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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崇玉替我挡去长得杂乱无章横亘在面前的树枝,然后回首望我,眼神熠熠生辉:“是,少主。”尔后又接着道:“少主身后的山茶花开得好看极了。”
我偏了偏头,眼角的余光瞥到山道两边开到极致的山茶花,月色朦胧中,更添几分娇艳,轻笑了声:“严管家在这紧要关头还有兴致赏花呢。”
尔后踢了踢飞燕的肚子,夹道率先往山下奔去,徒留连易紧随其后一路狂叫:“少主,您慢点。”
当所有人都到达山脚下,并戴上面罩后,严崇玉骑着马挨到我身边道:“据探子回报,商队快经过此地了,少主,戴上面纱吧。”
我从袖口里取出纯白的面纱,将手伸到严崇玉跟前,扬起下巴道:“崇玉,替我系上。”
崇玉犹豫了片刻,终是伸手接过了面纱,尔后缓缓下了马,走到我跟前,望着我,我抚了抚手中的玉骨折扇,挑了眼眉道:“如何,是要你的主子向你俯身么”
严崇玉一个利落的翻越,便坐到了我身后,我不由自主地扬起了嘴角,故意往后挪了挪,严崇玉便随着也往后挪了挪,一把捉住我的手,在我耳畔道:“少主,不要闹了。”
我撇了撇嘴,轻念了声:“无趣啊无趣”
严崇玉替我系上面纱,期间不当心触到我耳边,手抖得厉害,我抑制不住地笑出声来,严崇玉慌不迭地逃离了我身边,我便笑得更大声。
连易这小子在一旁提醒我道:“少主,似乎来了,我们先找个隐蔽的地方遮掩一下罢。”
我撇嘴:“我从前还以为我们衣家行劫用不着这般躲躲藏藏呢,原来还是同一般的草寇山贼没有差别啊,真是没劲。”
“不用藏了”严崇玉利落的声音赢得我几下掌声:“果然还是我们的严管家霸气啊。”
“他们带的人似乎并没有如探子回报的那般多。”严崇玉的声音里藏了几分笑意,我气恼地望他。
我随着严崇玉的目光瞥向那缓缓驶来的马车,只零零落落地跟了几个护卫,倒也是,那碧玺本算不得十成名贵的玉,的确三五个护卫便已足够。
连易的底气瞬间升到最高,拔了剑一声大喝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钱。”
我轻哧,这小子打劫的口号倒喊得挺溜。
马车便停了脚步,车辇一旁的护卫纷纷抽出随身的剑,脚步有些虚浮,显出他们心中的慌张,只最靠近车辇身着黑色长袍的男子神情冷峻地盯着我们,一手挡在车辇的门前,然后大喝:“来者何人”
夜,正盛;
月,被行走的乌云暂时遮去了光华。
来而不往非礼也,连易大约是觉得不能在音量上输了对方,便又提了嗓音,气沉丹田,十分响亮答道:“我们只要那块南疆碧玺,无意伤人性命,若你们执意顽抗,那便休得怪我们手下无情。”
这几个字说得异常的冷酷无情,连隔着两匹马在后方的我都深深觉察出了寒意,思衬道:“这小子放狠话,果真是挺有一套。”
黑衣男子大约是觉得无法做决断,又怕逞一时英雄之气,最终不过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毕竟敌我双方实力悬殊得紧,便俯身问车辇里的人:“公子如何”
车辇里静悄悄,并无应答,就这般静候了大约半刻的时辰,终于耗尽了我为数不多的好脾气,我一把展开折扇,并轻啧了一声。
连易便立即将剑指向黑衣人:“你主子是死是活再不答话,我们可就来硬的了。”
黑衣人拔高了音量,又喊了声:“公子”
尔后,我便听到了一声长长的哈欠声,慵懒之极,听得我都有打哈欠的欲望了。
再尔后,我看见了探出车辇门帘外的一把折扇,我的心立即往下一沉,我眼力极好,那分明是把跟我手中折扇质地一样的玉骨折扇,那店家分明是说过那折扇是世上独一无二的。
再尔后,月色浮现,重耀大地,从车辇上悠悠走下一身着红衣的男子,衣袂翩飞,他身后,一钩新月如水,他仿佛患有腰疾,下了车,便一手扶着马车,一手捂着腰,神色间染了几分幽怨,缓缓开口道:“为何拦了本公子的去路”
我看了他的红袍,冷哼一声,心中不屑,又不是大婚,穿得这般喜庆,俗物
连易仗着骑着马,高人一等,便颐指气使开口道:“交出碧玺,饶尔等不死。”
俗物没有看连易,而是将眼神投向后边,张眼道:“没你说话的份儿,叫你们当家的出来说话。”
片刻宁静,一旁的严崇玉便拎着缰绳,惦着马脚,踱到了俗物跟前,以一副和事老的口吻道:“公子快将我们要的东西交出,若负隅顽抗,恐无端伤及性命。。”
呼,我耐心尽失,打劫打得这般斯文,幸而是带着面罩,不然真是丢尽了我们衣家的颜面。
上一刻,俗物还翘唇微微笑着;
下一刻,我却看见他从袖口里甩出了一枚暗器,直奔我而来,在这短暂而又漫长的一瞬间,我竟看清了那是一枚飞镖,我瞳孔极力收缩,眼角余光瞥到严崇玉在第一时间从马上飞跃而下往我这边飞来,奈何,晚来一步
飞镖擦中我发际,擦飞了方才严管家替我系上的面纱,擦散了莲生替我梳的非常讲究的公子哥的发髻,迎着月色,发丝张牙舞爪地飞扬着。
严崇玉来迟一步,只来得及接住缓缓飘落的面纱,满面愧色,连易见此情形,也从马上翻越而下,我未曾来得及说一声不要,便被我的手下们围了个水泄不通,连易这小子甚至还自曝身份地喊了我一声:“少主,你不要紧吧”
那俗物便笑开来了,指着我道:“你果然才是当家的让本公子猜猜,附近几座城像你这般年纪的少主可不多啊,陆家的童家的慕家的还是衣家的”
我眼黯地看着护在我周围的人墙,低咒一声:“一群蠢货”继而抬头看严崇玉“既然叫他看见了本少主的真容,那便不用再行那套义劫之道了,都处理掉罢”
严崇玉点点头,打算大开杀戒
忽闻身后一声大叫:“岳洛公子,当心啊”
岳洛公子,岳洛公子岳洛岳洛
苍天瞎了眼,我头一回打劫,竟劫到了我未婚夫头上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收藏哦
、第二章
二十五年前,杭州的地盘分疆而治,分南北城,南山由我爹衣云华管辖,而北山则属岳谦霖辖制,两个帮派很神奇地没有任何嫌隙,反而相处得很温馨。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