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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儿”杨氏急忙拍了拍他的背,“你没事吧”
步离炎放下碗筷看着他,“没事吧”
我喜欢卓岩喜欢卓岩喜欢卓岩又是那个很熟悉的声音
卓岩那是谁那又是谁的话呢
“没,没事。”少年站了起来,“娘,我吃饱了。”说完便恍恍惚惚的走出门去了,杨氏在其身后叫他他也不应。
“阿婶,我也吃饱了。”步离炎也站了起来,对着杨氏颔了颔首,跟了出去。
杨氏见他跟出去,心里莫名放下心来。毕竟他们一般年纪,多说说话倒也不坏。杨氏如此想着,开始收拾碗箸。
残月弯钩,繁星共捧,承载着浩瀚的冥空。
三三两两的萤火虫四处飞舞,远远的地方,莺鸟分散,和着虫鸣,于凉风之中,鸣啭着流动的夏夜。
“怎么了”
某人来到院子里,坐到那个正对着夜空发呆的人身边。
“你好奇怪。”
“是吗怎么说”
步离炎抬头,很美的夜空。
“一开始你不是讨厌我吗后来让我帮你捣草药,再后来来我家吃饭。”
“我又没说我讨厌你,我只是不喜欢别人像你那样盯着我看罢了,再说了,你成日里往我那里跑,总不能一直呆在那里干坐着,帮我做点事怎么了再说吃饭,不是你请我来的吗现在倒说我怪。”
“你叔叔说的是真的吗你每天不出去,在家里等我去找你。”
“我不说了我不出去是因为店里忙嘛。”
“那你都不问我理由吗去找你的理由。”
“说说看。”
迟子天转过头,很认真的看着他。步离炎也看向他,对面的那人,神情好专注。
大大的眼,水水的秋眸,一眨一眨。两个人都是。
明明是两双仅有过几次对望交集的眼眸,但在这样的夜里,这样的夜空下,这样的一刻,谁也说不清,在这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东西,沉默的酝酿着,等待着。
清风是静夜里最受欢迎的过客,享受着夏夜里的某种悸动情绪。
须臾,迟子天道:“不想说了。”
步离炎噌得跳了起来,“为什么”
“你看起来对这个答案没什么兴趣的样子。”
某人叹气,重新坐了回去。
两人并肩坐在那里,双臂搭在支起的双腿上,无声的仰着头。
“今夜的夜空是真的很美。”
“嗯。”
“其实,一开始我是很想知道答案的。但经过这几天对你的观察,我觉的所谓的答案,日后知道,是自然而然的事。你觉得呢”
“嗯。”
“我不讨厌你。”
“嗯。”
“但我也说不上来,怪怪的,跟你呆一块儿,时间稍长一点,身体就会不自觉的安静下来。很烂的说法吧呵。”
“嗯。”
“我这个人有的时候很懒,不喜欢去寻找答案。”
“嗯。”
“我喜欢随缘。”
“嗯。”
“换一句。”
“嗯。”
“你刚才到底怎么了我说了什么吗”
“没有。”
“那你反应为何那么大”
“不知道,只是”
“只是”
只是听到那几个字,心里莫名躁动了一下,想起了初见时的,那份陌生到令人心痛的熟悉
作者有话要说:
、追影连踪二
卓岩,我要走了。
去哪里
沙场。
祁渊
夏祁渊睁开双眼,无尽的黑暗吞噬着他。夜过五更,屋子里寂静而黯淡。男子干脆坐了起来,无力的靠向身后的墙壁。他又做梦了。回忆中的那个梦,一次又一次,带走他的远思。
双飞燕子几时回 夹岸桃花蘸水开。
春雨断桥人不度,小舟撑出柳阴来。
那一年,他们各自十五岁。
“卓岩,过几日便要为你庆生了,可想好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没”夏祁渊站在舟首,一旁的纸伞被横置在舟案上。柔柔的细雨轻拍着他的长发,微湿的面颊上散发出一种少年与生俱来的柔和。
碧水湖中过,轻舟悠遣乐。
细密的小雨不厌疲倦地跳跃在湖面上,似乎很快乐。钟卓岩低了低头,从船中走了出来,对着舟首那人道:“你可有想送我的东西啊”
夏祁渊故作神秘道:“那得看你如何表现了毕竟我要送的东西,一定是你想不到的。”
钟卓岩走到他旁边,笑道:“你又希望我做什么啊”
一个又字,不但没有令个子微高的少年扫兴,反而使他觉得很满足。
两个人并肩而立,夏祁渊对着某人优雅一笑,并不多言。钟卓岩笑着哼了一声,不再看彼此。
东风似无力,所拂过的每一个角落,带着一种酥人入骨的温柔。默默绿荫下,风送独曳舟。
夏祁渊伸手敛开右手边的帷幔,屋外的光亮已有少许挤了进来,斜披在经过精心整饬的桌面上,流动的剔莹,如雪如霜。黎明将至,天又该亮了。
修罗寺里今日来了许多香客,多是来为了然禅师送份生贺之礼的。了然喜静,寺里按他的要求,每年并不会特地张罗什么贺晏。奈何香客们素日里对这位禅师一番敬仰,也不知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早已知晓今日是了然诞辰之日,纷纷来到山寺中拜访。盛情难却,整个修罗寺的僧纵现在正在寺门口接待着所有来客。
这几日天寒,山上的雪并没有化掉多少。马车行走在官道上,一路还算平稳。夏祁渊掀起车厢上的窗帘子,穿过这条路的尽头,入了林中,还有一条上山的路。那是通往修罗寺的必经之路。
“住持,客人们还在前院等着您。”
一个小沙弥匆匆跑进来,正在后院清扫落叶的了然停下动作看着他。
小沙弥重复道:“师父们说今日所有来客皆是来为您贺生的,请您务必出去和大家打个照面。”
了然低下头继续清扫落叶,“无安,去告诉长老们,我今日不见客。”
“为何弟子不明白,客人们今日专门来见主持您的。那么多人等着您出去,这样真的好吗”
了然边扫边道:“心随万境转,转处实能幽。随流识得性,无喜亦无忧。客人来与不来,无从影响我今日必修的课业。”
无安抓了抓头,“住持今日的课业莫非就是将整个后院中的落叶扫完吗”
了然淡然一声:“正是。”
无安正觉为难,不知该如何向长老们回话,身后突然响起的一声“胡闹”吓了他一跳。
“胡闹”一位年近六旬的老和尚持着佛珠进到后院,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