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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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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迟衡正看琢磨一个关隘时,忽然听见一声大喊:“迟衡”

循声看过去,容越风尘仆仆。

他怎么找到自己的不等迟衡多问,容越飞身下马,冲过来狠狠揍了他胸口一拳,眉毛立了起来:“你小子,躲在这里,让我好找”

迟衡吓一大跳。

容越旋即哈哈大笑,把他一拽:“快,走,钓鱼去”

迟衡哭笑不得:“我今天没空。”

容越哪里肯,死活拽他,一边嚷嚷快走快走还要那种黑鱼。就在一个拽一个不情愿的僵持之际,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小越子,你怎么来了,你师父呢”

原来是那神叨叨的老头。

都是熟人,容越没跟老头多纠缠,依旧去拉迟衡。

老头发话了:“迟副将,你就去吧,大不了让容老头子给你看个相,他相得是数一数二的准,可是别人求不来的。”

不要已经叫人算过桃花运了

迟衡摇头,荣越叉腰说:“你是矽州的小头领这破烂书有什么好看的,我们紫星台一大堆,你要都送你,现在赶紧给我钓鱼去”生拉硬拽愣是让迟衡上了马。

还是在那瀑布前,荣越摆了一排木桶。

迟衡吐血:“容越,是想把我累死,直接把我剁了喂鱼得了。”

容越嘻嘻一笑:“谁让你上次钓出了那么好吃的鱼,师父让再弄几条,我哪会,哼,我可是整整找了你两天,说什么也得都给装满。”

迟衡郁闷:“你师父要吃不会自己钓啊。”

“鱼从来不吃他的钩。以前都是我师兄来钓的,这几天他有个劫,在家避着呢。”容越说得跟真的一样。

“还渡劫呢,你师兄是狐狸精啊”

容越不愿意了:“人也有劫有煞啊,师父算得可准啦,那年不让我出门,我非不听,结果摔断了骨头,命差点要了,现在还有一道疤呢。”说罢,把衣裳敞开,裤子下拽,露出腰、腹与胯骨之间一个游龙戏珠的纹身。花绣纹身极精细,每一根线都出神入化,神龙在容越的腰间吞云吐雾,将那疤痕极巧妙的化了。

迟衡将那纹身赞了许久。

“师父说,师兄的这个煞,大凶又大吉,不宜出门。”

迟衡心想到底是凶,还是吉神人果然会说话,话说得圆了。要什么事都没有,他可以说大吉了;你要有事,他说大凶;你要九死一生,他说逢凶化吉怎么说,都在他在理啊。

罡明果然遍地是神人,既然容越那么相信,迟衡也就不抬杠了。把鱼线抛出,鱼线垂入河中,那水流何其湍急,那鱼线被漩得直打旋旋。瀑边的鱼肥,不多时,几个桶都满了。

迟衡要用草绳一系提回去,容越说师父要吃活蹦乱跳的。

一匹马也捆不住这么多,迟衡便帮他提两桶。

“难怪上次说紫星台时没反应,原来你是不知道紫星台。”容越一勾笑,眼窝深邃。

紫星台是个道观一样的地方,上百年了。紫星台里,人人都能掐会算,会夜观星相,远近都是出名的,但凡谁要是从紫星台里出去,星宿变换一说一个准。

“你也能观星相,给人算命吗”迟衡好奇,就容越那混世的模样,实在不像江湖道士。

果然容越笑了:“我不会。那得有天赋有耐性,我师父和师兄一宿一宿的不睡觉,就为了看星相。我不行,我爱骑个马打个架动弹动弹,干不了他们那事。”

紫星台筑在山腰。

远远的看见暗紫色的檐角如画,应是一幢古朴的宏丽楼宇。

骑马近了,见一条小溪潺潺在前,越过小溪,是一个辛夷林子,辛夷花发,花如木笔,朵朵缀于枝头十分好看。

容越却蓦然止马停了下来,高声喊:“师兄,我回来了。”

只见辛夷树下,一男子立着。发束于头顶,一身淡绛色长裳,裁剪合体。二十岁模样,生得风流别致,唇色微淡,很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

腰间压一块松花翡翠佩玉,垂垂而下。

古话有言:“古之君子必佩玉。”君子可没有这般飘逸,迟衡想:这师兄倒还有几分道骨仙风。

容越欢欢喜喜介绍起来:“迟衡,这是我师兄庄期,我们这一辈观星里最厉害的,天文一算一个准;师兄,这是迟衡他是罡明城新来的矽州副将。”

罡明城易主一事,早已传遍,紫星台自然也不例外。

庄期看着木桶,对着容越微微笑:“我就说,凭你怎么钓得起金曜鱼”语气疏疏淡淡,说罢望一眼迟衡,面露赞许。

容越撅了撅嘴:“哼,不管怎样反正我是钓回来了。迟衡,咱们走。”一路哼着小曲儿颠颠地进了紫星台。

紫星台果真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去处。暮色下霞光如绮,园中有孔雀拖着长尾来回。身在红尘,心似瑶台,更兼杳无人迹,别是清幽。

唯有此种地方,才能生出庄期那样的人。

迟衡回头看,庄期还站在那里,绛色衣袂飘飘,宛如遗世独立。

将木桶放好之后迟衡要告辞,容越将他摁住不让走:“天都快黑了,住下,住下,大不了回去就说在紫星台了没事,历任罡明城的首领都得敬我们紫星台”

他手劲还大,热情得迟衡要走都难。

容越又神神秘秘地说:“咱们钓上的金曜鱼,我师傅说用来占卜特别灵,待会儿让他老人家给你露一手。”

迟衡哭笑不得:“别,我不要算命。”

“他老人家可不是算命,观的是天上星,算的是天下事。”

迟衡心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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