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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过了几个时辰,只见着天已快黑了。展昭靠在床头,白玉堂枕在他腿上,两人都不说话。半晌,展昭才低头问道:“你饿了么”白玉堂摇摇头,翻了个身。
忽听赵虎的大嗓门喊着“展大哥”从院外一路响过来,随后就是门上重重的两响,吓得白玉堂赶紧坐起,差点撞到床锐。展昭忙将他拉回来,边急急应门道:“什么事”赵虎接着捶了两下门,才叫道:“贾老板说,嫣嫣姑娘不见了”
正手忙脚乱穿着衣服的白玉堂一下子就顿住了,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冲向门边。展昭一手拦住他,向外面回道:“贾老板来了吗”赵虎道:“来了,就外边偏厅等着呢,专程来找五爷的。”展昭道:“你请他再等等,我们马上就来。”赵虎应着飞跑回去,显然内心已是急得不行。
白玉堂匆匆整理好,也不及拉门,回头就从窗中扑了出去。展昭苦笑着将房间草草收拾了一下,才快步跟上。到得偏厅,赵虎已在那不停地转圈子,一见他们来了,连忙将人迎进门去。贾大果然在那里,也正来回兜圈搓掌,见到展昭和白玉堂,立即上前,跌足道:“展大人,五爷,小的实在对您二位不住。”白玉堂道:“少说那些有的没的。嫣嫣怎么了”贾大道:“您二位带着那个人走了之后,嫣嫣姑娘还呆在后院陪芊芊。后来芊芊困了,要回房去睡,嫣嫣姑娘就带她进去。我兄弟两个在前头忙,也没管她们,心想那个人既然走了,只怕不会再有什么事。谁知道没过多久,有个客人醉酒,很闹了一会。好容易把他劝走了,芊芊就哭着跑了出来,说有个男人闯入房间,将嫣嫣姑娘掳了去。我们赶紧跑去房间,果然嫣嫣姑娘已经不在,地上还散着她的钗环,想必很是挣扎了一阵。”
赵虎一拳打在桌上,怒道:“什么人对嫣嫣姑娘如此无礼,被我逮着非卸了他膀子不可”贾大被他吓了一跳,退开了半步。
展昭叹了口气,道:“我们带他走了之后,酒馆周围的人也撤去了。那人既是直奔嫣嫣姑娘,想必早有预谋,只是一直不得机会。”白玉堂愤愤地捶了捶自己的脑袋,懊恼道:“当初送嫣嫣过去,也正因那边人多。谁知今天提了人走,却忘了这茬”展昭道:“你想是谁干的”白玉堂道:“那还用说,除了你那狗头师兄再无别个。”展昭苦笑道:“我想别人也不会同嫣嫣姑娘过不去。但他会在哪里呢”白玉堂冷笑道:“管他在哪里,我找庞吉要人去。”
“回来”展昭一见他说了就走,赶紧拦下,“你找太师要人且莫说无凭无据,就算证据确凿,你也没法从他那要来人。况且也不一定在太师那里,甚至太师都未必知道。”白玉堂顿足道:“那要怎样雷星河好容易等到人撤了,不把她带回太师府,难道带去陈留么”
“赵兄弟,”展昭回头对赵虎道,“劳烦你送贾老板回去。”赵虎瞪大眼睛,咋呼道:“送回去”贾大忙道:“小的自己回去,不敢麻烦校尉大哥。”展昭道:“还是送回去的好,最好同马汉一起,若见到什么,务必记下。”他不待赵虎再出声,向白玉堂道,“我们且去问问先生,看他可有什么想法。”白玉堂嘟囔道:“就知道问他。”却还是跟着去了。
出乎展昭和白玉堂意料的是,公孙策把嫣嫣失踪这件事看得比他们严重得多。毫无疑问,那绝不仅仅是对嫣嫣生命的担忧。倘若嫣嫣真的是被雷星河带走,则至少有两件事存在隐患:一是雷星河在蹲守嫣嫣期间是否见到沈源,或发现沈源与开封府的联系;二是庞吉是否会发现嫣嫣识得赵灵。至于雷星河为何掳走嫣嫣,反倒不那么重要了。虽然并不知道到底会引起什么后果,毕竟已不在开封府控制之中,难免惹些麻烦。故此公孙策一再确认了展白二人离开贾大酒馆的时间,方拿起笔开始写写画画。
