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破碎之地（1/2）
断刃峡谷的出口，仿佛是一道分隔生与死的界限。一步踏出，天地骤变。
暗紫色的天幕低垂，仿佛随时会塌陷下来。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硫磺与臭氧混合的刺鼻气味，吸入口鼻带着灼烧感。大地支离破碎，巨大的裂缝纵横交错，深不见底，一些裂缝中暗红色的岩浆缓缓流淌，散发出令人窒息的热浪。更诡异的是，空间中飘荡着无数彩色的、不断扭曲变幻的光带，它们看似美丽，却散发着危险的能量波动，偶尔有飞沙走石触碰到光带，瞬间便被切割或湮灭。
指环传来的灼热感几乎烫手，明确指向这片破碎之地的最中心，那片空间扭曲最为剧烈的区域。
“此地……已是法则崩坏之域。”墨衡手中的能量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终“咔嚓”一声，竟碎裂开来。他脸色发白，“常规的方位感知完全失效了。”
“跟紧我，注意脚下，远离那些光带！”云舒深吸一口气，将系统对环境扫描的功能开启到最大，勉强在脑海中构建出一个模糊的、不断变化的能量场分布图。她能“看”到脚下看似坚实的地面下可能隐藏的脆弱结构，以及那些彩色光带运动的轨迹。
小队呈楔形队形，由石锋持盾在前开路，云舒凭借感知指引方向，墨衡和辛夷居中策应，两名斥候断后。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没走多远，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一名断后的斥候脚下一块看似坚硬的岩石突然碎裂，整个人向下坠去！幸好旁边的同伴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背囊，众人合力才将其拉回。而那块岩石坠落的下方，并非实地，而是一片扭曲的、闪烁着幽光的虚空，深不见底！
“是空间裂缝！伪装成了地面！”石锋低吼，额头渗出冷汗。
此后，队伍行进速度大减。不仅要躲避可见的光带，还要时刻提防脚下可能存在的陷阱。空气中不时传来尖锐的啸音，那是空间不稳定产生的能量激波。有一次，一道无形的能量刃擦着云舒的发梢掠过，将她身后一块巨石悄无声息地切为两半。
“这样下去不行，太慢了！”一名斥候喘息道，他的手臂被一道突然出现的细小空间裂缝划伤，血流不止，辛夷正紧急处理。
云舒停下脚步，环顾四周。指环的感应依旧强烈，但距离似乎并没有明显拉近。这片区域的空间是扭曲的，可能看似近在咫尺，实则远在天边。
“我们需要一个参照物，或者……找到这片区域能量运行的规律。”云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闭上眼睛，全力感应着指环传来的波动方向，同时将系统扫描到的能量流信息在脑中叠加分析。
片刻后，她睁开眼，指向左前方一片相对平坦、但地面上有几处不起眼的、散发着微弱蓝光的晶簇区域：“走那边。那里的空间结构似乎相对稳定，能量流……像是一条隐形的‘路径’。”
这是冒险的猜测，但也是目前唯一的办法。小队转向，小心翼翼地踏上那片区域。果然，脚下的震动感减轻了，周围肆虐的能量乱流似乎也绕开了这片区域。那些蓝色晶簇散发着微弱的能量波动，似乎在维持着局部的稳定。
“这些晶石……蕴含的能量很奇特，温和而稳定。”墨衡蹲下检查，目露惊奇。
云舒心中一动，让系统扫描晶簇。“检测到低纯度空间稳定矿物，成分复杂，蕴含微弱秩序能量，可小幅抵消空间紊乱效应。”秩序能量？与定界石有关？她立刻下令：“采集一些样本，小心轻放！”
沿着这条隐约的“稳定路径”前行，速度果然快了不少。但危险并未远离。途中，他们遭遇了几波被“噬界”浊气彻底侵蚀异变的怪物。有体型庞大、甲壳坚硬、能喷射腐蚀粘液的沙虫；有行动如风、形如猎豹、却能短距离瞬移的影猫；最可怕的是一种没有固定形态、如同阴影般贴地滑行的“噬魂怪”，它能直接攻击精神，让人陷入恐惧幻象。小队凭借精良装备、默契配合和云舒关键时刻用系统能量进行的干扰（伪装成精神冲击秘法），才险之又险地将其击退，但人人带伤，物资消耗巨大。
经过一天一夜近乎绝望的跋涉，他们终于接近了核心区域。指环已烫得无法直接佩戴，云舒只能用布包裹握在手中。前方的景象让所有人屏住了呼吸。
那是一片巨大的盆地，盆地中央，并非实物，而是一个不断旋转、吞噬光线的黑暗漩涡！漩涡周围，空间如同被打碎的镜子，布满裂纹，折射出光怪陆离的扭曲景象。无数彩色的能量乱流如同失控的巨蟒，从漩涡中喷涌而出，又或被吸入其中。盆地边缘，散落着一些巨大无比的、非金非石、风格奇异的建筑残骸，仿佛某个远古文明城市的废墟。而指环感应的源头，就在那黑暗漩涡的正下方，一块半埋在废墟中、散发着柔和白光的菱形晶体碎片！
“定界石碎片！”云舒心跳加速。但如何靠近？那漩涡散发出的吸力令人心悸，边缘的空间裂缝密布，能量乱流更是致命。
“看那边！”辛夷突然指向盆地另一侧。只见在几块巨大的残骸后面，隐约有几个人影晃动，穿着打扮……竟是吴州的军士！他们似乎也在试图靠近漩涡中心，但被密集的空间裂缝和能量乱流阻挡，显得狼狈不堪。
“孙皓的人也找到了这里！”石锋眼中杀机一闪。
“他们的目标恐怕也是定界石碎片，或者……别的什么。”云舒心念电转。孙皓勾结“黯铁”位面，对星陨之地有所图谋并不意外。此刻，双方在这绝地相遇，形势瞬间复杂。
是战，是和，还是各自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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