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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依我看不如下注赌一赌。”彭古意摇着博具,施施然走进来,把那骰盅往桌上一放,衣摆平展坐定,“三搏一,赌宁微胜。”
“压楚江胜。”欧若吟抽出一叠银票,轻轻放下。
“吾靠,三搏一,压宁微胜。”卫凌探入袖中取银票,取了半天只有零星碎银,冷哼一声,他取下腰间佩剑,掷于桌上,“祖传宝剑,用它赌。”
随后三人看向程浮和米辞,等着两人做出决定。
程浮仰头猛灌着酒,看也不看,他似乎只对酒感兴趣,其余无关紧要。
米辞慢慢抬眼,转了一圈手中的山水折扇,小指挑着扇头缓敲桌沿,扫视一下程浮,轻笑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诸位莫非以为真就是宁微与楚江二选一”
卫凌欣然点头,粲然一笑:“米公子这话有理。老子这么努力,说不定哪天拐夫人跑了呢。”
欧若吟忽然笑了,轻轻摇头,语声潺潺:“卫公子此言差矣。夫人若是能轻易打动,我早就拐她跑了还轮的到你你以为女人都”他的话骤然止住,打人不打脸,说人不说短。
然而还是迟了。卫凌像被烧红的烙铁烫到,当场跳脚,“砰”地一声拍上酒桌,瞪着眼睛愤然道:“你什么意思”
欧若吟自知失言,抿唇不接话。
卫凌眼圈微红,胸膛剧烈起伏,朗声道:“她是老子看上的女人,纵使有什么短处也只能我来说。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老子当初爱的正是她这种豪爽性格。跟人跑了又怎么着只能说明我跟她不适合,没有缘分罢了。”
欧若吟有些尴尬,拳抵鼻轻咳一声:“我没别的意思。那半句话我收回。”
卫凌瞪着欧若吟,半晌突然道:“是不是你拐跑了她吾靠,肯定是你这个小白脸,不然还会有谁比老子更有魅力”他向前一步,咄咄逼人,“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只要你告诉她的去向,我既往不咎。”
欧若吟咳得更为响亮:“不是我,我没见过她。”
卫凌不依不饶:“她叫东方,你真的没有见过一个叫东方的女子”
欧若吟叫苦不迭,连连摇头:“真的没有。何况我虽然对女子殷勤,但只是殷勤而已,不会随便祸害人家”话语再次停住,他几乎想把舌头咬掉。
猛地抽剑在手,卫凌杀气森森:“决斗,老子要跟你决斗。”挥剑砍翻你。
欧若吟顿时头大,正想着如何脱身。然而卫凌却不再等,直接飞身挥剑攻去。欧若吟无法,忙抽出腰间弯刀抵挡。
酒楼上一时刀光剑影重叠,金属相击声,桌椅断裂声,和着酒坛坠地的清碎声,“乒乒乓乓”响个不停。
彭古意摇头叹气,尔后状似无意地将欧若吟下注的银票塞入袖中,乐呵呵地退在一旁看热闹。
米辞轻轻皱眉,手中折扇一下一下轻敲,只是速度明显快于刚才。
程浮抱着酒坛喝得正欢,孰料刀剑之气自旁侧撞上酒坛。那酒坛“哗啦”一下,破出一个大洞,酒浆倾洒,顿时空了底。他醉得意识不清,愣是没觉察,仰头倒了半天,却见没有一滴酒出来。
醉眸迷离,程浮盯了那酒坛良久,又摇晃着身子环顾一圈,似乎明白过来。只见他剑眉一横,手上用力,酒坛直接碎成两半。手腕一抖,两半酒坛直直飞出,分别撞向卫凌和欧若吟。
欧若吟不敢硬接,身形一闪躲开去。而卫凌正在气头上,冷哼一声挥剑直迎上去,一瞬刺出无数招,尔后长剑横扫,一时无数酒坛碎片齐齐撞破窗户飞出。
卫凌还欲再战,不料这时听得窗外一声闷哼,像是有人被伤到。他下意识地转眼去望,然后即将挥出的剑招再使不出来。
众人正在诧异之际,便见一袭黑衣的幽难求自门外走来,那张冷峻脸孔此刻黑如身上衣袍。额头划出一道口子,鲜血直流,肩膀与手臂也受了伤,几片酒坛碎片赫然立于其上。浑身低气压环绕,他沉声道:“谁扔的碎瓷片”为何他总是这般倒霉,走个路都能中招。
卫凌立刻收剑回鞘,二话不说,足尖一点,欲飞身逃之夭夭。
幽难求一拳砸上扶梯,怒道:“站住。”
卫凌不得已停下,挠着脑袋,讪讪地转身,笑得龇牙咧嘴面部扭曲:“兄长有何吩咐”
幽难求冷着脸,扫视众人,继续低气压:“都在这里干什么呢”
欧若吟、彭古意转身作礼,米辞和程浮也忙起身招呼。
“兄长。”
“大哥。”
“难求兄长。”
“难求兄长。”
卫凌笑得表情僵硬,挠头挠得头发几乎掉下来,苦着脸道:“喝酒谈天聊女人。”
幽难求目光一凛。
卫凌当场给跪了:“兄长,我错了。”
在一众夫侍中,幽难求虽然相貌一般,武功一般,个人背景一般,运气极差,步履维艰,但他毕竟是大官人,身份在那摆着呢。而秦嫣平时也极为看重他,凡事都顺着他,是以众夫侍虽然胡闹,但还没有人敢对幽难求不敬。
幽难求黑着脸道:“有什么事不能回去说这般大打出手,未东的脸面何在”
卫凌和欧若吟忙拱手道:“是,兄长。”
幽难求转向程浮等人,继续道:“他们两人年轻不懂事,程公子你们该劝阻一下,岂能置身事外袖手旁观”
程浮尴尬,米辞沉默,彭古意凑上去套近乎,“大哥,你的伤要不要处理一下”
幽难求抹去额间血迹,语气放缓:“小伤,不要紧。”顿了顿,又道,“没事的话各自回去,聚在这里作甚。”语毕,沉着脸转身走了。
望着幽难求离开的身影,卫凌苦着脸慨叹:“吾靠,老子觉得哪里有点不太对。”
彭古意随口道:“有种偏房不够规矩被正房训斥了的感觉”
欧若吟若有所思:“这种走向真的正常吗你们说会不会”
彭古意满不在乎:“我认为你们应该关心一下损坏的桌椅酒具谁来赔付。”
卫凌扭头向一边,默不作声。他今天没怎么带钱出门。
这时,米辞转着手中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