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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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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妈妈靠躺在病床上输液,身边连个喝水杯、纸巾盒都没有,但她竟然猛地一下跳下了床,直接抡起输液架,朝着颜晓晨打去,“你还敢叫我妈颜晓晨,你个良心被狗吃了的讨债鬼我说过什么我让你把孩子打掉你害死了你爸不够,还要挺着肚子来气死我吗当年应该你一出生,我就掐死你个讨债鬼”

虽然程致远立即直起身去阻挡,可是输液的针头硬生生地被扯出了血管,颜妈妈手上鲜血淋漓,又是个刚脱离危险期的病人,程致远根本不敢真正用力,颜晓晨好像被骂傻了,像根木头一样杵在地上,连最起码的闪避都不做。

输液架直冲着颜晓晨的肚子戳过去,幸亏程致远一把抓住了,颜妈妈两只手握着输液架,恶狠狠地和程致远较劲,长长的输液架成了最危险的凶器,好像时刻会戳到颜晓晨身上,程致远对着护工阿姨叫:“把晓晨带出去,快点,带出去”又大声叫等候在楼道里的李司机:“李司机,先送晓晨回家。”

护工阿姨早已经吓傻了,这才反应过来,立即拖抱着颜晓晨往外走。

程致远一边强行把颜妈妈阻挡在病床前,一边迅速按了红色的紧急呼救铃,几个护士急匆匆地冲了进来。

好不容易把颜妈妈稳定、安抚住,程致远精疲力竭地往家赶。

这辈子,不是没有遇见过坏人,可是他遇见的坏人,都是有身家资本、受过良好教育的坏人,不管多么穷凶极恶、冷血无情,骨子里都有点自恃身份、都爱惜着自己,行事间总会有些矜持,但颜妈妈完全是他世界之外的人,他从没有见过的一种人,生活在社会最底层,并不凶恶、也绝对不冷血,甚至根本不是坏人,可是这种人一旦认了死理,却会不惜脸面、不顾一切,别说爱惜自己,他们压根儿没把自己的命当回事。程致远空有七窍玲珑心,也拿颜妈妈这样的人没有一点办法。

程致远急匆匆回到家里,看到颜晓晨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他才觉得提着的心放回了原处。

颜晓晨听到门响,立即站了起来。

程致远微笑着说:“妈妈没事,已经又开始输液了,护工阿姨会照顾她吃饭。医生还开玩笑说,这么生龙活虎足以证明他医术高超,把妈妈治得很好,让我们不要担心。”

他看到颜晓晨额头上红色的伤口,大步走过来,扶着她的头,查看她的额头。在病房时太混乱,根本没留意到她已经被输液架划伤。

颜晓晨说:“只是擦伤,王阿姨已经用酒精帮我消过毒了。”她看着他缠着白色纱布的手,“你的手”

程致远情急下为了阻止颜妈妈,用力过大,输液架又不是完全光滑的铁杆,他的手被割了几道口子,左手的一个伤口还有点深,把医生都惊动了,特意帮他处理了一下。

程致远说:“我也只是擦伤,过几天就好了。”他说着话,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大碍,还特意把手张开握拢,表明活动自如。

颜晓晨握住了他的手,“你别动了”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滚来滚去。

程致远愣了一下,轻轻反握住了她的手,笑着说:“我真的没事”

颜晓晨慢慢抽出了手,低着头说:“致远,我们离婚吧”

程致远僵住了,沉默了一瞬,才缓过神来,“为什么”

颜晓晨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一般,簌簌而落,“我不能再拖累你了我的生活就是这样,永远都像是在沼泽里挣扎,也许下一刻就彻底陷下去了你、你的生活本来很好不应该因为我,就变成了现在这样而且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孩子不是你的了,再维持婚姻,对你太不公平”程致远松了口气,他俯身从桌上抽了张纸巾,抬起颜晓晨的头,帮她把眼泪擦去,“还记得结婚时,我的誓词吗无论贫穷富贵、无论疾病健康、无论坎坷顺利,无论相聚别离,我都会不离不弃、永远守护你。”

颜晓晨惊愕地盯着程致远,婚礼上说了这样的话

程致远说:“也许你没认真听,但我很认真地说了。”

“为什么我们只是形婚,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程致远自嘲地笑了笑,“为什么答案很简单,等你想到了,就不会不停地再问我为什么了”

颜晓晨困惑地看着程致远。

程致远揉了揉颜晓晨的头说:“在结婚前,我们就说好了,结婚由你决定,离婚由我决定离婚的主动权在我手里,如果我不提,你不能提记住了,下一次,绝不许再提现在,我饿了,吃饭”

chater 19 真相

我们是可怜的一套象棋,昼与夜便是一张棋局,任“他”走东走西,或擒或杀,走罢后又一一收归匣里。

莪默伽亚谟

星期一,不顾程致远的反对,颜晓晨坚持要去上班。程致远问她:“身体重要,还是工作重要就不能再休息一天吗”

颜晓晨反问程致远:“如果你不是我的老板,我能随便请假吗而且我现在的情形,妈妈在医院躺着,必须要多赚钱”

程致远想了想,虽然担心她身体吃不消,但去公司做事,总比在家里胡思乱想好,同意了她去上班。

程致远知道颜晓晨放心不下妈妈,十一点半时,打电话叫她下楼去吃中饭,没有立即带着她去餐馆,而是先去了医院。颜晓晨再不敢直接走进去见妈妈,只敢在病房外偷偷看。

病房里,陪伴颜妈妈的竟然是程致远的妈妈。她一边陪着颜妈妈吃中饭,一边轻言细语地说着话。程妈妈出身书香世家,是老一辈的高级知识分子,又是心脏外科医生,一辈子直面生死,她身上有一种很温婉却很强大的气场,能让人不自觉地亲近信服。颜妈妈和她在一起,都变得平和了许多。

颜晓晨偷偷看了一会儿,彻底放心了。

程致远小声说:“妈妈的主治医生是我妈的学生,我妈今天早上又从医生的角度深入了解了一下病情,说没有大问题,以后注意饮食和保养就可以了,你不用再担心妈妈的身体了。”

颜晓晨用力点点头,感激地说:“谢”

程致远伸出食指,挡在她唇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阻止了她要出口的话。颜晓晨想起了他说过的话,永远不要对他说谢谢。

两人在回公司的路上找了家餐厅吃饭。

颜晓晨知道程致远一直在担心她的身体,为了让他放心,努力多吃了点。

程致远看她吃得差不多了,问:“前两天,我跟你提的去国外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颜晓晨愣了一愣,说:“现在出了妈妈的事,根本不用考虑了吧”

“你不觉得,正因为有妈妈的事,你才应该认真考虑一下吗”颜晓晨不解地看着程致远。

“妈妈并不想见你,你执意留在妈妈身边,成全的只是你的愧疚之心,对妈妈没有丝毫好处。熬到孩子出生了,妈妈也许会心生怜爱,逐渐接受,也许会更受刺激,做出更过激的事,到那时,对孩子,对妈妈都不好与其这样,为什么不暂时离开呢有时候,人需要一些鸵鸟心态,没看见,就可以当作没发生,给妈妈一个做鸵鸟的机会。”程致远看看颜晓晨额头的伤、自己手上的伤,苦笑了一下,“没必要逼妈妈去做直面残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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