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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嫣满脸泪痕,一味挣扎不言不语。
终至于不耐烦,楚江冷声道:“闹够了没有”
秦嫣泪水涟涟抬眼看他,怒道:“不够你也欺负我,是不是”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她摇头苦笑道,“是了,你早就厌倦了这里。你不是要回剑冢吗好啊,我放你走。”
她缓缓靠向背后的大树,无力道:“楚江,你放开我,我给你离开未东的钥匙。”
楚江有一瞬犹豫,他生性惫懒,既不愿劳心更不愿劳力,所以凡事皆比别人慢三拍。至于江湖中盛传他呆傻卡之类的言论,他从来不放在心上,虚名本就是身外之物,他何必在乎,只要自己高兴就好。
之前他会跟她来未东,不过是因为顾先生常对他提起未东,说未东怎样怎样神秘,这让他惫懒的心起了一丝好奇。
然而,慢慢地,他发现她所托之事不仅是麻烦,而且是非常麻烦。这与他不愿劳心劳力的本性相违背。而听了彭古意一番言论,更是坚定了他放弃此任务的决心。若不是苦于无法走出未东防护阵,他早就逃之夭夭了。
眼下她终于肯放他离开,他是不是要抓住这次机会呢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待她心绪平定,说不准又不许他走。
可是,眼下她这般情况,他若离开,是不是有趁人之危的嫌疑这样厚道吗
不过作为魔教教主的他何时厚道过这样说来
在楚江心思百转之际,秦嫣趁机挣脱他的束缚,取出一枚勾玉丢给他。脸上泪痕未干,她推搡着他:“钥匙给你了,你走啊。”
楚江接了勾玉,仍在犹豫。
秦嫣转身继续向前,冷道:“滚吧,滚得越远越好。”
楚江依旧犹豫,犹豫地跟上去。
秦嫣停住脚步,没有回身,淡漠道:“滚,别让我再说下一遍。”
当本教主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楚江心中不悦,道:“我想走时自然会走,不劳你费心。”
默了片晌,秦嫣点点头,语无波澜:“很对。”声落,沉默前行。她,总是要一个人走,无论愿还是不愿。
只是
一炷香后。
秦嫣声音冷到极点,不耐到极点:“你怎么还不走你跟着我做什么你脑子有病啊。”
楚江声音冷到极点,不耐到极点:“那你哭什么你知不知道本教主最见不得女人哭你是故意的吧。”
豁然转身,秦嫣大怒:“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我秦嫣还没贱到这种份上。今天我若再哭就把双眼戳瞎,你可以放心地走了。”
顿了良久,楚江长叹口气,向前走近,幽幽道:“怎么发起毒誓了何苦呢”
秦嫣只觉一腔怒火怨气无处发泄,猛地去推他:“你管我你滚,我再不要见”
未尽的话语再吐不出,她睁圆了濛濛泪眼。须臾反应过来,她死命挣扎,手腕一转正欲出招。
楚江却早有准备,先行动作制住她的双臂。
秦嫣脚下疾动,飞起一个侧踢。这样的距离,他只有松开她才能躲得过,她算准了的。
孰料,楚江没有丝毫闪躲,闷哼一声,却是硬生生受了她一招。
她愣了一下,随即又是一脚踢去。
楚江依旧未躲,气血翻涌,喉中甜腥气大盛。而他不管不顾,只是拥紧了她,吻得更深。牙齿撞在唇畔,咬在舌上,连同他口中涌出的血丝,只觉两人口腔中满是血腥之气。
极度陌生的感觉传遍全身,把身上的力气一点点抽去。秦嫣气喘吁吁满脸绯红,终于不再挣扎,任他吻得七荤八素。
一吻结束。
两人皆是茫然无措,齐齐发怔,如同身处梦中。
楚江首先回过神,轻轻揽她入怀,拭着她满脸的泪痕,叹口气道:“别哭了,凡事有我呢。”一语未竟,他再次怔住,这种走向好像有点不太对,他刚才要做什么来着不是打算趁机脱身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教主不靠谱,是因为此人超级懒。大家都看出来了吧,其实他很扛不住女孩子哭。所以,很会哭的女主一物降一物
、人丢了
震惊、气愤、无措、羞赧等诸多情绪涌上心头,秦嫣终于反应过来,不觉又羞又恼,气冲冲地一把推开他,转身就走。
楚江同样颇为尴尬,刚才只是听不得她接下来的言辞,而顾先生说过,让女人停止说话的最好方法就是吻上去。他暗暗懊悔,果然凡事慢三拍为好,冲动简直是魔鬼。眼下该如何是好
思及此,他万分抑郁。心神波动,喉中再次涌上腥甜之意,他禁不住呕出一口血。秦嫣武功相当不弱,刚才出手没留余地,是以他现在体内气血翻涌,竟然伤得不轻。
秦嫣疾走几步又缓下来,举手轻抚过仍在微微发麻的朱唇,一腔羞恼之火无处发泄。堂堂未东门主居然被人强吻了,而且他喵的居然还吻出了感觉。她拍拍脑门,秦嫣,你是不是哪根弦搭错了你有这么饥渴这么缺男人吗
她自然不会认为自己脑抽,而坐拥四夫六侍,自然不缺男人。这般说来,问题一定出在楚江身上。对,都是他的错。
深吸一口气,杏眼微眯,秦嫣拂袖作出凛然气势,正欲对楚江进行兴师问罪。不料,转眼之间恰见他抚胸呕出一口血。问罪的话当即卡在喉咙中,上下滚了几番,又落回原处。她眉头轻蹙,刚才怕是下手重了。
拭去唇畔血痕,楚江唯有苦笑,刚至未东才几天,自己就先后两次吐血,再有机会还是趁早脱身的好,不然不知道以后要多悲催。揉了揉太阳穴,他暗叹,这未东真不是块福地。
秦嫣眉目深深,心下百般情绪百般滋味,余光扫过,但见他步履沉重,皱眉抿唇,似乎正极力压制不适。强行拖他入这趟浑水,令他这般狼狈,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于是,起了那么一丁点的良心不安。她停住脚步,转身向他道:“喂,你、还好吧”
楚江强撑着身子,拱拱手道:“托秦门主的福,一时半会死不了。”
听出语中讽刺之意,那一丁点的良心不安瞬间消散,秦嫣双臂抱胸,反唇相讥:“原来男人吻一下就会出血,还真是柔弱。”
楚江被噎得一滞,不过随即浑不在意道:“是啊,女人第一次会流血,同理,男人第一次也会流血。”
秦嫣翩然一笑:“哎哟,这还是教主的第一次啊。那本门主是不是要负责任呢既然你顶着我夫侍的名头,假戏做真好了。”
楚江:“”这种亏本买卖,才不要。
纤长浓密的睫毛缓眨,他慢条斯理道:“这倒不必,本教主倒是有个简单法子,我的第一次给了你,你把第一次给我,这样不就两不相欠吗”
皓腕一转,匕首乍现,寒光凌厉。秦嫣漫不经心地于掌心把玩着它,神情危险:“楚公子,你确定”
拳抵鼻轻咳一声,楚江笑得不自然:“啊哈,开个玩笑而已。”
秦嫣前边走,楚江紧随其后,因为两人身上有伤,只得先回房疗伤再作打算。
不多时,宁微着人来问楚公子如何安置,秦嫣沉吟片刻,给了回复说,先在她那套间暖阁住下,等过些日子得了空闲,再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