,面容清俊的年轻男子正烦恼地皱着眉头,小花正在他的脚边打着转,尾巴勾来勾去,咪咪喵喵地叫。
敲门声响起,阿蓉的声音传来:“小少爷,您要出来啦。”
“来了”
钟仪应和着,蹲下身子轻轻拍拍小花的头:“你说,做了官,很了不起吗”
小花疑惑地看着他。
钟仪叹了口气。
自己一窍不通,怎么可能做好父母官若要说事事都麻烦邹叔叔,自己也是太没用了。
大厅里一片热闹,钟仪面上带着笑容,同前来的宾客一一交谈。
几日之后,便要踏上了远去的路。
钟仪向钟函燕惠道别。
“娘亲,你要保重,注意身体。”
燕惠的眼眶又红了,每逢这种场景,她便是十分伤感的。
钟函道:“在外,照顾好自己,平安到了后,记得寄封信回来。”
钟仪点了点头,道:“爹爹要照顾好娘亲,莫要让她伤心。”
燕惠有些诧异,看着钟仪。
钟仪却盯着钟函,抿唇看着钟函。
钟函闪避了他的视线,点了点头:“自然。”
临走的时候,小花也被抱上了马车,钟仪为难道:“还带着它吗”
燕惠道:“怎么了它缠你缠的紧,可怜可怜它吧”燕惠笑着看着他。
钟仪:“”
低头看看小花黑亮亮的眼睛,恍若是看到了花田。钟仪心软了,摸了摸它柔软的毛。
终于还是答应了。
马大叔回了家乡,很久没有见到他了。
如今是雇佣的马夫,不怎么相熟。
马车行驶了起来,钟仪回头望望,钟函和燕惠并肩站在家门口,目送着他。
这是一幅总是出现的场景。
钟仪收回了目光,小花在他的怀里拱了拱,似乎是十分愉悦的模样。
此时,北晋的先锋部队也已经到达了布达。
卫一正向朔回报告着南楚的情况。
朔回若有所思,道:“看来南楚人比西宋人难对付。”
卫一道:“如今,南楚西面的部队已经增援了五万,据内部消息,似乎是连各地军校的武生都召集起来了。”
“哦”朔回笑了:“看来,终究还是弱了一层,放心,本王自有把握。”
卫三走了上来:“亲王,单构皇子在左厢房等您过去。”
朔回点了点头:“这就去。”
单构对于地形剖析方面很有一手,布置计策时,朔回开玩笑道:“这招是不是有些太狠了”
单构无动于衷:“还算仁慈的,本宫还未将那些兵器工事派上场呢。”他伸出手指在郧地处点了点:“这儿,连同了三个放下,北面,东面,南面,况且适合驻扎,暂且以此地为目标。”
看着单构又做上了标记,朔回道:“湖错那边布置的如何”
单构道:“目前还未完成,大约过些日子。”
朔回道:“湖错的确是难打,不过,在联军面前,还是得缴械投降的。”
单构笑了:“自当是如此。”他展开了地图:“能让本宫耗费心血的事情,自然不会让本宫失望。”
朔回道:“粮草武器已经到了布达了,眼下,本王要和你商讨一番。”
单构收起了地图,摇头道:“到了时辰了,不行。”
朔回挑眉:“什么”
单构露出笑意:“本宫和雪列约了时间去看鱼,不奉陪了。”
朔回黑了脸:“看鱼能和此事相提并论”
单构道:“自然不能。”
他低声道:“答应他的事情,本宫便要做到。”
朔回放下描绘的笔,道:“本王还真是不懂。”
单构轻笑,走到门口,推开了门,回身道:“等朔回亲王遇到了那个人,就会明白了。”他边走边道:“抱歉了。”
朔回看着单构快速离开的背影,自负一笑:“怎么可能。”
他低下头,对照着文书,又认真地看起了地图来。
、第九十八章 故人
在前往郧地的路途上,马车颠颠晃晃,钟仪伸出手来掀开帘子,冰冰凉凉的雪花随着风飘落了进来。
靠在马车车壁上,摇摇晃晃。
钟仪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看着窗外。
又日夜兼程地赶了几日,终于是到了一处并不陌生的故地。从车上下来,便是邹儒的住处。
钟仪站在门外,提着箱子,小花舔着小爪子。
敲敲门,很快就传来了稳健的脚步声。
邹儒打开了门,豪爽大笑:“小仪好久不见啦快进来快进来。”
钟仪笑了:“邹叔叔,好久不见。”
邹儒走在前面,精神抖擞的模样,钟仪见了,心中放下石头。来之前,钟函对他说过,因为邹叔叔的妻子去世得早,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沉浸在悲痛之中,不可自拔,之后从未续弦,故而怕他依旧缅怀着过去,想不开,心中郁结。
看着邹儒麻利的打理着房间,钟仪暗道:真是不用担心了,记得少年时候来,邹叔叔的家中可是凌乱的很,还要娘亲来做家务。
邹儒道:“先歇息下吧,过会儿我带你去外面的酒楼吃饭,预定好了的,给你接风洗尘”说着,他哈哈大笑起来,道:“越看你的神情,越觉得你像是清之旧时的模样不用担心,这些钱,邹叔叔还付的起。”
钟仪道:“才来,便去酒楼吃饭,我还是想着就简简单单地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