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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才知道,这并不是苏月她们乱操心,这些男人本来就是为她准备的,所有人都知道,所以小九会说,姐,你没了宁微以后能有更好的选择,所以她们在最后一刻全将这些男人托付于她
所有人都知道,唯独她一人不知。
未东规定,门主之位唯有男子可继承。未东规定,与门主同年同月同日同时辰出生的同性别之人,由未东长老挑出其中的佼佼者。这些佼佼者被训练为死士。
这些规定,传至第十九代时,全被打破了。
因为经过这么多代的消耗,未东已经没有人了,没有男人再能担此重任,没有足够符合条件的人可选作死士。
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未东,这个最神秘的地方已凋零至此。
再没有人能担此重任,除非有人诞下新的双生继承者。而她作为未东的最高守护者,义不容辞。
只是未东门主承受着最大反噬,一度有未东门主活不过而立之年一说。只是未东门主承受着最大反噬,生育子嗣难之又难。
师父说,当年她们九位离开之时,长老们就曾嘱咐,诸位此行有一任务,为未东门主觅得世上优秀男子,以备日后诞下继承者。
未东影士,意指未东门主的影子和死士。她们为她生,为她死,她们与她本就是一个人,所以她们的夫君便是她的夫君,这是义务,这是责任。
灌下最后一口酒,她取了火石,燃起火焰,尔后将匣子中的遗书烧了个一干二净。
当年,她有负师父期望,未能保护好未东,未能护住她们,未能护住小九。
现在,她有负她们所托,这些男人一个都没照顾好;有负未东所托,她没办法与他们生下子嗣,一闭上眼睛全是她们的面容,哪怕碰他们一下都有种罪恶感。
未东规定,门主之位唯有男子可继承。前人果然有先见之明。
未东要断送在她手上了吗未东要断送在她手上了吧。
一阵猛咳,又咳出血来。她举袖拭去,轻轻阖上眼,眼中再没有泪水。她又记起那晚他与她极致温柔的缠绵,葱白玉指下滑,抚上小腹,这里会有孩子吗会有他们的孩子吗
若是双生子,她又是否要让他们走上这条背负着沉重命运的道路
仰面去感受夜的寒气,她一点点握紧双拳,都走吧,走得越远越好。所有罪责由她秦嫣一人承担,未东,就此结束吧。
理想、乐土,不过是未东做的一场华丽梦境,梦醒了什么都不复存在,只余累累白骨的现实,只余她一个人对月伤怀。
眼角又流下一滴清泪,她喃喃道:“两年了,不过两年时间,怎么就觉得好像过了大半辈子。”
、第57章 第一结局
她睡着了,她又做梦了。她梦见他回来了,于她面前敛衣屈身。碧眸温柔,他深情凝望着她,指尖触上她的脸颊,一点点爱怜抚过。
梦境那么真实,以至她抓上那只手掌时,甚至感觉到掌心的温度,暖暖的,让人依恋。
她的眼泪滚下来,哽咽道:“楚江”
他为她温柔地拭去泪水,轻轻拥她入怀,心疼道:“傻瓜,怎么睡在了外面”
脑中精光一闪,神志立刻清醒,她蓦地睁开眼睛,无意料地撞入那双幽深碧眸。她圆睁美目,怔愣道:“楚江”
他点点头,睫毛缓眨,薄唇轻抿:“嫣儿,是我。”
她几乎一下跳起来,猛地推他,大声道:“你走,你走,我再不要见到你。”
他双臂箍住她,不让她乱动,表情瞬转无赖,哼道:“我就不走,我这辈子都不走了,你能拿我怎样”
没料到他这种反应,她愣了一下,一边挣扎一边恨恨道:“这里是未东,本门主有一千种方法”她的话再说不下去。
那张英俊面容骤然于眼前放大,唇舌一瞬缠绕上熟悉的味道。他紧紧拥着她,吻得激烈而深情。
身子一轻,待她反应过来时,已被他打横抱在怀中。面上红霞飞满,她挣扎着喘息道:“你、你放开我。”
他抱紧了她,喉结轻动,再开口声线沙哑:“嫣儿,别乱动。不然我恐怕”当场就要禽兽。
她察觉到他的变化,立刻僵直了身子不敢再动,恼羞道:“才走几天,你怎么就这德行了”
他附耳轻声一笑:“有句话说得好,食髓知味,小别胜新婚。”
她即时惊醒:“你、你想干什么”
他收紧手臂抱稳她,大踏步行去,高声笑道,“你说呢,秦门主”话音一转,他又道,“哦,你哪里知道是吧不过呢,这次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她握拳擂向他胸膛,啐道:“无耻。”
微微侧目,余光扫过那清冷月光笼罩的墓地,只见十位夫侍一排站开,静静伫立,面上神情各异。唇畔扬起,楚江再不作他想,抱着她大步离开。因为此时他只有一个想法。
一脚踢开房门,又反脚关上,他轻轻放下她,掌心贴上她的脸颊。
四目相视,情意绵绵。
轻启唇,他柔声道:“有没有想我”
她板起脸,转开眼睛:“没有。”
他俯身,唇若即若离地摩挲于她的耳际,轻呵声道:“真的,没有”
耳朵红了个通透,晶莹犹如美玉,她咬唇道:“真的没有。”
他的吻沿着耳际密密蔓延开,辗转落至唇畔。鼻息相缠,呼吸相闻,他眼含无限情意地凝着她,荡漾一笑:“再说一次,我可就信了。”
她呼吸不稳,只觉浑身似火烧,轻喘息道:“楚江你坏透了。”
再不迟疑,唇压上她的唇,撬开她的贝齿,温软的舌长驱直入。他揽住她的纤腰,吻着她轻倒向床榻。
幔帐悠然垂下,遮掩一室春光。
与此同时,月光清淡洒落,屋顶上十个男子依次坐下,一溜排开,姿势各异,神态各异,表情各异。
拍开泥封,程浮正欲仰头灌酒,余光扫过身旁沉默的曹胄,他手腕一转,递于曹胄:“曹将军,来一口”
曹胄默不作声地接过,手腕一转递于幽难求:“难求兄长,来一口”
幽难求黑着脸接过来,仰头饮了一口,又重新递还。
曹胄喝上一口,赞一声:“好酒。”递还程浮,继续沉默。
程浮灌了一口,正欲再喝第二口,这时听得旁边宁微淡淡道,“我也来一口。”
程浮瞥他一眼,摸了摸那两撇得意的小胡子,几分心不甘情不愿地递于宁微。
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