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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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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却抱着我坐到木椅上,他一手抱着我,一手抚着我的脸,脸上神情似在膜拜圣洁无上的神灵一般:“少颜少颜,你都不知道我这三年是怎样过来的,你倒好,在这山高水阔的地方逍遥自在,我还命人打听了你同那叶家长子纠缠不清,嗯你很快活”

他说话时,鼻尖靠着我的鼻尖,热气拂人,我想躲开,却被他按着不得动弹。

我冷笑:“若换做是王爷,父亲被人害死,家族被人弄散,背着满身的血海深仇一路逃窜过来,你快活得起来么”

他眼底被哀伤浸染:“是我说错话了,我一听说你与别的男人在一起,我就嫉妒得口不择言了,莫要怪我。”

他将头窝在我肩上,连语调都一并哀伤了起来。我叹了口气:“就当你没有派人杀我”燕王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欣喜。“但你却拆散了衣家堡,害得我和我的人流离失所,害得我无法送我爹最后一程,这些,我都无法原谅你。”

最重要的是,你一开始便欺骗了我,更为重要的是,疑心重之如我竟然慢慢地要相信了你。听了这些话,他的眸光里又镀上了一层黯淡。天气温暖,他又不让我从他腿上下来,我便又问了些问题,问他将衣家堡的其他人怎么样了连易可还好,大掌柜身子可还好莲生在沈泉那可还好盐坊在连易那可叫皇帝收了去没

他只说好,一切都好,他这么说的样子不像骗人的,我便稍微宽了心,对他的恨意便没那么深了,总还尚算有人性,没殃及衣家堡相关人。

燕王要带我回去,我只说叶家人会担心,他却说不妨事,会命人过去通传一声,我想我本来就快要回去了,跟着他一道这一路也算多了个自愿的侍卫,便不再有微词,只是当我说要先回杭州衣家堡时,他却又不同意了。

方才被燕王吓跑的几个大汉见我们之间可能又平静了便又折了回来,守在楼下。我一听他说不同意,心头才被压住的火气又升腾了起来,厉声问他:“为何不行”

“我出来征战自然是要回去复命,怎能弯路去杭州,颜儿。”我此刻已顾不得他对我的称谓了。

“你回去复你的命,我回我的衣家堡。”他伸手摸我的脸,却只用哄孩子的语调道:“颜儿,别闹,你知道我不放心你一人的。”

“你滚开”我这句简直是吼出来的,楼下大汉们面面相觑,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燕王却似乎心情很好,打横将我抱起,往里走去:“颜儿,我喜欢你这样吼我,这样叫我切身感觉到你真实回到我身边了。”我不用看也能想象得到楼下那伙人的反应。

临行前,我说我要骑马,他却强迫勒令我跟他一起坐马车,说是路途遥远,骑马太累,在众人面前,我对他又是好一通怒吼,觉得他实在是无赖又蛮横,他却将我捞起,直接塞进马车里,我气恼愤恨,在马车里对他进行了拳打脚踢的殴打,他却将我扑倒在榻上,我气喘吁吁,他威胁我再动一下不介意让外面的人听到,我闭了眼,冷冷道:“你若敢动我,我立刻死在你跟前。”

他将我搂进怀里,低低呢喃:“颜儿,不要用死威胁我,永远不要,你这样说我有多痛你可知道”

这一路上,我还进行了不同程度的反抗以示对他独断专行的不满。

比如绝食,却在绝食的第一个晚上,便被他口对口地喂了吃食,任凭我怒目圆睁,任凭我张牙舞爪,他仍是淡然自若地捧着我的脸喂完了整碗的乌鸡汤。

我这一把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彻夜难眠。

后来我还向柳老的学生求过救,奈何,从前视我为座上宾的人如今见着燕王那恶棍便将自家先生的嘱托全然抛到了九霄云外,对我置若罔闻,我只能缩回手,在心里对那人色厉内荏地谴责一番。

我还试图逃跑过,每回落脚住客栈或是住到当地官员府上时,他的房间总会在我隔壁,我自知强行逃跑肯定没有好下场,便事先躲到了床底最深处,还将床帐堆到了跟前,饶是他怀疑检查床底,应该也是不能发现我的踪迹。

待得天亮时,燕王例行进来唤我起床,却发现床上不见了我的踪影,他一时以为我在玩笑,还调笑着喊了我两声,我自然没有应答,他这才慌神了,立刻命人进来,在外守门的人却说并没有看到我的踪影,临窗的是条河,他以为我怕水,便没派人看守,他在屋里转了一圈,翻遍了所有柜子和屏风后,甚至连沐浴的木桶里都没有放过,最后也看了床底,我大气不敢出一声,燕王终于意识到我可能真的顺着河流逃走了,这才慌忙叫人沿着河流去找我,我都能听得出他语气里的慌乱和抓狂。

待得屋内重回宁静,我才缓缓从床底爬了出来,我正要下楼去,却被这家客栈的掌柜给抓了住,我大骇问他要做什么。

掌柜说是那位官爷吩咐了,若见着你便先扣着你。我与他拉扯间,燕王便回来了,见着他的脸,我便心如死灰,我这逃跑尚未成形呢便胎死腹中了。

燕王却急急走来,将我拥进怀里,不停地抚摸我的头:“你去哪了,去哪了以后别乱跑了,嗯”

他语带呜咽,好似确实着急。我委屈了语气:“我想回衣家堡。”

他抚摸着我的后背,柔声道:“以后会带你回去的,嗯”对于我逃跑一事,燕王似乎心有余悸,竟然将秦钦放了出来看守我。还对秦钦说若让我跑了就要了他的命。

关乎性命的事,秦钦自然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即便我眼神带着刀子,他也总在我两丈开外的地方阴魂不散地守着。

我终于绝望地认识到我再怎么反抗也终是无效,逃跑无门,便开始了冷处理,对于燕王不作任何搭理回应,视他为不存在。

他说吃饭便吃饭,他说赶路便赶路,他让我坐马车我便不会强求要骑马,他让我歇息便歇息,甚至他晚上要抱着我睡我也任由他抱着。

他总会从我身后环住我,抚着我的头发,自顾地说些话,这一路下来,我也知道了许多他从前的事。

比如作为先皇的第七子,他并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比如他五岁时,后宫斗争愈发激烈,当年的齐妃,如今的太后娘娘未免他被殃及便将他托付给自己的亲哥哥震关大将军抚养,而自己却被打入冷宫;比如他年纪轻轻便要跟着舅舅一起出生入死,深入敌穴追击匈奴;比如他头一回看到舅舅将敌人的头颅砍下并肆意狂笑的那个夜晚其实他做了噩梦;比如那一年打了胜仗他随舅舅一道凯旋回京时他偷偷去了上书房,看到上书房门口那株榆树下圣上威严并济地训斥太子读书不用功,便是训斥也叫他好一阵艳羡。

燕王这般夜夜抱着我追忆从前,只说得我昏昏欲睡之际,他总会在我后脑上印下一吻,轻柔道颜儿,不要离开我。

有一回深夜,我被屋外的雨声惊醒,醒时才发现我竟与那燕王相视而睡,也不知是我睡着了自己转过身来还是那燕王将我身子扳过来的。

我正要动一动身子,燕王却收紧了手臂,我的脸又向他靠近了几分,几乎要贴上他的胸口,我的头枕在他手臂上,他的另一只手穿过我的手臂抱着我的后背,掌心温热,他的唇就这样贴着我的额头,叫我无处遁形。

夜深时,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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