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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宁没有再回答宁舞的问题。
她还是在意得要死，但是又拼命不让自己在意，这能算什么呢
第一次见到芊儿的时候，宁宁并不知道自己会把她捡回家。
那么小的一只兔妖，可怜地瑟缩着。她坏心地吓吓她，她就会缩得更小。
这种软弱又可怜的生物本该是修罗一族的人最不屑的。但宁宁走之前，发现她被蛇咬过。
很毒很毒的蛇。
她皮下隐隐有斑斓的花纹，毒的花纹。
宁宁鬼使神差地就咬住了她的脖子，将毒吸掉了。
她还记得芊儿浑身颤抖，怕得要死，居然会将手伸出来抓着她的衣服，像是在抓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善恶不分，软弱不堪，偏偏这么黏人。
这就是她的芊儿。
阿修罗杀人不问理由，不分善恶，这一点莫名地合了她的胃口。
芊儿很黏人。
她会在宁宁没钱买玉的时候把自己卖掉，又偷偷叛逃了新主人回来。
那时候，看着芊儿漂亮的红眼睛，感觉到邪恶和纯真混合在那颜色里，宁宁就会尤其兴奋。她们会在这种时候缠绵很久很久。
可惜，芊儿是青溪，一个陌生而强大的存在。
宁宁不知道青溪是什么样的，但她知道，青溪和芊儿不同。
她只很想把芊儿带回修罗族。
宁宁没有善恶观。
宁舞说的对，她眼里只有利用的人和喜欢的人。
涂千璃和青溪是两个例外。
涂千璃是宁宁喜欢又不得不放弃，推向利用那方的人。
青溪是宁宁喜欢到舍不得利用的，她却反过来利用宁宁的人。
若是其他人这么做，宁宁可以杀，可以囚禁，可以发泄，但青溪偏偏飘渺若斯，是她无法高攀的存在。青溪和她父王平级，不，可能还要高一些，不然怎么左右她父王的选择。什么叫回去你就是修罗王，什么叫你的典礼我会参加。
青溪马上都要飞升了。
她们只会越来越远，宁宁是阿修罗，飞升，注定的不可能。
修罗者，永堕地狱。
即使轮回一界已经废弃，他们也注定不能飞入上界，只能在废弃的轮回界内苟延残喘，慢慢转移到昆吾和人界去。
若是轮回界还存在就好了。
宁宁回修罗城的路上不禁这么想。
“青溪，你也吃得下去，阿修罗那么丑。”
涂千月想起相类似的夜叉就不禁反胃，这么丑的存在，幸好上界是没有的。
就算要利用也要挑个好看的，看，东风姬就那么漂亮可爱，真是少见的珍宝。
“她不是披着画皮么，挺漂亮的啊。”
青溪飘乎乎的，语气也十分淡然。
“少来，你看得透的吧。那小鬼一千五百年灵力，我妹妹九百，孔幺一千，白柏小子不过三百，看不穿也就不去说。”
涂千月想着自己第一眼看到画皮的时候，简直丑的隔夜饭也要吐出来。
虽然她和东风姬关在一起之后就什么都没吃过了。
“唔，不告诉你。”
青溪索性穿过了玉墙，幽幽地离开了。
“我又不去上界，你奈何不了我。”
“都修到半仙了，不飞升你开玩笑啊。”
涂千月怨念着。
“风儿也被西门潋滟带走了，把我扔在这里，妹妹忙着，连你都不理我，太过分了”
“你我素不相识。”
青溪幽幽地。
“你还骂宁宁丑，不理你了。”
“她本来就不好看。”
涂千月压低了声音，同为飞升实力，她被西门潋滟弄地受了伤，和青溪杠起来没好处。
她也不知道青溪和西门潋滟什么关系，这一场修罗族的局，以涂山的情报居然完全不知道，实在是需要好好整治一番了。
还有那个湘君，潜藏得也太深了。
咻
“东风姬还有一段时间就回来了，你等等罢。”
咻
青溪从玉墙冒出头和两只手，朝涂千月的屋子里一个一个地丢着星元花。
咻
“再说宁宁丑，我就叫龙姐姐把东风姬留在南海了。”
涂千月瞪着一朵朵星元花落在地上，怄足了火。
呜，居然被欺负了。
一定趁着快晚上的好时候，去孔幺那里把妹妹带过来促膝长谈
咻
在风儿回来之前，每天都是
作者有话要说：呀，不要在孤家寡人面前秀恩爱，绝对不要
、七方
“涂千月”
东风姬睁开双眼，口里下意识便冒出了这个名字。
她闭关分明没有多久，体内隐隐不畅，突然就被另一股力量烧的她不得不醒。
这等胡来，她第一能想到的就是涂千月了。
“那小狐狸这么好念念不忘，可不是必有回报的。”
西门潋滟哼了一声，乖巧听话，聪明伶俐，温柔贤惠，集天下之美于一身的可爱女儿怎么就偏偏被那涂千月勾走了呢
“母亲。”
东风姬一时张口结舌，解释不得。
“你父王的情债还完了。”
西门潋滟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一副十分头疼的样子。
“留下烂摊子让我们两母女收拾，真有他的”
东风姬就怔怔地留下两行泪来。
父王死了
身为长女，她被寄予厚望，从来都不许软弱行事。
慈母多败儿，因为这个，西门潋滟在她小时候只会摆出一副严厉面孔。
东景却会在人后，偷偷摸摸她的头，抱抱她，对她轻声说些极温柔的话语。
东景风流成性，西门潋滟一度负气回了赤龙族。
那时候她第一次感受到了西门潋滟的伤心，鲜少显露出脆弱的母亲，东风姬十分心疼。她开始讨厌东景，也终于知道了讨好东景的重要性。东风姬想，或许东景再多喜欢她一些，就能多喜欢西门潋滟一些。
东风姬从此只以幼女模样示人。
她爱东景，恨东景，最后父王这个词便在她心里渐渐模糊，说不上到底是什么感情。
现在东景死了。
东景打算传位给她的时候，东风姬就知道会有现在这么一天。
但是太快了。
快到她都不想相信。
“哭什么”
西门潋滟瞪她一眼，自己却也不争气地红了眼睛。
“把烂摊子收拾好一堆事情等着你做呢”
东风姬吸了吸鼻子，揉了揉眼眶，保持了正常的面孔几秒钟，仍然是扑进西门潋滟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西门潋滟兀自垂泪，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