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小玉儿22（1/2）

海兰珠的身体渐渐有了起色，虽仍不复往日鲜活，却也能正常起居。皇太极悬着的心稍稍放下，随即便下了决心——亲自率领众亲王、贝勒亲征，与明军展开最后一战，彻底终结这绵延多年的战事，完成入主中原的大业。

出征的旨意下达那日，夜色格外深沉。帐内的烛火摇曳，映着两人交颈缠绵后的温存。我紧紧抱着多尔衮，脸颊贴在他温热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中翻涌着千言万语，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喉咙，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离别在即，过往一次次等待的焦虑、担忧，此刻尽数涌上心头，鼻尖一酸，眼泪便忍不住落了下来，浸湿了他的衣襟。良久，我才哽咽着，用几乎细不可闻的声音挤出一句：“你……你要勤寄家书回来，哪怕只是寥寥数语，让我知道你平安就好。”

多尔衮感受到我身体的轻颤，以及衣襟上的湿意，瞬间收紧了手臂，将我更紧地搂在怀里，力道大得像是要将我揉进他的骨血里。他的下巴抵在我的发顶，声音同样带着难以察觉的哽咽，带着无尽的眷恋与承诺：“我知道，小玉儿，我都知道。你放心，只要一有空，我就给你寄家书，把战场上的事、我每天的境况，都细细告诉你。我一定会平安回来，回到你和孩子们身边。”

他的手掌轻轻抚过我的后背，一遍又一遍，像是在安抚我，也像是在安抚他自己那颗即将再次奔赴沙场的心。

次日天不亮，多尔衮便随着皇太极的大军出发了。我站在府门口，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身影，直到被晨雾吞没，才缓缓收回目光，转身走进空荡荡的府邸。日子又回到了从前的模样，只是这一次，因着“最后一战”的期许，心中多了几分对未来的憧憬。

可谁也没想到，大军出征还没多久，盛京便传来了急报——海兰珠突然病重，已是弥留之际。消息传到皇太极耳中时，他如遭雷击，当即下令大军暂停前进，自己则带着几名亲信，日夜不停地往回赶。为了争取时间，一路上换了好几匹战马，竟有几匹骏马硬生生被跑死，可见其心急如焚。

即便如此，皇太极还是来晚了一步。当他策马冲进盛京，直奔海兰珠的关雎宫时，看到的只是一具冰冷的遗体。那个被他捧在手心、宠冠后宫的女子，终究还是没能等他回来。皇太极见状，悲痛欲绝，当场便晕了过去。醒来后，他整日以泪洗面，神智恍惚，将自己关在关雎宫中，任凭谁劝说都无用，朝政之事更是全然抛在了脑后。

前线战事因皇帝的骤然离去陷入停滞，多尔衮等人见状，也只能暂时搁置战事，率领大军返回盛京。我见到多尔衮时，他脸上满是疲惫与无奈，提及皇太极的状态，连连摇头叹气：“一个帝王，竟为了一个女子如此失魂落魄，实在令人唏嘘。”

我没有多言，只是默默为他端上热茶，帮他卸下一身征尘，将孩子们带到他面前。看着孩子们欢快的笑脸，他紧绷的神色才稍稍缓和了些。

海兰珠的离世，像是抽走了皇太极所有的精气神。他的身体一日比一日差，缠绵病榻两年后，终究还是追随海兰珠而去。接连失去爱子与挚爱，这位雄才大略的帝王，终究没能熬过这情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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