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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苦笑着关上房门,转过身时,已换上了平常的那副笑脸。他有些奇怪孙荣为何绕过包拯直接来寻自己,但并没表现出来。
孙荣也并没有绕弯子,只生硬地打了个招呼,便道:“拙荆吩咐,让在下将这个送来给展护卫。”说着手一挥,身后随从低头两步上前,举起一个红木盒子,小巧精致,看来很是眼熟。
“这是”展昭伸手接过,暗怀戒备。孙荣见了他动作,嘴角抽动了一下,道:“你放心,没有机关。我只是替拙荆跑腿罢了。”他嘲讽地扬起眉毛,转过身去,“虽然我”他忽然吞下了后半句话,大步向府外走去。
“孙指挥”展昭不及细思冲口叫出,见孙荣停步,方问道,“开封府一向与兵马司井水不犯河水,展某也自认没有哪里对不住你,可你看起来却像是对展某甚为不满,不知何故”
“甚、为、不、满”孙荣一字字地重复了一遍,霍然转头直盯着他,咬牙道,“好,你既然看了出来,我也不必再瞒。要不是你制住孙秀,他怎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邵剑波失了手,可你最好还是给我小心了”展昭跨前一步,道:“邵剑波果然是你指使”孙荣冷笑道:“我说过吗”说罢扬长而去。
展昭目送着他离开开封府,才捧着红木盒子向公孙策房中走去。
包拯和公孙策齐齐盯着红木盒子发呆。那盒子已被展昭打开了。他并不太相信孙荣的话,因此是立在远处以袖箭击断锁扣弹开的。盒中既没有射出毒箭也没有喷出毒雾,仅仅躺着一支单珠发簪。
呆了半盏茶工夫,公孙策方转头看展昭:“他说是替他夫人来的”展昭道:“是。”公孙策道:“你以前见过这个盒子没有”展昭道:“大年初一庞二小姐曾送信来给白兄,好像就是用的这样的盒子。”公孙策道:“不错。那封信是讲什么的”展昭略有些尴尬,嗫嚅着答道:“信中说灵公主来寻白兄,庞二小姐托他好好照顾。”
包拯也直起身来,踱了两步,道:“不错。这次庞二小姐送了一样的盒子来,会不会也是同灵公主有关呢”公孙策道:“上次是拜年,名正言顺,庞二小姐亲自领了灵公主来。这回无年无节,庞二小姐不便上门,又信不过别人,因此让孙荣来送可是她怎么确信孙荣一定会来开封府,而不是把这盒子交到太师手中呢”展昭道:“她既然送了这支簪来,定是簪中有什么古怪。”包拯道:“也或许是孙荣假托妻子之名,其实另有目的。”
说话间展昭已用衣袖包住手指,小心地拈起发簪,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随后退开两步,将簪尾的那颗单珠拨弄了一阵,发现果然可以拧开,遂顺着方向旋了几圈。只听一声轻响,珠子掉落,露出中空的簪身开口。展昭竖起发簪弹了一下,一张卷得很紧的纸从簪中落入展昭掌心。
展昭将纸卷置于盒内,用簪尖慢慢挑开展平。纸上写了一行字,瞧那字迹,与之前信封上“交白玉堂”四字一模一样。
“月下飞天镜,波撼岳阳城。”
白玉堂一只脚跷在椅背上,两手枕在脑后,斜了展昭一眼:“你开什么玩笑一个是正经的龙图阁学士,一个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他们都看不懂,你来问我”展昭道:“正因为他们学识渊博,所以一看到前半句就想到云生结海楼,一看到后半句就想到气蒸云梦泽,根深蒂固怎么也转不了。我是个少读书的,王朝他们四位就更不用说了,故此特来麻烦你。”白玉堂哼了一声,道:“别假惺惺地客气,我瞧你反倒更有可能猜破这哑谜。”展昭奇道:“那为什么”白玉堂道:“不然开封府这么多人,送个盒子而已人人可接,孙荣为何单单定要交到你手上,还是在恨你恨得要死的情况下”
展昭失笑,却也觉这话似乎挺有道理。然而乍然要他想,也想不出什么来。半晌,方挤出一句道:“我只看出她说的大约是月波”
白玉堂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咳了两声,道:“难为你了猫儿,这么复杂的事情都看了出来”展昭白了他一眼,道:“你取笑我倒不打紧,但总该有个说头。倘若你自己也看不出更多的”白玉堂道:“我当然能看出更多的。”
他一翻身站了起来,指点着纸条,道:“我问你,有月有波的诗很多,为何偏偏选这两句”展昭迷茫地看着他:“这两句好听”白玉堂呸了一声,道:“当然不是你就没看到什么熟悉的字眼”展昭道:“我看到了啊,岳阳嘛。但是”
白玉堂仰起下巴,道:“说下去。”展昭道:“但是我想不出庞二小姐和岳阳能有什么关系。”白玉堂啐道:“笨你今日才见了孙荣的,难道想不起来他们和岳阳的关系”展昭道:“可孙秀已经成了废人,我们所知的关系已经断了。”白玉堂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道:“滕宗谅那里,并非只有孙秀一个是庞吉的人。你难道忘了王明怎么死的就算你忘了,你总该记得我是怎么中毒的。”
那只肿胀得如同皮球的手在眼前浮现出来,展昭打了个激灵,道:“你说的是那三个使鞭子的兵士,被柳青锋杀了的。”白玉堂道:“不错。王明那个当铺明摆着是为庞吉敛财,他死了之后库房空了,自然是被庞吉的人运走,说不定还是和孙秀一起带走的。”展昭道:“我上次说,灵公主的武功和那三个兵士是一路的。莫非庞二小姐的意思,是月波也与此有关”白玉堂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只不过目前看来,这三个兵士是我唯一能想到与岳阳和庞吉都有关的人。她诗中既然提到岳阳,想必多少总有点联系。”
展昭盯着纸条上“岳阳”二字出神。未几,忽然一拍桌子,道:“你说,这个月波会不会就是教灵公主武功的人”
“你说什么”白玉堂叫了起来,“你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