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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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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衬,方才一闪而过的黑影大约就是他吧,方才,呀,方才是被姓岳的牵着手走过来的,我此番又大意失荆州了,我气恼,便冲姓岳的撒去:“岳洛,让你住染梅园,你要记得,里面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皆不得擅自乱动,否则,我随时都会叫你搬出去的。”我转身往屋内走去。

“染梅园是你娘从前的住所,是么”

我停下脚步,不作反应,他便继续问道:“那你今晚去到染梅园,是因为我住下了,还是因为惦念起你娘呢”

我回头,冲他笑笑:“你觉着呢”

“是因为我。”

“那你想多了。”

“是么”

“是的,你退下吧,本少主要歇息了。”

岳洛提着纸灯沿着一排开败了的垂丝海棠缓缓走过去,灯火飘摇着终于消失于茫茫夜色中,我立刻差了莲生去叫连易过来。

片刻后,连易便精神抖擞地立在我跟前:“少主,这么晚了,叫我来何事”

“连易,你去找几个人盯着姓岳的,要轻功好的,千万别被他发现了。”

“少主,你终于觉得姓岳的不是好东西了,你让我直接找几个人让他见阎王得了,如今他不但知道少主是女儿身,还知道衣家堡的位置,此人断然是留不得。”

“此人是敌是友,还不明朗,我不知他此番的用意,所以勿早下定论,只是他知道我的一切动向,他知道我有一幅画没有送给柳大人,说是在我书房看到了那一副画,我书房门前今日没有侍卫,他却不知。”

“此人一看,就来者不善,还有什么不明朗的。”

“若世事皆如你脑袋构造一般简单,那我还用得着整日同人勾心斗角的么”

连易撅着嘴摸了摸脑袋。

“另外我怀疑衣家堡里有岳洛的内应,丫鬟奴才们平日里是出不去的,那能同外界有所联系的必定是侍卫们,连易,你好好想想,你手下的护卫可曾做过什么可疑的事情”

连易皱起眉头,很认真地思索着。

“罢了,不为难你了,你脑子也没那么好使。”

我一抬头,看见了一个一闪而过,尚未成型的白眼从连易神情里惊慌失措地奔腾。

“连易,你敢冲我翻白眼你活腻了”

连易这小兔崽子立刻拔腿就跑,跑出门外还大声叫喊:“谁叫你总说我笨的。”我随手抄起桌上的一只茶杯往门外砸去,连易往旁边一闪,尔后哧溜一记消失于夜色里,这小子,该好好管教管教了。

翌日晌午,风和日丽,偶有飞燕萦绕于房檐,书房里,我正继续埋首于沈庄的账本时,严崇玉推门走了进来,我抬眼看了看他并未停下手中的事,他依然着深蓝色长衫。

我悠悠开口道:“昨晚找我何事”

严崇玉将手中的木盒放于我桌上:“程掌柜昨日到杭州城,带了些当地的特产荔枝到别院过来给少主尝尝。”

“他倒有心了。”

严崇玉不言不语地替我整了整手边散乱的账本,尔后作势要离去。

“你没有什么要问的么”

“没有。”

我气急,还得不露痕迹地继续假装看书,我若跟他说昨晚被姓岳的牵着走并非我所愿岂不是太此地无银三百两,我断不能拉得下这个脸。

严崇玉走到门口又折回来,我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瞧他,他走到桌前,缓缓开口道:“我忘记少主不爱吃荔枝了,我将它拿走了。”

我反应过来时,严崇玉已如一阵风般消失于我眼前,我怒然摔了手中的账本,衣家堡的人都反了

柳大人离开杭州城的时候,又是个雨天,我放下手中弓箭交到严崇玉手中,往身后的亭子走去,在旁一直撑着伞的严崇玉便也紧随其后。

我一落座,莲生便将备好的热茶呈了上来。

“少主,雨势渐长,今日的箭术便练到这里罢”严崇玉收了伞,雨水顺着伞尖滴滴答答地落在他脚旁,我才发觉,他半个身子都被打湿了。

“严管家可知业精于勤,荒于嬉这样的道理”我放下手中茶杯,望着凉亭外随风飘摇的雨珠,沉思片刻,接着说道:“我不比你们这些男人,我从来不曾有过喘息的机会,我若停下脚步,我的一切会被别有用心的人一步一步蚕食,你可知,我爹当年如何艰辛才打下这片产业的”

我细致地抚摸着手中的碧玺,如今我时时刻刻携它在身旁,我经不起再丢失一次的煎熬了,虽说是替代品,但总聊以些许安慰。雨天哪,果然容易叫人多愁善感,我抬眼看严崇玉:“你派出去找寻我父亲的那些人,可有回音”

“少主,我又扩大了搜寻范围。”他逆光而立,声音略显沉痛,他却再也不敢再提让我放弃找人的念头了,人哪,有希望总是好的,哪怕是很渺茫的希望,它总也能支撑着你走完遍布荆棘的坎坷道路。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喃喃地念叨着,想起最后一次见到父亲也是这也一个雨天,他在马场教我骑马,他拍着我的肩膀道:“颜儿,背挺直了,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你看,现在雨下的这么大,它也终有要停的一刻,你不比任何男子差,你会长成爹的骄傲,来,颜儿,再练一个时辰。”

我当时坐在马背上哭得很凄惨,扯着悲凉的嗓子冲爹喊道:“爹爹讲这么多大道理,不过是哄我多练一个时辰,你总这样,一个时辰后面还有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面又是一个时辰,你骗人”爹爹站在凉亭里,雨雾中,他的神情渐渐模糊,我却听得他的声音一直在耳边:“颜儿,你若停下来,你便习惯了停下的安逸,你要不停地往前走,一直往前走。”

这些年,我便一直不敢停下脚步,可是,爹爹,你却再没出现过,你究竟去往何处了怎会有人忽而就凭空消失,再难寻踪迹了

我叹口气,走到凉亭口,拿起弓箭,沉声道:“再练一个时辰。”便见远处奔来一个人,走近了才发觉原是连易,连易脸上满是水珠,气喘吁吁道:“少主,柳大人已行至绪风长亭了。”我诧异道:“不是午后才动身么”连易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提前了,不过柳大人此刻在长亭等着少主。”未做过多询问,我立刻差了连易去备马,严崇玉提议风大雨急,还是坐马车为好,我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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