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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优越感一下子崩塌了,再看到风涧澈,连风衍灏自己也觉得,自己不如他,从低位到才华,里里外外,都不如他。尽管,风衍灏依然坐着皇太子的位置,但是对他而言,那几乎沒有什么意义了。
之前,在风泽祎面前遭遇的所有不平的待遇,一下子似乎都有了答案。自己不是他的儿子,帝王大业永远也不会落在自己手里,这样的境况认识的越清楚,就越激发出风泽祎心中深深的恨意。
他恼恨自己的母亲,怎么可以那样轻浮,随随便便就和别的男人生下了自己;他也恼恨刘迎君,从生理上到心理上,他都无法接受这个阉人做自己的父亲;他更恼恨自己,为什么要处在这样一个夹缝之中,摇摇摆摆,为他人左右
不甘心的情愫升腾开來,促使风衍灏下定决心,用决绝的方式解决问題,所以,才有了他对风泽祎的大打出手。
风泽祎若是死了,自己是皇太子,继承帝业,这个理由是最有说服力的。不仅如此,帝王之家,当风衍灏登上了九五之尊的位置,那便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从今以后,再也沒有人敢怀疑他,小看他。
一把嵌七星宝石的梨铁短刀执在手上,风衍灏刺下去的那一刻沒有丝毫的犹豫。鲜血迸溅,温热的液体洒在脸上,一切都结束了,一刹那间,风衍灏也觉得沉沉地恨不得就此睡去,可是,他的心里是自由的,从此以后,他再也不用为这些琐事所累了。
七星宝刀落入刀鞘,浓浓的血腥味道丝毫不影响风衍灏的睡眠,闭目而眠,风衍灏知道,再睁开眼睛,他的世界都会不同了。
景宁昏昏沉沉地醒來的时候,掀开被子下床來找水喝,可是当她端着空杯子看到躺在血泊中的风泽祎的时候,她一下子被惊醒了,一声尖叫刺破吴珠皇宫的宁静,瞬间招來了好多人
“啊”景宁捂着耳朵无限度地拉长尾音,自己一个人跌落在地上,不停地往角落里躲。
杯子摔在地上,破碎的瓷片溅起來打在风衍灏的脸上,鲜艳的红洒在风衍灏的脖颈上,有种惊艳的美。
猛然睁开眼睛,风衍灏看到依然在用微弱的声音延续那一声“啊,”的景宁,过來将她护在怀里,轻声安慰道:“好了,不要害怕,都过去了”
景宁抬头看到风衍灏脸上的血迹,死命地推开他,拒绝他的靠近:“不要,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
景宁一下子怕极了,浑身不住地颤抖,却依然无法抑制那种惊恐,反而,还有愈來愈严重的趋势。
风衍灏见景宁已经躲在了桌子底下,躲无可躲,再钻下去,恐怕就要伤到她。于是,他一手扒着桌子边儿,一手去捞景宁,不觉间触动了哪里的机关,景宁身后的那面墙一下子翻开下去,两人一时不查,皆翻滚到了墙的那一侧。
众人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空空如也的景珍苑里,风泽祎倒在血泊里的尸体,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宫里宫外很快流言四起,风泽祎的死被人们各种猜测,锦夏国的使者和景宜都还在宫里,这样的事,少不得叫人联想。
太后一看到自己亡故的儿子,尸骨未寒,又想起自己的皇孙和自己的孙媳,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失踪了,每每提起來就是老泪纵横,日日不得安宁。
“这件事,一定要彻查,哀家就是拼上一条老命,也要抓住真凶,还我儿一个公道。还有皇太子和太子妃,你们一定要找到他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哀家就不相信了,居然有人敢这样藐视皇家,在我吴珠国皇室撒野,若是抓到了,哀家决不姑息”
这样的话说出來,董文鸢也已经是泪湿一片。
现下皇家里,闹成这样的局面,沒有人能撑得住大局,董文鸢一把老骨头还要搬出來,当真是为难老人家了。
董家和西林家,人多势重,群龙无首的日子里,谁不是虎视眈眈的呢别说他们,就是锦夏国和周围但凡有些实力的小国,也都是蠢蠢欲动,脸红脖子粗地盯着吴珠国这块大肥肉,期待着分一杯羹。
风涧澈得知风泽祎亡故的消息的时候,人还在苗疆,消息传到,风衍灏也是眼前一黑,差点儿一头栽倒在地:“來人,备马,本王要回吴珠”
有气无力地说完这句话,风涧澈一下子跌坐在椅子里,任他天马行空,也不曾想过,居然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动吴珠。看來,局势翻涌,这恐怕只是一个开始,他要准备开战了。
第三十四章 风起云涌
一路踏马狂奔而来,从葱葱郁郁的江南走到百草枯黄的北疆,离吴珠的疆域越近,仿佛那一颗心就越发的紧,就好像是眼睛里所见到的风景一般,慢慢褪尽了生机。
踏马扬鞭,残阳似血,风衍灏身后跟着的侍卫一路飞驰而过,达达的马蹄声之后,留下的是烟尘一片,转眼,便也随风消散了。
远远地,城门洞开,风衍灏和随从疾驰而过,夜色如墨,沉寂着深深的危机感,这样的恩海,让风涧澈有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感。
皇城里,以往的歌舞升平如今成了寂寂无声,偶尔的一曲低吟,仿佛是最后的呜咽,听在人耳朵里,越发有一种遗曲的感觉,这么一想,吴珠国似乎就离灭亡不远了。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灯火通明的皇宫,暮色已深,可正殿里还聚着好些臣子,太后端居在正位上,一旁站着西林锦月,还有皇上身边曾辅佐朝政的重臣谋士,一众人乌泱乌泱地,各自讨论着眼下时局,吴珠该有的态度和应对的策略。
风涧澈推门进来的时候,董文鸢抬头一看见他,立刻热泪盈眶。风涧澈不顾满身烟尘,沉稳地走上前去,躬身施礼,请了安,接着说道:“太后不若放了锦夏国的使者,在锦夏国王的心里,与之相比,景宜公主的地位似乎更重些。”
听了这话,一众哗然,董文鸢显然也没有想到,从前向来不插手政事的三皇子,如今,一站起来,就失足的帝王风范,哪里还有一丝传闻中的浪荡公子哥儿的习气
“这话怎讲三皇子不若细细道来,也好解众人心中的疑惑”有大臣站起来,将众人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