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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在对面看着他手足无措,自然是相当不客气。虽然碍着眼前情势没有笑出声,眼中却显露了十足十的嘲弄之意。展昭懊恼地抬起头来,正好看见白玉堂玩味的眼光,就连他怀里的芊芊,好像也被逗笑了。
正在心里毫不客气地大肆取笑之际,忽然后脑一痛,却是又挨了韩彰一个爆栗:“赶紧想办法,别发呆”白玉堂捂着脑袋叫出来:“二哥我又没孩子,想什么办法你还带过珍儿呢,你怎么不想”韩彰道:“我还带过你呢你”“我想我想,你别说了。”白玉堂赶紧打断他,皱着脸看向注意力已被吸引过来哭声减弱的千千。
展昭奇怪地看看白玉堂,心里忽然一动:“嗯韩二哥想必知道他小时候许多光荣事迹找个时间问问。”他这样想着,唇边就露出浅笑来。白玉堂眼尖看见,却以为他在嘲笑自己,板起脸道:“死猫,你笑什么”谁知展昭还没说话,千千倒被这声镇住了,抽噎着擦了擦鼻子,一副可怜巴巴的委屈相。
“行了,把他俩手握一起。”韩彰见千千安静下来,当即发令。芊芊看了看他,主动伸出手来,与弟弟四手相握。千千被姐姐一握,心下一喜,彻底破涕为笑了。
韩彰在四人中间盘膝坐下,一手抚按住千千脑门,一手托住千千胁下,屏息凝神,运起功来。
千千只觉得浑身麻痒,忍不住扭动,却好似身在水中,无论怎么扭动,都脱不开那股迫人的压力,不禁又急又惊。正惶恐处,忽觉手上一紧,似乎有人要拉他上岸;可是他大喜若狂地要跟上去时,又觉身体沉甸甸的,那人根本拉他不动,反倒要被他拉下水了。他一急之下,用力扯紧,只盼那人再大些力气。
白玉堂抱着芊芊,眼看她像是要抓不住的样子,当即一手包住两个孩子的拳头,微微施压。抬眼一看,千千正满面通红,拼命想要挣开,只是被展昭抱定了动弹不得,才未脱出芊芊手掌。韩彰则是面色凝重,好像情况比他预计的更糟。
千千家人和贾三俱都不懂,在旁看得干着急。尽管如此,见到千千脸上异常的红色一丝一丝变淡,也知应该是有了效果。贾三却比他们更多一层担忧,只因这异常的红色,现在已通过手心,慢慢转移到了芊芊脸上。
那股内息经韩彰引导,要流入芊芊体内运行一周天,方能重回千千身上经脉正道。芊芊经脉内从来都是空空荡荡,本该极易接受,但这股内息并非千千自己练成,而是旁人注入,是以很难配合她的气血流动。亏得二人血脉相连,才勉强得以缓慢进行,否则早在试图引导冲破掌上穴道时,就倒卷反噬了。
如此过了约莫一个时辰,太阳已经很是耀眼了,照得几人额上汗水分外清晰。千千已经完全无法动弹,任人摆布,展昭却没敢有丝毫放松。此时大半内息都已存留在芊芊体内,芊芊脸上的红色也浓得如同极度充血。她虽然年纪大些,究竟难以自控,无论如何承受不住,一直在轻轻颤抖。白玉堂抱紧了她,说什么也不能让她的手放开。
正在这紧要关头,忽闻一人怒喝自外传来:“你们两个竟坏我事”随之而来的是猛烈的一掌。韩彰心下一惊,勉力维持。却听啪的一声,是此刻负担最轻的展昭头也不回抽掌相击,刚好拦下。
那人冷笑一声,又是一掌迎头痛击。展昭仰身避过,右手一抖,袖箭激射而出。那人全没料到他袖中暗器,大惊后跃,毕竟晚了一步,被射中小腹,噌噌连退十几步,摔倒在地。宝根和贾三同时向他扑过去,把他死死按在地上,为了各自儿女,竟同仇敌忾起来。那人虽然功夫高明,无奈要害流血不止,一时难以挣脱。
然而芊芊已经受到震荡。本就极难捱的了,这下更是完全无法抵挡,无论白玉堂如何努力压制,她还是控制不了自己。那股内息由此挣脱束缚,猛然间席卷而回,迅猛之极地冲入千千体内。千千本已半晕,幼小身躯承受不了突如其来的这股猛劲,登时哇地呕出一口血。
韩彰大惊撤手,只见两个孩子都已面色苍白,晕迷过去。白玉堂怒气勃发,一个倒翻,画影已抵在了那人颈间。兰花冲到孩子近前,一时看看儿子,一时看看女儿,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展昭面色阴沉,也走到那人面前。此人正是贾儒,此刻已点了小腹周围穴道止住流血,但还没敢把袖箭拔出来。
“在下本来还敬你是前辈,原来竟是奸恶之徒。”展昭冷冷地道,握住了白玉堂颤抖不已的手,免得他一个不留神就这样刺下去,“你和这孩子有何深仇大恨,定要他性命不可”
贾儒哼了一声,两手一振,把宝根和贾三都摔出了丈许远。白玉堂冷笑道:“好本事。”画影又压下了一分,剑尖已划破了他颈上肌肤。
“我”贾儒努力收缩着喉头肌肉,勉强开口,但语气仍是不屑,“身为人子,自当尽孝,关你们什么事”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一眼,同声讶道:“尽孝”贾儒扭过脸去,显然懒得重复。白玉堂惊异之下微松了剑,道:“你尽孝,又关这孩子什么事”
“三师兄,多年不见,别来无恙。”韩彰不知何时走到近前,声音神情都是前所未有的冷漠。见惯了他的直爽,白玉堂几乎有那么一刹那觉得不认识了。韩彰对展昭简单地点了点头,道:“他们没事,歇一会就好。”说着挑起一个讥讽的笑容,“还要多谢三师兄那一掌,生生将剩下半个时辰化作一眨眼间事。”
贾儒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面上的不屑已换成了愤恨:“原来你毕竟没死,居然还记得本门运功法门。”韩彰冷笑道:“三师兄还在生,小弟若先死了,怎对得起先师”贾儒慢慢爬起身来,倏地向后滑出三丈,厉声道:“如今我大功已成,你还有什么话说”韩彰道:“我无话可说,唯有代先师清理门户”
他话音未落,已着地滚出,径攻贾儒下三路。贾儒腹上袖箭还在,不敢大动,只一双脚钉定在地,上身左袖右掌风声激烈,将韩彰整个人都笼罩其中。观其架势,无疑便是当日和珠儿习练的功夫所谓出手便要人命的功夫。
“武学之道,但求登峰造极而已,有什么不对”袖风中贾儒长声大笑,“老头子冥顽不灵,是他活该”
他扬起铁袖当空击下。若击实了,韩彰势必脑浆迸裂命丧当场。展昭与白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