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老友的集结（1/2）
“星痕号”在跃迁空间中疾驰，星辰被拉长成无数道流光，在舷窗外编织成迷离的光网。林天盯着导航屏幕上不断跳动的距离读数，七百光年的旅程刚刚开始。临潼在一旁沉默地调整着探测阵列的灵敏度，仪器发出的幽蓝光芒映在他专注的脸上。舰船引擎的嗡鸣稳定而持续，像某种巨大的心跳，在这片扭曲的时空中规律搏动。前方，第一次跃迁的终点正在逼近，而更远处，那个半径五光年的未知区域，正静静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跃迁结束的瞬间，舰身传来轻微的震颤。星辰重新凝聚成点状，漆黑的宇宙重新占据视野。林天松开紧握操纵杆的手，掌心渗出细密的汗珠。三年了，他已经三年没有经历过这种长途跃迁，身体对空间扭曲的反应比预想中更强烈。
“跃迁成功，坐标确认。”临潼的声音打破了控制室的寂静，“距离目标区域还有六百三十光年，预计进行三次跃迁后抵达边缘地带。”
林天点点头，从驾驶座上站起身。腿部肌肉传来轻微的酸痛感，那是太初境修为尚未完全恢复的证明。他走到生活区的舷窗前，望着外面永恒的黑暗。星光稀疏，这片区域是星际联邦监测网络的边缘地带，贸易航线罕至，殖民星球稀少，就像宇宙这张巨大画布上被遗忘的角落。
“我们需要帮手。”林天突然开口。
临潼转过头，眼镜片反射着控制台的蓝光：“你确定？一旦消息泄露——”
“不是官方渠道。”林天打断他，“私人邀请，加密通讯，只找最信任的人。如果那个信号真的和黑暗议会有关……我们两个人不够。”
空气沉默了几秒。控制室里只有仪器运转的低频嗡鸣，还有循环系统送风时发出的轻微嘶嘶声。临潼摘下眼镜，用衣角擦拭镜片，这个动作他做了无数次，每次需要思考重要决定时都会如此。
“星瑶。”临潼重新戴上眼镜，“自由星区联盟现在是她掌权，她的情报网络覆盖半个宇宙。如果真有异常，她应该已经有所察觉。”
“灵姬和铁手。”林天补充道，“元素技术和实战经验，我们需要这两方面的支援。而且他们知道如何保密。”
临潼在控制台上调出加密通讯界面，复杂的认证程序开始运行。指纹、虹膜、脑波三重验证，再加上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动态密码。屏幕闪烁三次后，显示出一个纯黑色的界面，中央只有一个输入框。
“邀请内容怎么写？”临潼问。
林天走到控制台前，手指在虚拟键盘上停顿片刻，然后开始输入：
“老友，三年未见。宇宙边缘有异动，频率3.472×10^14赫兹。私人探索，非官方行动。若愿同行，三日后于第七星区私人船坞汇合。坐标附后。——林天、临潼”
文字简洁，信息明确，没有多余的解释。真正了解他们的人，看到那个频率数字就会明白一切。不了解的人，就算截获这条信息也只会当作普通的探险邀请。
“发送给谁？”临潼问。
“星瑶、灵姬、铁手。”林天顿了顿，“只发给他们三个。”
加密信息化作一串量子编码，通过舰载通讯阵列发射出去。在真空中，这束信息流微弱得如同尘埃，却承载着可能改变宇宙命运的邀请。
***
三天后，第七星区私人船坞。
“启明号”停泊在三号泊位，这艘飞船比“星痕号”更大，配备更完善的科研设备和防御系统。船体呈流线型，银灰色的外壳在船坞的照明灯下泛着冷冽的光泽。空气里弥漫着金属和润滑剂的气味，还有远处其他飞船引擎试车时传来的低沉轰鸣。
林天站在飞船的舷梯旁，看着船坞入口的方向。他穿着深灰色的便服，没有佩戴任何标识身份的徽章。临潼在飞船内部进行最后的系统检查，各种仪器的启动音透过敞开的舱门隐约传来。
第一个出现的是星瑶。
她独自一人走来，没有随从，没有护卫，甚至没有穿那身标志性的自由星区联盟领袖制服。简单的黑色作战服，长发束成利落的马尾，腰间挂着一把能量手枪。三年的领袖生涯让她褪去了少女的青涩，眉眼间多了沉稳和锐利，走路时步伐坚定，每一步都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气场。
“林天。”星瑶在舷梯前停下，目光扫过他的脸，“你瘦了。”
“你也变了。”林天微笑，“更有领袖风范了。”
星瑶没有接这个话茬，她的视线越过林天，看向“启明号”敞开的舱门：“临潼在里面？信号分析结果带了吗？”
“带了。”林天侧身让开通道，“进去说。”
两人走进飞船。内部空间宽敞，生活区、科研区、驾驶区划分明确。临潼从科研工作站抬起头，朝星瑶点了点头。三年未见，但重逢的问候简单得如同昨天才分别。
“坐。”林天指了指生活区的座椅。
星瑶没有坐，她站在舷窗前，看着外面船坞里忙碌的景象。运输机器人沿着轨道滑行，维修工程师在隔壁泊位检修一艘货船，焊接的火花在空中溅射，发出滋滋的声响。一切都那么正常，那么平静。
“那个频率。”星瑶转过身，背对着舷窗外的光，“三年前，黑暗议会的仪式核心就是那个频率。我查过自由星区的情报库，过去三年里，宇宙中记录到的类似信号只有十七次，全部被归类为自然现象或设备干扰。”
“但这次不一样。”临潼从工作站调出数据，“信号持续时间0.003秒，强度是自然现象的三十倍，波形结构有明确的人工调制痕迹。最重要的是——”
他放大了波形图的一个局部。屏幕上，那条起伏的曲线中，有一段极其细微的震荡，频率稳定得可怕。
“——这段子频率，是黑暗议会高层通讯专用的加密标识。”临潼的声音很轻，但在安静的飞船里清晰得刺耳。
星瑶走到工作站前，俯身看着屏幕。她的手指在虚拟界面上滑动，放大、缩小、对比、分析。三分钟，她看了整整三分钟，没有说话，呼吸平稳得几乎听不见。只有眼睛在快速移动，瞳孔随着数据的滚动而收缩、扩张。
“来源定位误差半径五光年。”星瑶直起身，“你们打算怎么找？在那个范围内，即使是最先进的探测阵列，扫描一遍也需要至少两个月。”
“所以我们来了。”第二个声音从舱门处传来。
灵姬站在门口，一身淡蓝色的元素师袍，袖口绣着银色的符文。她的气息比三年前更加内敛，但周身隐约流转的能量场显示着她的修为精进。空气中飘来淡淡的草木清香，那是她身上常有的气味，混合着某种特殊的能量残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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