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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我吃饱啦有没有水果”
“小晴想吃什么水果”
“苹果不,还是葡萄”
“好,我去洗”
冥风气得将棋子拨得刷啦啦响。
剥好最后一粒葡萄喂她吃下,又给她抹干净小脸,换上了干净衣裳,辰汐捡起刚才丢下的棋子,正准备落下,屋里又传出呼声“师父”
“又是什么事”冥风终于忍不住了,女人真是麻烦,大的不说,怎么这么小的也不例外
阿悦从窗户中探出脑袋,不满道:“你还没给我讲故事,不听故事我睡不着”
辰汐看了一眼耐心耗尽的冥风,对阿悦道:“乖,先自己玩会儿,我下完这盘棋就来。”
“哦”阿悦把小小的脑袋缩回去,临了还不忘白冥风一眼。哼,就是这个人来了,师父才不给她讲故事。
冥风吁了口气,拈起一枚黑子:“你那一子始终都落不下,还是我先手算了”棋子尚悬在空中,屋里传出哇的一声哭:“师父,我的小黑不见了”
小黑冥风感觉自己额头上的青筋都跳起来了,恶狠狠地瞪着对辰汐。辰汐无辜地耸耸肩,表示与己无关。
阿悦忽然从屋里抱出几只大大小小的蟋蟀罐,一古脑全堆在棋盘上,抽抽噎噎地哭道:“师父你看,小黄,小花,小青都在,唯独小黑跑了”
冥风不耐道:“什么大不了的一只蟋蟀,跑了就跑了呗,再去捉一只就是了”
阿悦却哭得更凶了:“不一样不一样小黑打架最厉害了,而且最听话,我叫他咬谁他就咬谁”
冥风觉得头上青筋又跳了,连忙伸手按住额头,拼命忍耐。
“别哭,我去帮你找回来。”辰汐再次将手中棋子丢下,拍了拍冥风肩膀,也不知是安慰是告罪还是说理解万岁总之千言万语都在这一拍之中了。
“师父,一定要把小黑找回来哦”悦林冲着辰汐远去的背影大喊,腮边犹挂着泪水,却已破涕为笑。
冥风望着眼前这个煞星,揉了几下僵硬的脸,尽量摆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喂快去睡觉”
“你怎么这么没礼貌”阿悦丢给他一个白眼,“跟你说过我叫辰晴嘛不如你也叫我小晴,我叫你小师叔,好不好”
“干吗给我也加个小字”冥风很郁闷。
“这样叫起来亲切嘛”阿悦心中觉得,凡是称呼前加个“小”字,叫起来倍感亲切,就好比她养的那些个小黄小花小黑。
冥风哪懂这黄毛丫头的心思,笑道:“好吧,不过你得告诉我,干么要改名字”
阿悦幼稚的小脸忽然严肃起来:“因为我没有爹,也没有娘,是师父养大的。师恩深重,我要报答他,随他姓。”
冥风一怔,没想到这小小女孩会突然冒出这么句话,也不知谁教她的。心想辰汐若知你想这样报答他,真是哭的心都有了当下忍笑道:“那又为什么起这个名
阿悦皱眉道:“因为我讨厌下雨,一到下雨天师父就会离开我”
冥风恍然,还真是缺什么叫什么暗笑:不是一下雨他就要离开你,而是他得离了你才去布雨。小丫头什么都不懂,本末倒置。又想:一个要天晴,一个要下雨,这两人也算是前世的冤家
“好吧,那个辰晴,快去睡觉,乖等你一觉睡醒,你师父就把小”冥风磨了磨牙:“把小黑找回来啦”
“可是每次睡觉前,师父都会给我讲故事的,不听完三个故事,我睡不着的”辰晴很为难地道。
冥风的耐性终于用尽,眼睛一眯:“要听故事还不容易过来,小师叔讲给你听”
“真的么小师叔也会将故事”辰晴欣喜地凑到他跟前。
“那还有假”冥风说着运起一只睡虫,扣起食指向她眉间虚弹一下。辰晴立即双目一闭,软软倒下。冥风袖袍挥出,卷住她稳稳往榻上一丢整个世界清净了
岂料,一转身,正与辰汐对个正着,冥风立即赔笑道:“咳咳,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这下两人终于能安安静静的坐下对弈。久别重逢,在棋盘上厮杀个了天昏地暗,痛快淋漓。
只是时候一长,辰汐却有些不放心,时不时向屋里投去一瞥。
“别担心,那只睡虫足够让你那丫头睡上三天三夜”
“已经是第三天了”辰汐道。他就是琢磨着她快醒了,才频频相顾。
冥风暗叹一声,时间真不是个玩意儿在地府的日子,度日如年,一朝得脱牢笼,它却流逝如飞。说不得,下完这一局,也该回去了。
果然一局还未下完,辰晴便已醒来,揉着惺忪的睡眼蹭到辰汐身旁:“师父,我怎么觉着又饿了”
她一觉睡了三天三夜,不饿才怪
辰汐摸摸她脑袋:“今天想吃什么”
辰晴小手托着下巴,认真地想了一会儿,忽道:“昨天在后山看见好大一颗萝卜,我去挖来”她还念念不忘那只把她倒吊在树上的人参精,一心想挖来炖汤喝。一边去找药锄,一边自言自语道:“就是不知道这会它跑哪去了”
冥风求之不得,正愁打发不了这煞星,眼睛向远处山中一扫,便要指点她去找。
人参精此时正在自家后院吃晚饭,忽然莫名打个寒战,一只筷子掉在地上。
还好辰汐及时使个眼色制止了他,笑道:“小晴,这个季节萝卜不好吃,咱们换别的吧。”
冥风顿感意兴阑珊。这丫头一醒,辰汐是没心思再跟自己下棋了。他叹了口气,悻悻将棋子丢下。可好不容易跑出来,又实在不愿就此打道回府。当下笑眯眯地对辰晴道:“不如小师叔做东,咱们下山去吃”他施法作弄她连睡三天三夜,心下微觉欠然,正好借此补偿一下。
辰晴立时欢呼雀跃,拍手道:“好啊好啊我还是去年下的山呢师父只带我去过一回,就再也不肯带我去了”
辰汐皱眉。去年岁末带她下山走了一趟,这丫头事事觉得新奇。起初遇见一位年轻的父亲领着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她便学人家,喊他爹,他不许之后,遇见一对兄妹,她又学人家叫他哥哥,他还是不许再下去,遇见一对夫妻,她便叫他相公,他心里倒是想许,但怎奈六岁的娘子,如何带着在凡间招摇过市
最后看见一群半大的孩子围着一位道人拜师,她又有样学养,叫他师父。这一次不知怎么,认定了就不改口,再也不直对他呼其名,一口一个师父,叫得虔诚无比。
辰汐无奈,只得任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