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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让那些长辈知道，自己这次下凡没什么长进，反而是自愿溺在温柔乡里，恐怕要讨骂了。

孔幺伸手抚了抚下垂的花瓣，很柔，只是太单薄了，她脑里难得的胡思乱想起来。

一时喜，一时忧，烦恼兼着甜蜜。

不觉已是中午。

千璃该醒了。

孔幺懒懒地站起身来，进了玉屋。

涂千璃仍是睡得很熟，孔幺轻轻推了推她，却没有什么反应。

该不会是又昏了

孔幺情急之下握着涂千璃的手腕，凑近了去瞧。

“怎么”

涂千璃蓦地睁开眼，见孔幺的脸距离如此近，顺势就吻住了她的唇。

口舌缠绵。

孔幺的气息急促得太快，有些难得的浮躁，涂千璃略有不满地轻咬了下她的舌尖，然后才满意地享受着变得不瘟不火的温存。

她的精神补足了，此刻有些无处可使，既然两人已经共赴过巫山，主动些也没什么。

“我以为你”

孔幺望着对方嫣红的唇瓣，反红了脸。

“唔大概双修有助于此吧”

涂千璃舔了舔嘴，简单地回答道。孔幺注意到她午睡时衣衫竟是微微散着的，顿时口干。

明明一直以来都是很注意衣着的。

故意的

“咳咳，打扰一下。阿璃，那个芊儿闹脾气了，让我早去早回所以我们快点出发吧。”

画皮也知道气氛不对，脸上讪讪的。

她眼睛瞥到涂千璃小露的春光，心里小声嘀咕着，莫名有些不大高兴。

“两个时辰后出发。”

涂千璃瞄了画皮一眼，很是镇定地道。

“还是快点吧，阿璃。”

画皮凑近了些，坐在玉床上，也不顾三个人的气氛多尴尬，索性厚了脸皮。

“你什么时候也这么不爽快了。”

“有私事要处理。”

涂千璃面无表情地道。

孔幺立刻咳嗽起来，声音大的好像快死了一样。

“我和你还分什么公啊私的，有困难就说出来嘛，我一定给你解决”

画皮拍着胸脯保证道。

怕涂千璃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来，孔幺便温温接话道：

“我们简单收拾一下，你和夫人先道一下别吧，马上就好。”

画皮不等涂千璃反驳就飞快地点头出去了。

涂千璃低首，慢条斯理地扣着衣裳，看不出喜怒。

孔幺环视四周，倒也没什么可收拾的。

涂千璃喜洁，清早出去时便顺手把痕迹抹去了，屋子也清扫过一遍。她们的东西大多放在随身空间里，也很方便。停在外头的马车本是租来的，妖马有灵，该是已然回去了。

“之后是去昆吾正中的川城，百里氏族所在之地。”

孔幺仔细回忆这关于川城和百里一族的传闻。

百里一族，天生醉心于奇术巧技一道，多出各行大手，也正因为此，情报网络十分强大，通常将天资最高的一人择为族长。

而川城，几乎是百里一族的衍生品。在人族势力内，百里氏族算得上一朵奇葩。

“千璃”

孔幺刚要伸出手去，一个软软的身子却主动倚了过来。

涂千璃再次昏睡了过去。

天帝苍九端坐在神座之上，面容肃穆。

“陛下。”

水月恭谨地鞠了一躬，仍是水样的模糊人形。

原先在青月山，并不是因为临时主人孔幺的灵力不够，才不能让她化作完整的人形。而是因为，她在与镜花敌对作战时受过重伤，其实能化作现在这幅模样，还要多亏了苍九的救治。

“犼、虎、狐三族的继承人，可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么”

天帝苍九的双眼自出生始一直是闭着的，即使如此，她的容貌仍然是堪称上界之最。

现在没有一个人敢直视她。

九乃大气运之数。

先帝苍八曾言。

这个容貌绝美的女孩儿从一出生便注定了下一任天帝的命运。

她端坐在神座之上，高贵凛然，不可侵犯。

“无。陛下可是较为中意犼族后人，将我赐予给孔幺大人，很是特别。”

水月的声音也透着水性。

许是因为她也不是人妖鬼任何一族，所以才敢这么直接了当地问出口。

“狐族之女，自出生始，将情根拔去，由长辈保管。她们选择好未来的伴侣之时，再取回情根。不是薄情至极，便是痴情不可自拔，不是良选。”

苍九罕见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水月注意到了这一点。

“犼族忠心耿耿，赐灵宝也是正常，不要妄加揣测。”

苍九今日穿了件雪白的衣裳，没有一点点绣样，边角甚至可以说是粗糙的，如同孝服一般。

水月亦注意到了这一点。

“虎族的事，只字不提。陛下可是心中有恨今日也是那位的忌日。”

水月平铺直叙的语气听不出半点探问。

她没有心，甚至没有自我意志，她只是水月。

“天帝没有恨，没有爱，只有平衡。”

苍九答道。

她的时间太久远，久远到

“那陛下为何穿着孝服”

水月的语气近乎咄咄逼人了。

苍九没有回答，也没有斥责水月的无礼。

她是天帝，至高无上的天帝。

“你那父王把位子传给你了”

涂千月心情甚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