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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面前伤心痛哭感慨身世的子元。
满满的,都是子元。
最后孟竹心神一定,无论如何,自己决然不能去找师尊和诸位长老。至少,该给子元一个改过的机会。
孟竹看了看快要泛白的天色,运起法器就往前头去了。
只是那方向,不是正阳峰,不是飞阳殿,而是秦煜的山野小住。
作者有话要说:小师弟是大魔头。
、种种前尘出迷雾
秦煜自闭关以来,日夜修习,倒是勤奋得很,只是奈何那三股灵气皆是不服管教的性子,直把秦煜五脏六腑扯了个七拐八扭。
如今那九转雷火占据着丹田大本营,可谓是雷打不动,谁也不让进。而那情种则是扎根于左手腕而伸展于四肢百骸,一副要给秦煜纹个全身挑花相的架势。要说三个里头最乖的,还得是咱们亲亲老爹给的焚如心经。好歹还受着秦煜的支配不是没有跟着做出什么占地为王的动作,这让一直被那九转雷火和情种欺负的秦煜,有了点老怀安慰的感慨。
这日秦煜打坐完毕,走出房门,却看见孟竹站在月光下,一身萧索。
孟竹听见声响,转过头来,望向秦煜,
“大师兄,小雀儿回来了。年年三月,它总是不见,就好像是安排好了一样。”
秦煜皱起眉峰,这没头没尾的话,到底是什么个意思
孟竹苦笑一声,转过头去,仍抬头望向那轮明月。
“要有多喜欢一个人,才会时时刻刻追随着那人的身影也才会那么不小心的,发现了那人不可为人所知的秘密而又有多喜欢一个人,才会在知道他犯了弥天大错的时候,仍要替他隐瞒”
孟竹的声音很轻,可偏偏在这清凉如水的夜里,一声一声的,都入了秦煜的耳。秦煜好似明白了。
那个人,莫子元。
孟竹的声音接着传来,
“听说魔修一门秘法,专门用来培育传信用的灵鹤。说是如果在这灵鹤还在蛋内的时候,就用魔气滋养,那么等到灵鹤长大之后,就决然不会叛主。”
“后来我总是想起那一日,你我师兄弟四人一起去浔阳城的那一日。那日小雀儿不小心从壳里掉出来的时候,露出来的羽毛,好似是黑色的吧”
听到这里,秦煜心头更是亮堂。
那个不可为人所知的秘密。
“子元总是爱玩爱闹,一刻也闲不住,所以总是偷偷地溜下山去。而每次下山,总要往那如意阁那里买几斤绿豆糕。”
“我见子元吃得欢喜, 便也念头一动,去那如意阁买了来,尝了尝。只是那味道嘛,还不及飞阳峰上头的大师傅。”
“大师兄,你说子元,真的是为那糕点去的吗”
“还有两个月前,大师兄从子虚城寄来了平安信的那天,子元却突然说要出去历练。我欲跟随,却被子元拒绝。而就在大师兄归来前几日,子元也才堪堪回到飞阳峰。”
“这世上的事,真真有这么巧的”
忽而孟竹转过身来,对着秦煜,这才又说道,
“可这一切我都可以当做是巧合,当做是我想的太多,即便是子元以筑基初期的实力两次打败筑基巅峰的楚枫下的时候,我都可以跟自己说这只是偶然可当我看见子元端坐于血海之中,以百条生命为祭的时候,我才明白,我骗不了自己,更是不能对不起自己的道心”
“原来这一切我早已知晓。我早已助纣为虐太久”
孟竹此时双眼通红,眼角处满是晶莹。
不过一瞬,孟竹突然掀起袍子就跪在了秦煜面前,
“可即便是如此,我仍不能坐视他身死道消而不顾,仍不能将他送入刑堂受那种种刑罚大师兄,我们再给他一次机会可好若他愿意自毁魔修道行,我们便将之前的一切一笔勾销,可好”
秦煜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孟竹,自是明白像孟竹这般正直的人物做出这样的请求是如何的挣扎。
自古情之一字,最是磨人心性。
不过秦煜显然就没有孟竹那么挣扎了。
所谓道俢魔修,有何不同至于杀人放火,在这么个修真、世界里,又有什么不能
秦煜将孟竹从地上扶起,
“我亦不愿子元误入歧途。我们便一齐去劝说于他。”
孟竹闻言,不由大喜,
“子元如今修为大抵在金丹巅峰,还望大师兄带上凤染小友,方可完全。”
秦煜闻此,不由又是一惊,好一个魔修。
之后秦煜凤染孟竹三人便一齐去了西山那处地宫。
此时天已大亮,一轮红日便从身后露出头来,将那三人的背影拉的老长。
三人在弯弯曲曲的矿道里左拐右转之后,终是在那富丽堂皇的地宫之中,看见了莫子元的身影。
四人两头,就那么堪堪对望。
莫子元见了这情景,自是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他既不惊慌,也不胆怯,甚至还笑了笑。只是映着那满是鲜血的背景,怎么看,都透着诡异。
几番对视之后,莫子元开了口,
“我从未在人前说过我母亲。因为我恨她。我恨她只是一个婢女,只能给我一个庶子的名分。”
孟竹听此,不由说道,“那是你的母亲,你”
“二师兄”不待孟竹说完,莫子元便高声打断了他,“先听我讲完可好”
“母亲还在世时,总是温柔的抱着我,将我纳在她的怀里,然后说起那年,柳清月下吹笛的样子。”
“小时候的我,只觉得世上再没有比母亲更温柔的人了,也再没有比柳清月下吹笛更美好的画面了。”
“可等我长大之后,我才明白,母亲那不是温柔,而是自欺欺人,是无可奈何她盼着有一天柳清回来接她,接她再次回到那个华美的梦境可她注定等不到那一天的来临,因为柳清的懦弱连自己爱的人都护不住的人,也只有吹笛弄箫,慰人慰己了”
“如若我娘不是一介丫鬟,如若他柳清不是修为低下,不敢抗争。这一切的一切,一定不会是这样,我也不必忍受着白眼和欺辱长大我娘她也不会再受尽屈辱之后身死,更不会连死了,都无所可依”
“权力,权力”
莫子元突然看向秦煜,
“大师兄,你可知道,我不过就是因为有了这权力,便轻轻松松的杀了那女人,赢了我娘一辈子都没有赢了的局那天,就是大师兄刚回浔阳城的那天,那不可一世的柳云就跪在如意阁的后院,就那么跪在地上求我这便是权力的滋味,这便是胜利的滋味一旦尝到这样的滋味,我怎么可能会愿意失去这滋味”
莫子元早已没了之前的镇定模样,脸上满是疯狂的神色。
“所以当我五岁那年,被那阴山老鬼看中,收为入室弟子的时候,我便知道,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哈哈哈哈。”莫子元长笑一声,只是那声音里藏着的,是浓浓的凄凉与悲苦。
“什么入室弟子,不过是个备用炉鼎罢了。可那阴山老祖实在是让我恶心,所以当晏几派选小童进入正阳宗时,我便自告奋勇,进了这里。”
“所以从始至终,我都是魔修之人。”
莫子元突然又笑意盈盈地看向孟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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