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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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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少主大手一挥:“不妨事。”一个大掌柜倒下了,林账房前仆后继地迎上来道:“少主,岳公子初来乍到,对衣家堡事物并不熟识,实在不便议事啊。”

本少主置若罔闻地托着腮:“勿用理会他们,年纪大了,总是爱唠叨,你有何良策只管说便是了。”

“方才过来的路上,我大致听梁大夫说了一些关于丰泰柜坊的事。”我斜睨了眼梁兴山,老梁缩缩脖子:“岳公子套我的话。”

我转眼去看岳洛,岳洛垂了眼帘继而道:“那份抵押书上的笔迹、印章、手印皆出自你父亲,对么”我不作言语,想看看这个歪门邪道的纨绔子弟能说出些什么来。

“那你应该也知道孟国财产追诉权期限为十年,若期间变换了当家的,期限便折中,为五年。”我坐直了身子,心中隐约觉得有些不安,岳洛继续道:“此刻更换当家的,以你为衣家的掌门人,那日后再有人拿出你爹所立下的字据及抵押书,若是超过五年的,便都不作数。”

我霍地站起身,狠狠道:“荒唐,你这是变相叫我宣布我爹已往生。”岳洛右手紧握住一旁的座椅扶手,缓缓抬了头道:“是。”

大掌柜情急:”岳公子,你”我怒不可遏,随手抄起手边的茶杯砸到他脚边:“你混账,敢诅咒我爹”林账房见势上来拉住我:“少主,息怒啊。”姓岳的也摇摇晃晃地站直身子,一手撑在桌案上,一字一句道:“衣少颜,你爹的生死不在于你承认不承认。”

听得岳洛这样讲,我已完全失去理智,一把夺过身旁严崇玉手中的剑,直指向岳洛的脖子:“我非常佩服不怕死的人,既然你诚心找死,本少主成全你。”

正要将剑刺下去,却发觉自己双脚凌空,怒目回头看去,严崇玉拦腰抱着我,往后退去,大掌柜和x账房搀住摇摇欲坠的岳洛。我感觉自己已双目腥红,蹬着双脚,挣扎着吼道:“严崇玉,放我下来,让我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章

姓岳的大约是觉得场面还不够混乱,想拖几个一起下水,继续刺激我道:“你以为你的人都没有过这层想法么他们只是不敢说罢了。”

瞬间,我忘记了要挣扎,手中的剑滑落在地上,我怔怔地回头问严崇玉:“你不会有这样的想法的,是么你们不是一直在各地找寻我爹么你们不会跟着姓岳的一般让我宣布我爹已死的,是么”三人皆不说话。

“你说话”我指着大掌柜,大掌柜犹豫许久,终是吐出几个字:“岳公子所言有几分道理。”

林账房目光畏惧道:“少主,要以大局为重啊。”

我的世界顿时崩塌了,我多年来一直坚守的信念破灭了,泪水已淹没我双眸,整个世界都呈模糊之势,我在泪水落下之前推开严崇玉,往外冲去,我不能哭,我不能让别人看到我哭,我爹说我比世间的男子都要坚强,我是衣少颜,我要坚强,我是衣少颜,我是最坚强的。

严崇玉在我身后呼唤:”少主等等”

大掌柜和林账房也在呼唤:“岳公子,岳公子,醒醒啊”

方才止了的雨此刻又淅淅沥沥地飘下来,脚下一片泥泞,朦胧的世界里绿意交错,初夏的雨天里,我觉得周身冰凉,寒气包裹了我的感知,顺着杂乱的丛林,我一路走到后山从渊处,葱郁树枝掩映间,奔腾的瀑布依然雄壮不息地吞吐着磅礴水气,瀑布底端的嶙峋石块经过冲洗,越发显得洗亮,我站在崖边,任雨水浇灌在我周身,不多时,严崇玉便赶了上来,在我头顶撑开一把伞,挡去肆虐的飞雨,我腿下一软,瘫坐在和着雨水的草地里,手中揪着地上的长草一声一声地肯定道:“我爹没死,我爹没死没死”

我的心一直往下沉,往下沉,仿若在浩瀚无边的苦海里,没人愿意伸一支手给我,我这些年不眠不休苦心经营衣家堡,不过是想等着再见到爹爹时,昂头道一句:“看,爹爹,我做得还不错吧”若这唯一支撑我的信念也破灭了,那我人生的意义将何在

严崇玉半蹲下身子,伸手替我擦去脸上的雨水,和声道:“少主,想哭便哭出来吧。”

听到这句话,我的眼泪终于不受意志力的控制,簌簌往下落,我闭上眼,伸手抹去止不住流出来的泪,紧锁眉头道:“我跟你说过,死要见尸,要让我相信爹爹已去,只有让我见到他的尸身。”

严崇玉伸手,将我揽进他怀里。

“所有人都放弃了我爹,可我不能,你可明白我是他女儿,若他仍在世上某个角落受着不为人知的折磨,而我却放弃了寻找他,他该如何是好午夜梦回时,我时常梦到我爹,他神情痛苦地唤我的名字。他说他生不如死,他总说他生不如死。我该如何是好严崇玉”所有建成的心墙此刻全面溃败,我的意志崩溃了,我何尝不知,找了六年的人,却毫无音讯,生还的可能性已然渺茫。

我放下所有防备,在严崇玉怀中哭成泪人:“你可知,我时常坐在这树下遥望远方,想象着爹爹在某个地方好好活着,有时望着这悬崖,偶尔会有跳下去一了百了的想法。”

严崇玉身子一颤,尔后将我抱起,速速往后退去,退离悬崖约莫十丈远后才停下。我抹去挂在眼睑上的泪珠,哭笑不得。

本少主的命值钱得紧,那些轻生的念头不过是在脑中过过而已,当然,严管家不这么认为,衣家堡上上下下的人都不这么认为。待我隔几日再来从渊时,便发现悬崖处已全部罩起了一张铁网,连着古树,形成铺天盖地之势。

我瞟一眼严崇玉,严崇玉岿然不动,神情镇定道:“少主,只是怕你想不开。”

我无语扶额。更甚者,每每我咳嗽一声,不管是在卧房,还是书房,还是浴池,莲生总会第一时间跳到我身旁,如临大敌般:“少主,您不打紧吧”我已耐心尽失,身子靠在浴池边缘,指着虚掩着的门道:“出去”

莲生又作委屈状跪在池边:“可是严管家让奴婢时刻”我一把推倒一旁的衣架并伴随着一声闭嘴动静颇大,严管家应声而入。

于是,本少主便被严管家看光了。严管家许是没见过女子裸身,竟忘记了要转开视线避嫌,直勾勾看着水中的我,水波粼粼于他面上,他的双目熠熠生辉。

我慵懒了声音道:“严管家看够了么”严崇玉才如梦初醒,脚步凌乱地转身离开,离开时还不当心碰倒了悬挂纱帐的木杆,白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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