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疯子的话，没人信但都怕（2/2）

他开始怀疑，这是不是一个针对自己的圈套。

门外，林默正以送文件的名义路过，他微微侧身，透过门上那条狭窄的玻璃缝隙，将科长的反应看得一清二楚。

真实之眼中，科长宽厚的背影上，深红色的光芒如同烈火般熊熊燃烧，并夹杂着一丝不稳定的跳动——【红色·极端焦虑·决策失控】。

林默心中冷笑。

很好，这头狮子已经开始怀疑身边的每一个人了。

当猜忌的种子生根发芽，再坚固的堡垒也会从内部开始腐烂。

下午四点，特务科内部会议室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调查组正式提出，鉴于出现了新的“证据”和“证词”，建议重启对“夜莺行动”资金流向的审查，并明确要求传唤科长的几位亲属，协助问询。

“啪！”科长一掌拍在会议桌上，整张桌子都为之震颤。

“这是污蔑！是栽赃陷害！是借题发挥！”他双目赤红，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咆哮着环视众人。

在座的人大多低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

会议最终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中不欢而散。

散会后，一名行动队长悄悄跟上了先行离开的沈墨，在走廊的拐角处拉住了他。

这名队长一向是科长的忠实拥护者，此刻脸上却写满了挣扎和恐惧。

“沈副科长，”他压低了声音，紧张地四下张望，“我……我查了那天晚上的车辆调度记录……去仓库押运黄金的那辆车，是科长的心腹老王亲自开的。可他……他根本不在当晚的行动名单上。”

沈墨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你打算怎么办？”

队长沉默了良久，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想起了副科长的离奇死亡，想起了会计的疯狂嘶吼，一种彻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

“我……”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我不想不明不白地死在自己人手里。”

这一幕，恰好被在茶水间角落冲咖啡的林默尽收眼底。

真实之眼中，那名行动队长的背影，正从代表忠诚和危险的深红色，缓缓褪变为代表动摇和机遇的黄色——【黄色·可策反】。

林默拿起咖啡勺，轻轻地在杯中搅动着，深褐色的液体泛起一圈圈涟漪。

猎物，终于开始主动走进他精心布置的陷阱了。

深夜十点，一处不为人知的安全据点里，灯光昏黄。

林默摊开一张白纸，在上面绘制出特务科内部复杂的人事关系图。

他用红笔圈出了三名近期与科长在权力或利益上产生过尖锐矛盾的中层骨干。

最后，他提笔在那位行动队长的名字旁边，重重地写下三个字——“可接触”。

窗外，不远处的特务科大楼依旧灯火通明。

但在那一片明亮之中，有几扇窗户的后面，正有火光一闪而过。

林默知道，已经有人开始悄悄烧毁那些可能会引火烧身的私人文件了。

恐惧，已经像瘟疫一样，从权力的顶层，精准地蔓延到了中层。

而当一个组织开始疯狂地自我吞噬时，距离它彻底崩塌，往往只差最后一声枪响。

林默放下笔，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加密号码。

等待音只响了一声，对方便接了起来。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片刻后，他用一种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缓缓说道：“墨已经磨好了，天亮之后，印刷最后一版。”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回应：“明白。”

挂断电话，林默走到窗边，凝视着夜色中的城市。

六个小时后，那声注定要将旧秩序彻底击碎的枪响，将在黎明时分准时奏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