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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妈明显因为严冬棋的沉默变的慌张,大幅度转身过来拽住严冬棋的一只胳膊,指尖隔着初夏薄薄的t恤直接刺进他的胳膊,严冬棋吃痛的皱了皱眉,但是没说话。
“严冬棋,你说话啊你要急死我吗我问你你是不是其实就不喜欢女的”老妈的声音在此刻听起来有些神经质的声嘶力竭。
严冬棋闭了闭眼,很用力的使了使劲才让嗓子发出声音来:“妈,对不起。”
他在脑子已经乱作一团的功夫里,居然还分出了一溜儿思维琢磨着,别人都是出柜的,老子这他妈倒算得上是被出柜的,这他妈标新立异的。
老妈听到他这句话之后一下子爆发了,又哭又骂,手底下不停的在严冬棋身上胡乱的捶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之前你和人家女的相亲,无论怎么都成不了,我听老刘说到同性恋的时候就开始怀疑了我就知道严冬棋你个小兔崽子什么学不好,你给我搞这个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儿子”
严冬棋半边儿身子都被打得没知觉了,老妈的哭喊让他有点儿难受。
一边儿是韩以诺,一边是老爸老妈,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让这个情况好一点。只好反手抱住老妈,哑着嗓子开口:“对不起啊,妈,对不起。你揍我吧。”
老妈还是哭,挣扎着在他胸口死命的打。
这时老爸慢慢的站起来,沉默的把老妈拉开,冷眼看了一会儿低着头的严冬棋,突然一巴掌就抽到了他脸上。
老爸以前在部队呆着,后来复员之后才跟老妈一起开了小超市,手劲儿可想而知。严冬棋一点儿防备也没有,被这力道十足的一巴掌直接抽的一个趔趄,半跪在沙发上眼睛前面老半天都是一闪一闪亮晶晶。
“混账东西”和巴掌同时招呼过来的是老爸中气十足的一声怒骂。
老妈的哭声被这一巴掌吓得顿了顿,客厅有一瞬间特别安静。严冬棋手撑在沙发靠背上,勉强试着晃了晃被揍的发蒙的脑袋,满嘴里都是血腥气。
他有点儿感慨,本来之前还打算带老爸去医院做个体检,现在看来挺没必要的,就凭老人家一巴掌能把他颈椎抽错位的劲儿,那也必须是身强体健身轻如燕。
“你是不是疯了你凭什么打我儿子你是不是疯了”老妈愣愣的看了一眼严冬棋,突然发出一声尖叫,转身晃着老爸的胳膊再次哭了起来,“我儿子要被你打聋了怎么办”
她说完这话就凑到严冬棋跟前,伸手把严冬棋的脑袋托起来:“儿子,你没事儿吧”
严冬棋勉强摇了摇头,顺着沙发出溜下去坐稳,有些沉重的喘息着。
老爸很用力的叹了一口气之后重新坐回了沙发,给自己点了根烟。屋子里一时只听得见老妈低声的啜泣声。
等了好久之后,严冬棋伸手揩了一把从唇角溢出来的血迹,低声开口:“对不起。爸,妈,对不起,除了说这三个字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我发现这件事也没多久。”严冬棋自嘲的笑了笑,然后在心里更大声的自嘲了一番。妈的何止是没多久,简直就是五分钟之前才决定破罐子破摔的。
老妈这会儿看样子平静了一些,她从茶几上抽了一张餐巾纸出来擤了擤鼻子,红着眼睛看着严冬棋:“我之前就觉得这事儿不对。我是当妈的,你就是住的离我再远,见得次数再少,你有一点而变化我也能感觉得出来。”
严冬棋勉强扯了扯嘴角,抬眼看向老妈。
