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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拍了拍手,抱歉地看了蒋平一眼,把他拖到了一边,随后走到坟旁,也蹲了下去,燃起了火折。火光下展昭眉头深锁,似乎有所疑虑。
“看出什么了”白玉堂低声问。展昭不答反问:“柳兄呢”白玉堂道:“我说双双母女需要好好休息,况且如今只剩她母女两个,三个大男人住在这里总是不好。所以拖他去了客栈,说轮流替她们守着。四哥自告奋勇,要守第一夜。”展昭点了点头,又道:“他没跟着你么”白玉堂不悦道:“什么话,跟着我能不知道”停了一停,又不情不愿地道,“我与他多喝了几杯,待他醉了,点了他的穴道。”展昭将怀中幼童尸身翻转过来,边仔细察看边道:“你倒也干脆。”白玉堂瞪了他一眼:“还不是因为你”
展昭心里一动,正要说话,忽然发现什么,轻轻抽了口气。白玉堂一怔,凑过去道:“怎么”展昭道:“你看。”
他指着尸身背心的伤口。如柳青锋所言,一刀直刺心脏,此外别无他伤。可这伤口却颇为奇特。大凡钢刀,总是上厚下薄,盖因有刀背刀刃之分;若是匕首或剑,则该中间比上下略厚,因其乃两侧开刃。然而这伤口却是中间略窄,上下稍宽,呈一小小的叉字形。再仔细检查,伤口深处渐渐变窄,光滑而无锯齿,仿佛确是刀尖造成。
白玉堂皱眉看了半晌,摇头道:“奇怪,这样看来,那兵刃岂非中间是凹进去的可就算是凹进去,凹面转折也该清晰,不会是这样的弧线。况且哪有中间凹下的兵刃,简直没听说过。”展昭道:“不,不是凹进去。你看,上下切口处血肉模糊,定是翻搅过的,决不是一刀致命之后拔出便罢。伤口深处也是筋脉纷乱。”白玉堂道:“翻搅你说这创口是被掩饰过的”
展昭不答,将那尸身埋回,又去挖开旁边一坟。当地人因幼童魂魄不全,怕深了阻碍转世,故早夭孩儿都埋得甚浅,也不用棺木,只草席一卷。因此没用多久,六具尸身均已检查过了。背上伤口都是外宽内窄,宽窄程度却各个都稍有不同,伤口深处细小的断筋残脉也都是杂乱不堪。展昭吁了口气,道:“你说得不错,是被掩饰过的。”
火光一爆,随即熄灭,原来火折已燃到了尽头。两人眼前登时一黑。白玉堂站起身来,道:“杀了人也就算了,何以要掩饰伤口”展昭道:“那一定是因为这兵刃颇为特殊,若不掩饰,就能认得出来。”白玉堂道:“我若起意杀人,决不会用什么特殊的兵刃。”展昭道:“或许是临时起的意,而非早有计划。”
边上的蒋平无意识地哼了一声,两人都是一惊。展昭不再多说,将身一纵,消失在墙外。
第43章 六、来即我谋
白玉堂坐在床上看着蒋平,看他到底要转悠多少圈才会觉得头昏。但蒋平好像越转越清醒,七八圈之后唰地停在白玉堂面前,吹着胡子道:“老五,你说实话,我到底被谁给打了”
“又来了”白玉堂在心里大大地翻了个白眼,口中却也只能道:“我真不知道啊四哥,你要我说多少遍”蒋平瞪眼道:“你不会想想啊”白玉堂道:“天底下人那么多,打的又是你,你自己都想不到,我怎么想”蒋平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瞥着他,跌足道:“你不是聪明嘛你想想,我是去替她母女俩守夜的,她们两个一点事都没有,我却昏了半晚上,那这人打昏我是为了什么呢”白玉堂打着哈欠道:“没准就是路过看你不顺眼呗。”蒋平抬手就给了他一个爆栗:“胡说什么呢大半夜谁会路过那里,就算路过,平白无故的做什么看我不顺眼我分明记得看到了一个黑影,在那坟茔旁边,就是没看清是谁。这人打昏我定是和坟茔有关。”
白玉堂又打了个哈欠,道:“你说你看见那黑影了,只有他一个人,是不是”蒋平道:“是。”白玉堂道:“照啊,不管是谁,只有一个人。可是你是从背后被打的,难道那人会分身术啊。”蒋平道:“那就还有一个”白玉堂道:“四哥,你是什么人堂堂翻江鼠,背后有人会不知道更别提被莫名其妙打昏了。”蒋平道:“你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人打的我”白玉堂差点笑出来,道:“我是说,没准你就是做梦。我和柳兄早上去的时候,可是看得真真切切,你在墙边躺得好好的。”
蒋平瞪了白玉堂好大一会儿,以脚跟为轴转了个身,又开始一圈接一圈地踱起步来,边踱边摇头道:“不对,一定不是做梦。”忽然一拍手,“对了,对了这人在我背后而我不知道,打昏我却又不伤我,更不伤双双母女,虽不知动机,但定是个有本事且素不累及无辜的。别人我也不知,眼下却正有一个展昭,简直每一条都符合,定是他无疑了。哼,这展小猫,没事打昏我,不知是有什么阴谋,我倒要找他评评理”说着直直向门走去。
白玉堂吓了一跳,赶紧几步跳过去拉住了他,摇头道:“四哥,你无凭无据的,拿什么找他评理啊再说,他就算是有什么事情不想让你知道,也会避着你,或者劝着你,焉有直接打昏你的道理。我与他争斗了这么久,他那脾气我还不清楚这种事他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他虽说得急了些,倒也不无道理。蒋平迟疑了一下,皱眉道:“若不是他,还有谁呢能在我背后而不让我发现的,毕竟没几个人。”白玉堂拼命忍着笑,苦起一张脸道:“四哥啊四哥,你若这么信得过自己本事,那就真的只能是在做梦了,没有什么被打昏一事。不然说不过去啊,是不是别想了啊。”边说边把他推搡回了桌边。
蒋平嘟嘟囔囔地坐下,又道:“你们俩也真是,找好了客栈也不告诉我,还以为被狼叼走了呢。”白玉堂道:“不是你说要守第一夜,不随我们出去的吗”蒋平道:“那我也不知道你们说走就走啊,还以为是从今天开始算呢。”
正说着,门一响,柳青锋急急走进,道:“我刚有些想法,去冯府找展兄商量。但他们说展兄受了重伤,还没醒呢。”
“什么”白玉堂正倒着茶,手一抖洒了一桌子,“好端端的怎会受了重伤”柳青锋道:“我也不太清楚。听说是昨晚上这展大人喝醉了,走错了屋子,闯进了冯家小姐房间。那冯小姐自然吓得大叫,这一叫就叫来了三个兄弟。是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