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萨满的诅咒（1/2）

雷火坊外的暗箭与毒雾未能得逞，狄戎的骚扰却并未停止。一种新的、更诡异的恐慌开始在宛城蔓延——并非刀兵相见，而是一种无声的侵蚀。起初是城西靠近沧澜江支流的几个农户家中有人突发高热，呕吐不止，皮肤上浮现出诡异的青紫色斑块，继而开始溃烂，散发出腐臭。不到三日，同一巷弄的十余户人家相继出现类似症状，染病者衰弱极快，汤药无效，已有数名老弱妇孺在痛苦中咽气。

流言如野火般在井边、市集悄然传播：“是诅咒！狄戎萨满的诅咒！”“定是那‘惊雷’触怒了山神河伯，降下瘟疫惩罚宛城！”“染病者身上有黑气，是恶鬼附体啊！”恐慌迅速发酵，原本因击退狄戎而稍显活力的宛城，再度被死亡的阴影笼罩。城内人心惶惶，不少百姓开始焚烧纸钱、跪拜各方神灵，甚至有人暗中议论，应将“招灾引祸”的雷火坊迁出城外以平息神怒。

都督府内，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沈屹面色铁青，听着医官令颤声禀报：“……都督，患者症状奇特，似疫非疫，高热溃烂却非时疫流传之相，下官行医数十载，从未见过……所用清热解毒药剂皆如石沉大海，脉象紊乱至极，似有邪风入髓之兆。现已隔离病患三十七人，死亡九人，疫情……疫情仍在扩散。”李文渊忧心忡忡地补充：“都督，若真是萨满邪术，恐非医药能解。如今民心浮动，士兵亦惧，长此以往，恐生大变！已有乡老联名上书，请求……请求祭祀禳灾。”

“祭祀禳灾？”沈屹猛地一拍案几，声音冷冽，“若是祭祀有用，狄戎何须刀兵！查！给本督彻查源头！是水？是粮？还是人？”

就在满堂文武一筹莫展之际，云舒站了出来。她并未被流言吓倒，反而从这“瘟疫”的爆发模式中嗅到了浓重的人为痕迹。症状集中、爆发迅速、传播路径看似符合水源或接触，却缺乏真正瘟疫那种指数级扩散的势头，更像是有目标的投毒。

“都督，”云舒声音清晰，打破了压抑的沉默，“永宁以为，此非天灾，实乃人祸。请允我亲赴疫区查验。”

沈屹凝视她片刻，看到她眼中不容置疑的冷静与自信，终于点头：“准！但需万分小心，韩青，派一队精锐护卫殿下，所有人以湿布蒙面，殿下不得直接接触病患！”

隔离区设在城西废弃的城隍庙，哀嚎与哭泣声不绝于耳。空气中弥漫着草药与腐臭混合的刺鼻气味。云舒以丝绢浸过醋液蒙住口鼻，在韩青与护卫的紧张环伺下，仔细勘察环境，并让系统对患者症状、水源、乃至空气进行微观扫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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