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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的
她不要
尖锐的机器声再次在房间里响起,乔宋慌乱的按响求助铃,望着苏寅政紧闭的双眼,手指紧紧地扣着手心,呼吸急促的像是喘息不过来似的。
很快医生就赶过来,苏寅政于凌晨两点半再次被送入急救室,邹风雅得到消息匆匆忙忙的起来,走到乔宋的跟前,扬手给了她一巴掌,“你害他,害的还不够吗乔宋,寅政到底做了什么孽,要碰到你”。
“妈,你冷静一些”,苏寅乾连忙拉住情绪失控的母亲,低声劝说。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医生说他不能受刺激,不能受刺激可她一再的刺激寅政”,邹风雅拉住苏寅乾的衣领,泪水不断的落下,“寅政他才二十七,他是你弟弟,我不要他死”。
苏寅乾勉强抱住母亲,看着乔宋,说,“请你先离开一会儿,为了大家好。”。
乔宋心里隐隐的刺痛,是她害了寅政吗
一次又一次,似乎只要她靠近,寅政发病的次数就越多。
白浅也说过,她逼着她离开,是为了寅政好。
乔宋沉默的走到医院走廊的拐角,站在风里,蹲下身体无声的落泪,纤细的手指死死地攥在一起,“寅政,是不是只有我离开才是对你好”,前所未有的茫然缠绕着心脏,宛如藤蔓,夹杂着绝望,逐渐的收紧。
经过的人无不为之侧目,虽说在医院里见惯了生死别离,但她的悲伤却好像全世界都抛弃了她,一个人绝望的看不到一丝的希望。
时间漫长的仿佛一根无形的锯子,无情的拉锯着所有人的神经,最终将所有人的命运推到宿命的轨道上。
凌晨六点钟,苏寅政再次被推出急救室,送入icu病房,主治医生面色越发的沉重。
苏寅政醒了,他见了很多人,却唯独没有要求见她。
只让苏寅乾转告她,要说的已经说了。
乔宋站在icu的玻璃窗前,一遍一遍的走来走去,走到脚底发热,腿发酸,却始终不敢往里面走进一步,她害怕自己再进去,会让苏寅政再次被推进急救室。推他出来的时候,医生告诉过所有人,他不能保证下一次,能把苏寅政安全的推出来。
她不能见他,却又不愿远离,只能守在病房门前,听到开门时,他偶尔声音传出来,除了吃饭睡觉的时间,她一天里有将近二十个小时都守在他的病房前。护士劝她离开,她也不听,只是一遍一遍的的请求她们,不要把自己在病房前的事情,告诉里面的人。
“小姐,您这又是何必呢”,管家轻轻的叹息,把饭盒交给乔宋,“先吃些饭吧,您总这么硬撑着,身体吃不消的。”。
乔宋接过饭盒,舔了舔干涩的唇,“他今天还好吗”,他醒来的时间越来越长,只是身体却越发的消瘦,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好消息。
、275在他死之前,给她安排好归宿
“先生他很好。”,管家摇了摇头,说好,不过是一个大家心知肚明的谎言,先生的病只会越来越糟糕,即使有药物拖延着,也随时可能会停止呼吸。
这些日子,他越来越觉得,自己老了。
对人对事,太过容易伤感。
门里的人,即使被折磨的死去活来,死咬着也从不肯吱声。
门外的人,不分昼夜的守着,哪怕只是得到只言片语,都会心满意足。
他真是不明白,为什么相爱的人,却要彼此折磨,一起走过最后一段时间不好吗
管家长叹一声,“小姐,你多吃一些,这是方嫂特意做的,说是你最喜欢吃的。”。
乔宋舀了一大勺饭,塞得嘴里满满的,没出声,眼睛却红了,她要多吃饭,才能有力气支持下去。
乔宋吃完饭,管家把东西收拾了,才走进病房里。
苏寅政躺在病床上,高大的身形因几次的手术,越发的清瘦,他看着窗外,“她还在外面”。
“是的,先生。”,管家拿出另外一个食盒,放在桌子上,“已经四天了,再这么下去,小姐的身体以后恐怕要落下病根。”。
苏寅政沉默着没接他的话。
他知道她在外面,她不敢大声说话,不敢再让他看到,更不敢走进来,只会在门外一天一天的守着她的痛,他都知道。但他永远不会让她走进来,早知道有这么一天,他甚至不愿意自己碰到她。
给了她全世界,又将她的世界亲手摧毁。
于她,是最残忍的
现在他要亲手把自己从她的世界里隔离,疼痛是必须的,可她只能忍耐下去。只有这样,在他离开后,她才能继续幸福下去。
“先生,你让小姐进来吧,就算是见一眼”,管家忍不住开口。
“不要再说了,什么时候她想通了,自然会来见我的。”,苏寅政瞌着眼帘,疲惫到了极点。
哪怕有一丁点希望,他也不会把她推离自己。
“唉”,管家叹息。
冰凉的液体从眼睑下滑过,却滚烫着他的心,再见了,吾爱。
管家收拾东西的手一顿,从先生成年以后,落泪的次数寥寥无几,仅有的几次,也全是为了小姐。
白天的长廊有些嘈杂,乔宋坐在长椅上,有脚步声慢慢的靠近,抬眼看到是苏母,她又垂下了脑袋。
苏母不愿意看到她,她知道。
换成她看到自己的儿子因为别人病成这样,她也不会给那人好脸色的。
邹风雅自从上一次打了乔宋一巴掌后,再看到她的时候,直接将她当成空气,乔宋以为她会像前几天一样,直接走进去。
可邹风雅走到她跟前,脚步却停了下来,红肿着双眼问她,“寅政让你做什么事情”,她恨乔宋,恨她害死了自己的儿子。可她更知道,乔宋是儿子的心头肉,动不得。她想着在寅政去之前,不要让他留有遗憾。
干干净净的来,无牵无挂的走。
寅乾转告的那句话里,一定有别的意思,她想知道是什么意思。
乔宋摇了摇头,不愿意说,她也不会照着苏寅政的安排做。
邹风雅坐在她身边,满是疲惫,“宋宋,寅政已经没有几天的日子了。你是好孩子,我知道。要是换成别的女人,怕是早就跑了,你却还能守着寅政这么多天。那一巴掌是伯母的不对,你”,邹风雅笨拙的开口,她一辈子心高气傲,哪里和别人道过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