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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一刀纵横绿林一辈子才闯出这么个名号,哪是颜略这等手段能够抵挡的当下猛冲时马身拐了个微微的弧线,仍是直冲颜略而去。
颜略大惊,有心想退,可身后的士兵们已经同山贼们战成一团,场面十分混乱,竟有几个骑着马的将他结结实实挡在战圈外。
他向战圈内一瞥,见彤月所乘的马车上只有那啐了自己一口唾沫的暗卫一人立在车前严阵以待,而乐弋和他所领的二十卫则拱卫在侧,武器向外。而自己所领的士兵中却有趁乱想要杀进包围圈的,无一不被乐弋的人砍杀了丢出来。
看到这里颜略哪儿还有不明白的恐怕联络自己的真是贵妃,而贤妃也从中截了胡,只是却不是在明面儿上,是在暗地里。
想到自己手下的士兵居然在背后捅自己一刀,颜略只觉得脊心发凉。
胡一刀这一势冲的猛,手上却没使太大劲。这一点从颜略还来得及回头一眼就能看出来。不过颜略要再回头架挡却是不能够了。
虽说眼睁睁的看着那柄大刀把自己的右臂彻底捅穿,当剧痛袭来时颜略还是忍不住叫了一声。
彤月坐在车里听着外面的动静,垂眸不语。
胡一刀甚是利落,将颜略捅下马后,就指挥着弟兄把那些个兵士们都砍杀了个干净。
直到这里,彤月才掀帘而出,一个抱拳:“有劳胡大哥。”不是她心狠,这一百人本就与她心不齐,如今她算是伙同外人把他们领头儿的给废了,无论是先前就被他人收买的也好,或是还有藏的更深的也好,彤月都不想冒这个险。
她方才虽没出车,却从车窗里看了一会儿,有两名相邻的士兵一同冲出来的时候,互相看到对方都明显愣了一下。而也有相邻的士兵却是互相示意后冲出的。这一百人里,到底有几家的探子又想在这一路上做什么事彤月不想详细了解。左右全都杀了,也就干净了。
至于有没有完全无辜的彤月想,或许在这事上,是有,但他们能进到颜略的百人亲卫团中,本身就身家不干净,所以也无妨一杀。
胡一刀隔着数十具血尸爽朗一笑:“我若知道你生得如此貌美,就不帮这个忙了。”
除了彤月,乐弋等人听到这话都紧张起来。
那胡一刀惋惜的看了彤月两眼,却摇摇头:“我胡一刀向来言而有信。我欠迟暮姑娘的人情已经还上。这次就算了。”言下之意是若是下回让他遇上,他可就随心所欲了。
彤月却也不恼,只朗声道:“胡大哥请。”
胡一刀说算了就算了,当下干干脆脆的让开一条道路,裁云赶车先行,乐弋领二十卫紧随在后。
眼看着一行人离去,胡一刀手下一个汉子抹了把脸说:“大哥,那小娘子当真绝色”
胡一刀声量未减:“我答应的事,绝不食言。走”竟是不管地上一片血尸,走了个干净。
待人们都散去了,颜略才从血泊中爬起来。他踉跄着走出尸堆,在附近的溪中洗着身上的血污,却有些想不通,既然那叫胡一刀的虬髯汉子与彤月串通了要灭他小队,却为何单单不杀自己
但这个问题很快就被另一个问题盖过:“朱彤月乐弋你们这对奸夫淫妇老子不会放过你们”
、第六十一章 轻易制服
走出那山谷许久,见确实无人追踪,乐弋才略放松了些。此刻他也对同件事不解,遂问彤月。
彤月却笑笑:“这事得问胡一刀。”
乐弋明白,他们怕是被胡一刀坑了。
常言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颜略对他们是什么观感,乐弋可是一清二楚。如今他手被胡一刀捅了个对穿,算是彻底废了,今后都不能再拿重兵器,可以说兵戎生涯到此结束。就算让他侥幸回到都城,也翻不出什么大浪。
但他若是尾随在后,伺机而动,这却是不得不防了。
乐弋知道,有些人就像惯在夜间活动的老鼠,生命力旺盛,又是鬼祟作派,正面敌不过你,就躲在暗处放阴招。看来解决了颜略手下那些不知都听命于谁的人,接下来的日子也不轻松。
回都颜略的心里才没有这样的想法。
死了手下,得罪了彤月,此时回宫复命,不是拿脖子往刀刃上磕么事已至此,颜略想要破釜沉舟
勉强洗干净自己身上的血污汗渍,用收在怀中的金创药止住不停流血的窟窿,颜略已经使完了几乎所有的力气。他靠在溪边的石头上喘着气,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多久没和人这么真刀实枪的拼命了颜略记不清了,他其实未及而立,却已在过着养老的日子。
其实,自己心里也清楚,这宁远二字,当是金銮殿上那位对他的总结。他这一生也就如此了。可是,凭什么凭什么他得不到更好的结果他不甘心
就着清澈的溪水喝了几口,颜略感到恢复了点力气。好在胡一刀没将尸体拖走,士兵和马匹上有些干粮武器,足够他撑过几天的。
将将收拾了个包袱,提了柄陌刀,颜略就近寻了户农家,也不管对方如何,先一刀背劈昏了男主人,拿绳索捆在牛栏中。那男人的妻子抱着孩子缩在院中角落,嘴里喃喃道:“壮士,要鸡要牛都拿去切莫伤我儿”
颜略咧嘴一笑,在妇人眼中无异索命鬼差:“给老子做饭去”
那妇人听得此言如闻天籁,忙连拉带拽的扯起一双儿女到厨房淘米洗菜,想了想,狠心杀了家中唯一一只下蛋的老母鸡。
当夜,颜略吃了个饱。临睡前将母子三人锁在隔壁,仔细封好门窗,以防她私放男人逃脱。
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方醒转,却不见此间妇人送上朝食,正要发作,忽忆起昨夜种种,遂慢腾腾的将母子三人放出来。
门一打开,年纪较大的孩子冲出来要如厕,被颜略单手擒住,逗弄半晌方放他去,那男孩早尿在裤子里,对着颜略一脸惭愤之色。
颜略却好心情没去计较,只让妇人造饭。
那妇人顾不上梳洗,一头扎进灶房忙活,片刻,端出一海碗炒饼。这袋面本是要留在小年吃的。
山野之处,哪有精细吃食那面质粗硬,醋味寡淡,葱花稀疏,却把颜略吃得满头大汗,直呼痛快。
用罢饭食,却不见那妇人来收,颜略冷哼一声直取牛栏,果见那妇人正喂她男人吃食。
见颜略来此,妇人不住磕头:“壮士,且容我男人吃点儿吧”
颜略打着饱嗝说:“不妨事,你且喂。”待那妇人战战兢兢端起碗,转身提起正趴在一旁玩耍的小女孩掼在地上,小女孩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折了颈子,歪在一边。
那妇人见此情景,一时忘了该做何反应,待颜略大步走向井边洗尿了的裤子的长子时才回过神来,“啪”的一声摔了碗,竟也忘了先将丈夫松绑好多个帮手,却是不管不顾的扑上去抱住颜略一支腿:“阿牛,快跑快跑啊”
颜略反手一刀将妇人脸容割裂,半只耳被削下,鲜血汩汩而出,痛得妇人杀猪般叫起来,双手却仍是紧抱不放。
颜略眉也不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