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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春花本想来迎接门外新来的贵客,这一会丢了脸面那还有什么心思。
含泪给店里的诸多酒客道个歉,又给西门达观致了谢,先退到了后堂。
西门达观瞥了蜜伽罗一眼,蜜伽罗轻轻地摇头,他们来麻喏巴歇做客实在不宜招惹是非。
何况这件事和他们没什么多大的关系。
西门达观点点头。
老板娘一退走,就有一个年长的姑娘赶紧过来接待蜜伽罗一行。
刚才韦春花那一扑让蜜伽罗闪开了身子,西门达观却凑了一步捞住她,这一来西门达观站在正中的位置。
加上一群人以一个女子为主的事情鲜有所闻,西门达观又一身富贵气,人到中年越发风流倜傥。
是以那个年长的青楼女子便把他当成了贵客,把他身边那个风情万种的异种美人当成了随行的宠妾。
这个年长的妓女有几分眼力价,知道后面跟着的都是随从,给他们就进安排了两席。
西门达观自然与蜜伽罗同席,作为蜜伽罗的心腹又是蜜伽罗隐隐尊为长辈的,西门达观在海盗中的地位也很超然。
后面的十余人挤了一长席,只不过才一会这些人就嬉皮笑脸的上来告罪。
“滚滚滚”蜜伽罗笑骂一句,她私下里倒是一点架子都没有。
留下了两个保护蜜伽罗的等着轮换,其他人在侍者的招待下上了楼去。
这里的布局和大多数的青楼差不多,楼下大殿和几个偏殿是举办饮宴的地方。
很多达官贵人请客都是选择青楼而非酒楼,这里虽然人声嘈杂不适合谈事情,但是气氛却很好,轻易能拉近彼此的距离。
而且有上佳的美人来回串着献酒,愿意花几个小钱的,还能得美人陪坐捞些手脚便宜。
就算一些平日假正经的,此刻一看原来彼此都是一个逼样。
当真是其乐融融。
更难得的是一些清丽脱俗,歌舞俱佳的清倌人会在楼下献舞献唱。
这些卖艺不卖身的女子无不是令男人垂涎三尺的娇媚尤物。
刚才那青衣公子之所以找韦春花的麻烦,就是因为她拒绝了青衣公子对一位清倌女子打的主意。
一旦清倌女子失去贞洁,那么她们就只能沦落为出卖皮肉的娼妓。
这些苦命女子中不少还对未来抱持希望,希望有一天能干干净净的从这里赎出去。
楼上就是一些客房,供给那些急色的男人发泄肉欲。
这些盗贼身上财币充足,随手一个打赏就让这些姑娘们露出笑容。
盗贼们过惯了紧巴巴的日子,这一下有了钱,也有人打起了享受一把的主意,一口气点了两三位姑娘服侍。
其他人不愿示弱有点两个的,有点三个的。
那个负责招呼西门达观这一席的侍女看得暗暗心惊,只是一些随从就这么大方,这些人什么来头
其他四处陪酒的姑娘们看了也都动了讨赏的心思,一个个有意无意的往这边席前偎靠。
西门达观来者不拒,这个摸一把那个掐一下,嘴中的酒一直没停过。
姑娘们过来灌一杯就是一小串铜株的赏钱,姑娘们喜笑颜开连带着大殿的气氛都活络不少。
蜜伽罗也常来这些欢场交涉,虽然不能做到视若无物的程度,但是倒也不至于脸红耳热。
她只能强迫自己静下心来看厅心的舞蹈。
想不到看看着看耳边不知从哪传来两声娇吟。
蜜伽罗又羞又恼,心中想,真不该陪他们来这地方,此刻和尚在这就好了。
起码可以说说话,蜜伽罗在心中暗暗给自己解释。
他们这边热闹了,有些人就看不顺眼了。
那个之前惹事的青衣公子看到姑娘们一个个往西门达观那里凑,就连自己身边陪酒的女人都时不时瞄一眼,心里立刻不痛快起来。
他手里一用劲,那个黏在她身上的女子立刻惨呼一声。
满殿欢笑取乐的气氛又再次被打破了。
众人望来,见又是那个青衣公子,他身边贴着的一个红衣姑娘裙角被撩了起来,露出了白生生的两条长腿。
画面虽然香艳,但是她紧蹙着眉头,额角冒出一颗颗的冷汗。她紧咬了牙齿,众人还是看出她难忍的痛苦。
众多酒客来这青楼本就是为了寻个开心,欢场欢场,谁愿意老看这些不自在的。
加上青衣公子之前如此霸道,让一个管事呵斥众人,这已经让他们颇感难堪。
惹不起我们还躲不起吗
当下就有几席客人丢下酒资赏钱纷纷离场。
殿角暗影处的一席客人忽然有一个站起身来,“哪里来的混蛋,如此扫大爷的兴,还不赶紧滚得远远地”
众人皆诧异,不知是谁要捋此人的虎须。
蜜伽罗挨得近,仔细一瞧,见那席围坐了五个人,一个个都是中原服色。
蜜伽罗在海上讨营生惯了,和中原人、南洋人、东瀛人打交道的多,只看一眼不用问姓名就知道这些都是绝对的中原人,不像那两位公子是南洋人穿着中原冠带。
南洋的大半人算起来都是中原人的后裔,但是一些地方很容易看出微妙的差别。
说话的是一个英气逼人的小伙子,只看那气势就知道绝非泛泛之辈。
青衣公子的那个管事见又有人挑衅,趾高气昂的站起来就想回骂过去。
只一瞧,见那一席中原人也是穿戴绫罗珠玉,各个相貌不凡,正中一个中年虽然相貌只有中人之姿,但赤髯如虬龙虎之状
蜜伽罗看惯英雄尚觉心惊,何况他这等只懂得讨巧弄怪的下人。
那个虬髯客一直在自顾自饮酒,不管殿中如何吵闹只当做窗外事,见有人站起来望着看也只是淡淡的冲他瞥了一眼。
这平淡的一眼竟让那个管事腿一软,直接坐了下去。
那个管事胆寒,看到青衣公子面色不快,只好鼓足了勇气喝道,“这里是林邑和苏禄的两位王子,谁敢放肆”
这个时候他也只敢仗着两位王子的势。
虽说这样的排场在南洋不是一般人得罪得起的,但是那位虬髯客实在让人心里没底。
那个英气不凡的年轻人闻言笑道,“我道有什么了不起的让你们如此张扬,原来不过是一两个小国的王子,那些小王还放不到我们双屿岛眼里”
那年轻人还待说什么,他旁边一人拉他一把,他不屑的哼一声坐下继续吃酒。
这下满殿的人无不惊呆,双屿岛是什么来头,居然能说出这样的大话
蜜伽罗忍不住又向那一席望去,这两个国家的王子蜜伽罗也动得了,但是对南洋的两个国王都能如此不屑,蜜伽罗自问是做不到的。
“这双屿岛什么来头,怎么一直没听说过”蜜伽罗悄悄地问向西门达观。
西门达观思索半晌,才不确定的说,“我这些年一直呆在甲米地,消息闭塞,倒是没听过。听名字,难道他们也是海盗,不会是还没闯出什么名头来吧。”
蜜伽罗摇了摇头,看着那个赤髯如虬的人低声道,“不可能,龙怎么可能会在池子里怕是我们没听说过。”
她的声音很低,那个虬髯客却忽然抬起头来冲她温和一笑,举起来手中的酒爵微一示意。
蜜伽罗心知这是异人,微微一笑捧起杯和他遥遥对饮。
其后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