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不通古人着作者,生而不识美(2/2)
观欧拉、拉格朗日、柯西、黎曼、索菲斯·李、魏尔斯特拉斯诸公之作,岂容疑“大算家即大艺者”乎?诸贤之才,因人而异,然与造物之艺相通。非众算家皆擅雕琢之能、求逻辑之全,然伟大者必怀罕有之构象神思。
——E.w.霍布森
《英吉利科学会会长致辞》(一九一〇年),《自然》,卷八十四,页二百九十
=1110.= 数学拥有独特的美感——其结论中的对称性与协调性、毫无冗余的简洁性、手段与目的的精准适配,都令人称奇,这种美感唯有在最伟大的艺术作品中才能见到。歌德曾妙言称一座宏伟的大教堂为“凝固的音乐”,但或许更贴切的说法是“石化的数学”。数学之美——简洁之美、对称之美、完备之美——即便对儿童也应加以阐释。当这门学科以恰当且具体的方式呈现时,带给人的应是对美的享受,而非对丑陋与乏味的排斥。
——J.> 《数学教学》(纽约,1907年),第44页
算学之美,别具一格。其结论对称匀停,简净无赘,法与旨契,精妙绝伦,唯至美之艺可比。歌德谓宏丽教堂为“凝固之乐”,若言“石化之算”,或更切当。算学之简、之谐、之全,虽蒙童亦当示之。若讲授得法,使人感美者之悦,而非恶者之厌,则善矣。
——J.> 《算学教授法》(纽约,一九〇七年),页四十四
=1111.= 在数学的王国中,存在一种独特的美。这种美与其说类似艺术之美,不如说更接近自然之美;它能触动那些已懂得欣赏它的理性心灵,其方式与自然之美带来的触动颇为相似。
——E.E.库默尔
《柏林月刊报告》(1867年),第395页
学之域,美韵独彰。此美不类艺韵,而近天工,能动智者之心。悟其美者,如临自然,神思悠然。
——E.E.库默尔
《柏林月旦》(一八六七年),页三百九十五
=1112.= 数学能让思维专注于所思考的对象。它通过呈现众多令人愉悦且确凿、但并非显而易见的真理来实现这一点。真理之于知性,犹如音乐之于耳朵、美之于眼睛。对真理的追求,确实如同满足感官愉悦一样,能让我们由智慧造物主赋予的本能官能获得满足:只不过在前一种情况中,由于对象与官能更具精神性,这种愉悦更为纯粹,没有通常伴随感官享乐而来的遗憾、低俗、倦怠与无度。
——约翰·阿巴思诺特《数学学习的用途》
算学之效,能使人心凝于所究之理。盖其以众妙理启迪心智,其理昭昭,悦人神智,然非浅尝可得。夫真理于智性,犹丝竹之于耳,丹青之于目。吾人追寻真理,与感官之娱无异,皆为顺应造化所赋之本能。特前者更显纯粹,超然物外,无沉溺之悔、低俗之累、倦怠之态,迥异于感官之乐。
——约翰·阿巴思诺特
《论算学研习之用》
=1113.= 尽管数学家的演算推理看似与艺术家想象的大胆飞跃相距甚远,但必须记住,这些表述不过是从两者的活动中随意抓取的瞬时影像。在构建新理论时,数学家需要像创作型艺术家一样大胆而富有创造力的想象;而在完成艺术作品的细节时,艺术家也必须冷静计算为成功完善各部分所必需的手段。两者的共同之处在于从思维中创造和生成形式。
——E. 兰佩
《数学的发展等》(柏林,1893年),第4页
数学家推演之迹,看似与艺者想象之驰遥隔,然此皆为二者行事中偶撷之瞬影耳。构新说时,数学家需如创作者般纵意驰骋,富乎创想;艺者成作,于细节处亦必冷静筹算,以完各部分之需。二者所同,在于以思造形、由心生象。
——E. 兰佩《数学之演进》(柏林,光绪十九年),页四
=1114.= 正如纯粹真理是我们科学(数学)的北极星,数学这门科学相较于其他学科的一大优势,在于它更易唤醒学生对真理的热爱……如果黑格尔说“不了解古人着作的人,活着却不懂美”是正确的,那么谢尔巴赫同样有理由回应:“不了解数学及近代科学研究成果的人,死去时仍不知真理。”
——马克斯·西蒙
(引自J.w.A.扬《数学教学》,纽约,1907年,第44页)
纯粹真理,乃吾辈科学(数学)之北辰。数学较他学之优,在其易启学子向真之心……若黑格尔言“不通古人着作者,生而不识美”为确,则谢尔巴赫亦有由应之:“不通数学及近世科研之果者,死而未知真。”
——马克斯·西蒙(引自J.w.A.扬《数学授业》,纽约,光绪三十三年),页四四
=1115.= 比克塞尔在其乡村牧师的回忆录中提到,他通过研读拉克鲁瓦的《微分学》来放松身心,从而为自己的职业获得了智力上的滋养。这类事例表明,对于远离城市、不得不放弃艺术享受的人而言,投身数学研究能带来巨大裨益。数学那令每个投身其中者着迷的魅力,可与诗人完成作品时沉浸的狂热相媲美,这始终让旁观者难以理解,也常常导致热忱的数学家遭人嘲笑。一个典型例证是阿基米德……
——E. 兰佩
《数学的发展等》(柏林,1893年),第22页
比克塞尔于乡牧回忆录中言,其研读拉克鲁瓦《微分学》以遣怀,由此获职业之智养。此类事例可见,远城市、不得享艺趣者,潜心数学,裨益甚巨。数学之魅,令投身者沉迷,堪比诗人成篇时之狂热,此常令旁观者不解,亦使热忱之数学家遭嗤笑。阿基米德之事,可为典型。
——E. 兰佩《数学之演进》(柏林,光绪十九年),页二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