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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都说任笑天是有才之人,只有他本人才知道自己这一身才学的由来。从知事的时候开始,他就被爷爷丢给了市第一中学的全校长。那个老爷子也真是的,对自己亲孙子全慕文的学习,也没有对自己抓得这么紧。
如果说任笑天有了什么贪玩的举动,被称为全爷爷的校长大人,就会苦着个脸,露出一副苦大仇深、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让他不得不乖乖就范。就连全慕文的爸爸也说,任笑天的知识,与其说是学出来的,不如说是怕慕文的爷爷伤心难受,硬给逼出来的。
此时,这些知识就发挥了用处。老特务问到哪里,任笑天就答到哪里。刚开始,任笑天还因为这是第一次和老特务促膝谈心,多少显得有几分拘束。
不过,任笑天的性格,天生就是一个惫懒的人。时间一长,和老特务混得熟了以后,说话也就不再一字一板,而是显得轻松写意,随意开起了玩笑。
“问君能有几多愁”向子良端着酒杯,深沉地吟了一句诗词。如果以为老爷子是无心之言,那就错到海底了。这个老特务言必有意,他在想引出任笑天的心里话哩。
此时的向子良,正是按照当日在任家庄的约定,想要履行自己对任笑天进行管理与引导的义务哩。听到老爷子这样的试探,任笑天的额前掠过了一丝纠结郁闷的神色。只是一闪即逝的瞬间,如果不是向子良这种目光锐利的人,都不会觉察得到。
他也不急于回答,而是慢慢腾腾的端起了面前的酒杯,然后再不慌不忙的饮了下去。当水素琴已经等得有点不耐烦的时候,他才慢悠悠地来了一句:“恰似一杯浊酒在心头。”
水素琴本来想要说小天答错了,继而一想,任笑天回答的虽然不是原版答案,但放在此时此刻,却也是恰到好处。自己这个弟弟呀,有点急才。不但能够出口成章,而且说得十分到位,恰到好处。
换作其他人听了这种搞笑式的应答,都会以为这就是任笑天的调侃,并不会往其他地方多想。向子良是个大有才华的人,当然听得懂任笑天的题外之意。
此情此诗,恰恰反应了年青人的真实心态。你别问我什么愁不愁的事情啦,我是有愁,但我只能放在自己的心头,不想说给别人听喽。再联想到那个拽得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的季所长,不难想象得到任笑天的处境。
向子良见到任笑天不想谈自己的心事,当然也不会继续纠缠下去。话锋一转,又回到了诗词问答上,随口吟诵道:“夜来风雨声,”
“知多少。”任笑天这一次的回答倒是不慢,算得上是张口就答。只是不敢恭维的是,答案又是面目全非了。
向子良失声骂道:“你个臭小子,答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呀”
“喂,老爷子,你这就落伍了吧。花者,少女也。一夜的风流声,不就是让许多少女告别了处女生涯了吗”
“哈哈,好好一首诗,被你改成了y猥之作,也不知你这个头脑子,一天到晚想的都是一些啥”向子良被他的解释,给逗得放声大笑。
他在内心中佩服呀,年纪轻轻的一个人,竟然会有这么深的城府。夸他是强爷胜爹,那是一点也不过分。你看他这种放ng形骸的样子,哪儿象是一个被人打压、十分憋屈的年青人
水素琴到底是女人,听到这样的解答之后,不好意思地轻淬了任笑天一声。然后,就红着脸孔收拾起了桌子的餐具。一个人钻进厨房里面,再也不肯出来了。
任笑天暗自笑道:老特务,我看你还有什么高招来考教于我
第16章 借势
看到大家的反应之后,任笑天乐得把嘴一咧。想到开心处,他又把早晨逗弄季胜利的那首歪诗给搬了出来。摇头晃脑地吟诵道:“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陋室睡未足,门外公鸡啼。”
向子良一乐,差点把口中的酒给笑得喷了出来。他用手指着任笑天道:“你这小子,挨了一刀,倒也把你的真性情给逼了出来。这样好,快意人生,岂不比以前那个小老头模样的任笑天,要活得舒心,活得自在。”
“小天呵,你把这些歪才用到正经处,算不定还能成为诗人哩。”本来避在厨房里的水素琴,也笑着走了出来。
“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弟弟。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样。虽然诗人不一定做得成,湿人那是肯定跑不掉的。”任笑天越说越疯。今天帮玉兰姐家解决了农转非户口的事,再加上喝了几杯酒,他兴奋得很。
他说湿人的时候,还用手指了指脸上的汗。水素琴抿嘴一笑,去挤了两条毛巾给这两个谈兴正浓的大男人,口中嗔怪道:“想要毛巾就直说呗,还要装神弄鬼的说出个什么湿人来。”
“小天,今天有什么高兴事吗”自从见到任笑天以后,向子良还从来没有看到他有这么兴奋过。
听得老特务如此一问,正好是挠到了任笑天的痒处。他就象说书先生一般,把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介绍了一遍。到了最后,他才得意的说道:“你们说,我能不开心吗”
“嗯,不错,干得不错。”向子良赞赏了一句。
水素琴则不同,而是有点担忧地说:“小天,你和所长的关系闹得这么僵,以后还怎么相处呢我看到过季胜利那个人,心眼不会大,肯定是要对你进行报复的。”
“怎么办混呗。”想到今后的路,任笑天也没有什么明确的目标。至于如何应对季胜利的报复,他更是没有什么好的对策。想到这些,本来兴致很高的任笑天,一下子又降了温。
“小天,通过今天这件事,你对以后的生活有些什么想法是继续混下去,让人打压。还是逆流而上,干出一番事业来。我告诉你,忍辱偷生是没有出路的。”向子良开口问道。
谈论了这么一会,向子良也已经知道,想要和这小子在外围打圈圈,那是肯定没有门。与其词不达意,反而是不如直截了当地点明话题。任笑天一下子楞住了。这个老特务说的话,怎么这样耳熟呢
听到向子良的话音,任笑天感觉到有点奇怪。这个老特务说话的腔调,怎么会和周厅长一个样哩这段时间里,总是有人在对自己的生存方式在进行评论。先是周厅长,接着是全爷爷,今天又来了这么一个老特务。
尽管他在心中已经对自己的人生有了新的勾画,不然也不会在今天早晨对季胜利进行那么大力度的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