恰在此时,送贾大回去的赵虎和马汉返回府中。赵虎一脸愤愤不平,显然还在为了嫣嫣失踪一事着恼。马汉倒是沉静得很,向公孙策与展昭禀道:“贾大酒馆外面没有什么。嫣嫣姑娘房间内还未收拾,我依样草草画了张图形来。”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了过去。
展昭接过纸铺在桌上,公孙策和白玉堂都凑了近来。图画虽然简单,标示却甚是明确。床铺上被褥有些乱,是芊芊睡过的;钗环从床前散到窗边,窗户大开,窗台上留有两个脚印。此外别无异状。公孙策看了一会,问道:“那窗外你可检查过”马汉点头道:“查过。除了窗下石板上很浅的两个脚印外没有别的。”公孙策道:“那人到达和离开时的脚印呢”马汉摇头道:“没有。”
展昭嘘了口气,道:“很有可能就是师兄了。他轻功纵然及不上我,差得也不会太多,不留下脚印并非难事。”白玉堂冷笑道:“既如此,不管你怎么说,我总是要去一趟太师府的。”
“去一趟也好。”公孙策道,惹得展昭和白玉堂都大出意料地看着他,“沈源向大人交待,孤山案发后不见肖红韶尸首,一直心下不安;因为与太师有关,几是惶惶不可终日。后来辗转闻知王明身死,孙秀被废,更加吓得不行。正好太师传话让他上京,他就来了。在太师府外等了三日三夜才让进门,其间总是见到萧元武在附近大摇大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那天好不容易见到太师,被半真半假地训斥了一顿,训到一半,萧元武大大咧咧进房就坐,太师也没说什么。”展昭道:“他识得萧元武”公孙策道:“他自然不识。不过萧元武是契丹人,容貌特征明显,他一描述,我就知了。”白玉堂道:“庞吉叫他上京做什么”公孙策瞅着他似笑非笑,道:“他说挨了半日训,已是夜晚,那萧元武显然与太师有话要说,因此太师就叫他出去。他想第二日再去,多半会有明示,谁知一出门就被人打晕了。此后的事,还用我说”
白玉堂想起那晚情状,不由失笑,道:“这可不能怪我,实在他那小人模样叫人看了生厌。”想了想,又问,“因此你说去一趟太师府也好想找他和萧元武勾结的证据”公孙策抚须笑道:“白少侠说话可得注意些。是来往,不是勾结,现时勾结未免也太重了。”白玉堂啐了一口,道:“偏你们这些个穷讲究。怪不得我学问虽有几分,却连个秀才也不是。”展昭奇道:“你几时去考过秀才”白玉堂笑道:“猫儿果然是个武人,竟不知秀才不必考的。”展昭道:“那便是你自己不要,怎怪得人讲究。”白玉堂道:“正因他讲究我才不要,不然弄个头衔玩玩倒也无伤大雅。”展昭道:“你一向瞧不起做官的,弄这头衔作甚”白玉堂道:“知己知彼总是好的。若弄到了,骂那些昏官岂非更容易。”
他二人说个不休,公孙策已觉头大如斗,忍不住打断道:“白少侠,你去得越晚,找见嫣嫣姑娘的可能就越小”
话音未落,白玉堂已截口道:“好,我走了。”掠出房门,眨眼不见。
第83章 十一、隋堤远波急路尘轻
开封府大牢,尽头那间牢房房门大开,本来关押在里面的雷星河果然已经不见。展昭查了一圈,沉声问守卫道:“犯人几时走脱的”
守卫吓得浑身筛糠也似抖个不停。上次肖红韶死在里面他没发现,已被记了一笔;今次犯人走失他又没及时上报,还不知要受到什么惩罚。故此只知战栗,不敢说话。展昭皱起了眉头,道:“人死了躺在里面,你未曾注意也就罢了;怎么门是开的,人都不在,你也看不到”
语气并不甚重,守卫却已扑通一声跪伏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