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病人不多，床底下藏枪（2/2）

他颤抖着手接过，牙关紧咬，低声道：“b2层东侧通道，他们的武装巡检队每小时一次，下一次经过的时间是八点二十五分。”这是他能给出的最大诚意。

林默点了点头，又从口袋里取出一枚不起眼的西装纽扣递给他：“这是一个高频信号器。如果听到我通过内部线路发出三声轻咳，立刻用检修令上的权限，切断疗养院的主电力供应。”他知道，此刻的沈墨还远谈不上倒戈，但恐惧和仅存的良知，已经足够让他成为一枚在关键时刻可以撬动全局的棋子。

八点十五分，b2层的设备间。

林默和程兰借着维修梯的掩护，成功潜入了这个地下世界的腹地。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福尔马林与某种未知化学防腐剂混合的刺鼻气味。

走廊两侧是整齐划一的合金病房门，冰冷而无情。

在林默的真实之眼中，几乎每一扇门背后都浮现出【红色·生命体征微弱，脑波活跃异常】的危险标识。

他轻轻推开其中一间没有上锁的病房。

眼前的景象让两人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病床上躺着一个男人，双眼圆睁，却没有丝毫神采，如同一个精致的人偶。

他裸露的太阳穴上，连接着蛛网般细密的导线，另一端则汇入墙壁上一块巨大的液晶屏幕。

屏幕上，复杂的数据流瀑布般刷新，最醒目的一行字是：“意识同步率：87%”。

程兰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捂住剧痛的头，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呻吟：“他们在……复制我们……把我们的记忆和技能，装进这些人的脑子里……”

林默的心脏骤然一沉。

他终于明白了“净化”的真正含义。

这不是洗脑，也不是精神控制，而是更为彻底、更为邪恶的“意识移植”！

教会正在利用从特工、学者、士兵身上窃取来的记忆和经验，批量制造这些被完全操控的“完美工具人”。

八点四十分，中央控制室。

林默绕过了数道物理和电子防御，成功接入了核心服务器。

就在他将一枚高速硬盘插入接口，准备拷贝所有实验数据的瞬间，刺耳的警报声撕裂了地下空间的死寂。

真实之眼瞬间捕捉到，厚重的合金门外，五个【红色·全副武装】的光点正以极快的速度逼近。

没有丝毫犹豫，林默拔下已经拷贝了部分数据的硬盘，一把塞进程兰外套的内层夹缝里。

他抓住她的肩膀，直视着她惊恐的眼睛，用前所未有的严肃语气低语：“记住，你不是病人0307，你是特务科探员程兰，你来这里是为了调查真相。”话音未落，他抄起桌上的一个空注射器，毫不犹豫地对自己颈侧的动脉比划了一下，随即猛地转身，用手肘砸碎了墙角的消防警报玻璃。

天花板的喷淋头瞬间启动，冰冷的水雾夹杂着更大的噪音喷涌而下，整个控制室陷入一片混乱。

林默的身影在水幕中一闪而过，故意朝着与程兰预定撤离路线相反的方向冲去，成功吸引了破门而入的追兵的全部注意力。

监控室内，威廉神父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屏幕上那片混乱的景象，他拿起通讯器，用不容置喙的语调下达了命令：“启动‘灰烬协议’，销毁所有实验体和污染区，包括0307号。不必回收。”

幽暗的通风管道深处，程兰能清晰地听见下方传来的骚动和隐约的指令声。

紧接着，一股灼热的气浪从管道的一端袭来，远处，毁灭性的火光正沿着通道，如一条贪婪的巨蟒般迅速吞噬而来。

而在另一端的黑暗中，林默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了一个更加隐秘的岔路口，仿佛从未出现过。

地下的烈焰与地上的死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场席卷一切的风暴，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