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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念唯恐他离开,赶紧缩起身子睡到了床边,空出偌大的地盘留给他。唐亦天这才睡了上去。
大床还是他们结婚时买的,那时候因为韩念的睡姿,所以床铺是定做kg size再加大,她戏谑地说这是胖胖的国王睡觉的尺寸如今两人各占一边,中间空出了一大块。
唐亦天靠着枕头看书,韩念歪头看他。曾经他喜欢在睡前听她说报社抢先得到了一些八卦新闻,或者看她用手机玩游戏,如今他看书,不看她
韩念不动声色地朝他身边挪了挪,唐亦天无感,继续翻了一页。她又挪了几分,见他依旧全神贯注,最后索性一靠,整个后背都贴到了他身上。
唐亦天终于看她了,“你干嘛”
“冷。”韩念如是说。
他搁下书,下意识地抬起手,然后又放下。只是问了一句,“药吃了没好点”
她背对着他摇头,“没有,我觉得我只是冷了不舒服,只要暖和就会好的。”
歪理。没有太多逻辑的歪理。
唐亦天看着窗户上的投影,她满脸的笑意藏在以为他看不到的地方。他低沉地说,“那你靠着吧。”然后继续拿起书来。
韩念收敛了笑容,翻了个身,看到他手里的那本书叫teg ies。“这是什么书,写的什么”
“行为心理学。”
唐亦天说得字正腔圆,他看得格外认真,目光甚至都没往她身上多斜一分,却叫韩念心头咯噔了一下,怏怏地缩了回去。
唐亦天侧脸看着她在被子里缩成一团,平整的被子鼓起一座小山包,他合上书躺下,抬手关灯。黑暗如潮涌一样蔓延,宁谧中唐亦天听到她粗粗的呼吸声。
他侧过身子,伸出长臂搭在她身上,轻压住那软软的一团,算是对生病的她唯一的安慰。
暖意蔓延,韩念微动了一下。“你不是说我是凭着身体还有那么一丝值得你留恋才能回来的吗我怎么觉得好像还有别的”
如果没有别的感情,如果只是为了情欲,怎么我睡在你身边你都能如此平静平静,还是不平静,韩念丢出一个两难的问题给他。
因为鼻塞,她的声音沙沙哑哑,却别有一番慵懒和诱惑。像一只妩媚的猫,半是好奇,半是嗔怪。
唐亦天抬起手,她腰上一空,转过身来,正对上他近在咫尺的脸。漆黑一片中他的双眸灿若星辰。
“亦天”她轻轻叫了他一身,指尖点上他的凌厉的眉骨。
他一抬手把她的手腕掐住,顺势一拉举过头顶。声音低沉如夜,“要不就睡觉,要不你就出去。”
韩念撇撇嘴倒也不怕他,更往前靠了一分,“我还在生病呢”
唐亦天轻哼了一声,没理她。
韩念无辜状地又靠近了一些,“你的意思是,我看起来不像生病还是我是因为生病了才有资格进这个卧房”她说着可怜巴巴地撇嘴,“那我一直病着好了”
“韩念。”他终于开口,“我没那么喜欢倒贴上门的。”
韩念咯咯一笑,“那你的意思是沈瑜没戏了还是说她真的倒贴上门找你了”她聪明地把让她尴尬的话题转移给了别人,唐亦天没辙,只说了一句“随便”便不再多言。
她再叫他,他也不作任何回应了。
韩念抬手覆上自己的额头,方才他抬手,是想摸自己的额头烫不烫吗真是别扭又傲娇,想摸就摸呗,何必憋着
唐亦天是不是憋着还无从考证,但是她向来是个憋不住的人。自个伸手就把他收回去的手又拽回来,放到自己的腰上,唐亦天禁不住牵动了一下嘴角,只是那抹笑消散在黑暗中,无人得见。
周日继续是晴天,院子里的白雪褪尽,韩念的感冒却愈发严重,一天都没吃下饭。
傍晚的时候,陈婆把粥端到了她的床边,语重心长地说,“小俩口,床头吵床尾和,你看你和亦天,终究还是会和好的。”
韩念看看一旁临窗而立的人笑而不语。
陈婆走了以后,她问唐亦天,“你说我们现在算什么是要复婚还是同居”
唐亦天转过身来,逆光而立,五官和神情都是昏暗模糊。他突然很直接地问了她一个问题“你恨我吗”
韩念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或者说直接问这样的问题,在她的预想中,那层窗户纸他是不会这样撕开的,因为撕开它无疑就撕开了他们之间全部的伤疤。
看来他确实变了,不再是曾经那个冲动的少年,那个一面痛恨她却又一面紧紧抱着她不肯放手的人。如今的唐亦天,成熟而内敛,不是他不再留恋过去,而是他更清楚地看透了过去。
看透了,而且坦然了。即使有那么些留恋,也依旧建立在他的冷静与理性之上。
而韩念要做的,就是毁掉他的睿智和一切。
她光着脚下地,长发披散在一侧,露出优雅的玉颈,小巧圆滑的脚趾像白嫩的葱头陷在紫红色的绒面地毯上,她一点点走近,最后抬脚踩在他的脚背上,还要费力地踮起才能触碰到他。
他很高,韩念向来都仰望他,从他们的初见到后来漫长的日子里都是如此,而如今不会了。她卯足了劲要接近他,看着他,与他比肩。
她伸手环上他的后颈,因为使劲呼吸都有些急促,每一下都清晰地扑在他脸上,他下意识地伸手扶上她的腰肢,盈盈一握。
腰间有了支撑,她就更有胆量了。整个人像藤蔓缠绕大树一样依附在他的身体上,纠缠、厮磨,双唇相碰的一刹那,韩念听到自己的心跳犹如雷动。
原来她还是会心动。
唐亦天除了托着她以外没有做任何迎合,任由她一个人主动地贴上来没有拒绝。韩念很少主动过,即便在他们最热切的时光她都是默默承受着他的进攻。
韩念发现翻身做主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难。
她轻轻用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