“后来说那个跳楼的小孩儿也想看看你的反应。我从来没见过你抓着一盘芹菜猛吃的样子,我就知道,坏了。”老妈说最后一句的时候声音又有点儿颤抖,夹着点儿哽咽的音儿让严冬棋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我怕你是同性恋,但是更怕你和那家的孩子一样跳楼自杀。咱们有什么事好说。”老妈说完这句话又探手过来抓住在严冬棋的手腕,他僵了僵,然后反手在老妈手背上拍了一下。
老爸把一支烟抽完之后,在脸上搓了一把才开口:“我和你妈只想看你和严芷好好的,虽然同性恋这件事我们一时的确挺不能接受,但是我们不希望你难受。”
事情的发展比严冬棋想象的好了太多,好到让严冬棋莫名其妙就有点儿想哭,他向后靠着沙发背,脑袋枕在沿儿看着天花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我和你妈还反省过自己,是不是因为以前一直放养你,没太关心你的心理”老爸说到这儿的时候叹了口气。
严冬棋连忙回道:“没有,没有。和你俩真的没关系,你们就别多想了。”
“我也一直挺矛盾的。”严冬棋犹豫了一下,然后重新坐直身体,盯着茶几上的圣女果皱着眉开口,“本来我一直一直都以为自己喜欢的是女生到后来才发现只不过是消遣罢了。我不想耽误别人,也不想耽误自己。”
客厅里再次安静了下来。
老爸把一直捏在手里的烟蒂扔进烟灰缸里,然后站起来说了句:“我累了,先回房间了,你也早点回去。”
他绕过严冬棋的时候听了听,伸手在严冬棋肩上拍了一下,用力捏了捏,声音低沉:“儿子,好好的。”
等严冬棋站起来的时候,回头只能看到老爸走回房间的背影。他无声的深呼吸了一下,然后转向老妈笑了笑,又张开胳膊抱住她:“妈,对不起。”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老妈在他背上用力的拍了几下,“只要你好好的严芷好好的,我和你爸就没事。我特别害怕失去我儿子。”
严冬棋笑了两声:“那没事,你不还有个宝贝女儿呢么”
“儿子女儿一个都不能少。”老妈哭完之后眼睛还红红的,一本正经的看着他,“那个小男孩儿跳楼就是因为父母不同意。你看我和你爸都没有阻止你,多好。”
严冬棋又揽过老妈抱了抱:“嗯,特别好。”
等坐回车里的时候,严冬棋还有点儿没反应过来,这他妈的就算出柜了
本来还没想明白的问题被他老妈老爸这么一推,由不得他不想清楚。其实有些事的答案已经分明摆在那里,只是自己怂的不行,不敢接受这个事实。
他撑起胳膊伸了个懒腰。这个懒腰舒展的特别放松,似乎都能听到关节活动时“咔吧咔吧”的声音。
就韩以诺了吧,老老实实安安生生的和这小子过一辈子,其实是一件想起来就觉得相当不错的事情。
严冬棋有点儿想给韩以诺打电话,但是把手机攥在手里又犹豫了起来。
问题是应该怎么说呢
“以诺啊,我想好了,咱俩不然就在一块儿吧”要爆点没爆点,要情感没情感,还不如问那小子放假回来要吃酱肘子还是炖猪蹄儿。
“韩以诺,我喜欢你”操,这不是扯淡呢么他都一奔三的大老爷们儿了,而且谈话对象还是另一个快要奔三的大老爷们,这种话叫他怎么说得出口,还没说呢自己先被膈应的口吐白沫。
“以诺,不然咱们就不要只当兄弟了吧”操操操,这他妈又是什么鬼再没有血缘关系,这种话说出来还是让严冬棋有一种乱伦的羞耻感。就是把他的口条扒拉下来他也憋不出这么蛋疼得话。
严冬棋越想越痛苦,下意识的抿了抿嘴唇,然后立马被疼的一蹦,脑袋直接戳到了大路虎的车顶上。
他对着后车镜照了照,左脸青了一大块,嘴角还带着点血迹,紫了一片,隐隐还有要肿起来的迹象。
严冬棋的皮肤白,本来刮擦一下就容易挂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