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结束还是开始（2/2）
“若这也是执迷不悟，我宁愿执迷到底！”
他脑海中，忽然闪过妖灵秘境的画面。
沈嫣被雪小芩长枪灌注，身体倒在血泊中。
伸手想要触摸他的脸，最终却无力垂下。
她说：“房间……活下去，快跑……”
还有他的师尊欧阳求仙。
那道残魂在消散前，看着他突破准帝时的欣慰笑容：“徒儿，成仙没有秘密可言。”
“道之尽头，便是仙！”
“我之真魔道就是最正确的路，真魔道的未来……就交给你了……”
“啊！”
裴佐嘶吼，体内最后的力量轰然爆发。
这是燃烧生命本源的最后一击！
幽冥魔火从他七窍、毛孔中疯狂涌出。
在身前压缩、凝聚、坍缩！
绿色火焰从狂乱变得沉静，从铺天盖地凝为纯粹的一团。
火焰周围，空间寸寸崩塌。
“这一击，为所有我珍视之人！”
裴佐双掌推出。
那团压缩到极致的幽冥真火无声射出。
所过之处，时间、空间、光线、声音，一切存在都被吞噬、焚毁、归于寂灭。
这是真魔道最终的奥义：真魔幽火！
陈隔江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盘膝而坐，千手千眼明王法相在身后彻底显现。
每一只手都结出不同佛印，千眼同时睁开。
每一只眼中都映照出一个微缩的佛国。
“渡恶明王法相·大罗法咒！”
“诸佛，镇魔，渡厄，收，镇！”
“善哉我佛，我心有古佛，净字古佛，渡恶明王，心怀慈悲，赐你菩提佛光！”
“善哉，善哉！”
明王法相同步动作，法相那千只佛掌缓缓推出。
每一掌都化作一方金色佛国。
千佛国层层叠叠，构成一道横亘天地的金色障壁。
明王法相与幽冥真火碰撞。
“轰隆！轰隆！轰隆！”
炸起一层又一层的巨大声响，震荡得整个帝路都在剧烈颤动。
绿焰与金光交汇之处，出现了一个奇点。
那是一个纯粹的黑洞，疯狂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两种截然相反、同样达到极致的力量，在湮灭中寻找着平衡。
裴佐的身体开始寸寸碎裂。
他燃烧了所有本源，此刻连不死圣体都维持不住了。
陈隔江的明王法相也开始出现裂痕，千眼中的明王法相，开始不断变得黯淡、破碎。
终于。
“咔嚓”
明王法相上出现了一道裂痕。
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
幽冥真火顺着裂痕渗透而入，直扑陈隔江本体。
陈隔江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金色佛血。
但他眼神依旧平静，双手印诀一变：“舍去了明王法身！”
金色法相忽然自行崩解，化作最纯粹的佛力洪流。
反向冲入幽冥真火的核心。
以佛力为薪柴，燃烧自身法相！
“轰隆！”
又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向着四周传开。
那是法则崩塌的声音，是佛影哀鸣的声音。
光芒散去时，裴佐站在原地。
胸口处，一个透明的窟窿贯穿前后。
那是陈隔江最终的反击，佛掌手印彻底贯穿了他的魔躯。
佛力已完全摧毁了他的生机。
裴佐低头看了看胸口的洞，又抬头望向陈隔江，眼中满是不甘。
“还差一点……明明就差一点了……”
他能感觉到，陈隔江也受了重创。
那明王法相彻底破碎，他的佛国根基动摇。
可对方此刻仍然站着，而他已经……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
裴佐的意识逐渐沉入黑暗。
最后一刻，他看到了沈嫣的笑脸，听到了师尊最后的话语。
“嫣儿……师尊……对不起……”
他闭上眼睛，身躯开始向后倒去。
与此同时，地球，某中学宿舍。
裴佐猛地从卧铺上坐了起来。
他的浑身都被冷汗浸湿了。
“是……梦？”
他颤抖着抬起双手，看着这双普通的学生手掌。
宿舍里很安静，舍友的鼾声从旁边床铺传来。
窗外是凌晨四点的夜色。
可那一切太真实了。
幽冥真火的触感，师尊的教诲，沈嫣的……
他下意识摸了摸胸口。
一阵刺痛传来。
裴佐猛地拉开睡衣，借着手机屏幕的光。
他看见自己胸口正中，一个清晰的、暗红色的掌印烙印在皮肤上。
那掌印边缘隐约有金色纹路流转，正是被陈隔江佛掌贯穿的位置。
他死死盯着那个掌印，呼吸越来越急促。
不是梦。
那一切……都不是梦。
他的脑海里，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女性声音响起：
“叮！恭喜宿主完成宿舍打卡任务，奖励修为境界加一，是否立即领取奖励？”
帝路战场，尘埃落定。
陈隔江踉跄一步，又站稳。
他身上的金色佛光黯淡了大半，明王法相已毁，此刻只能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善哉我佛明王。”
他低吟佛号，走向裴佐倒下的身躯。
裴佐的尸体静静躺在一旁的碎石上。
胸口那个透明的窟窿触目惊心，但脸上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
陈隔江俯身，将裴佐的身躯抱了起来。
他单手结印，从裴佐怀中取出一枚散发着混沌光泽的印记天道印记。
他叹息一声：“唉，这一战没有胜利者，只有失败者。”
接着，他又走向那枚悬浮的九彩凤凰蛋。
将它轻轻托在另一只手中。
“涅施主，裴施主，这一世因果已了。”
陈隔江望向远方。
“施主与我佛有缘，你就随我往西天圣地吧。”
“三千载后，或许另有缘法。”
他一步踏出，脚下生出金莲。
正当他准备转身离去之时。
身后低喘着粗气的颜时拓，让他的脚步再次一顿。
颜时拓呸了一声，吐出一口金色荒古圣血，冷声道：“本神就只说一句！”
“要么把天道印记留下，要么本神就送你这位西天明王，前往西方极乐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