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锈原初行、夜袭者与往昔低语（2/2）

叶辰的身形在弹幕和刀光中如游鱼般滑动，留下道道残影。他没有使用大范围的法术或消耗较大的招式，仅仅凭借远超常人的速度、反应以及对战斗节奏的精妙掌控，进行着高效的近身格杀。每一次闪避都恰到好处，每一次出手都简洁致命。或掌劈脖颈，或指戳要害，或夺过对方武器反手刺入其主人身体……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冰冷的美感，却又高效得令人胆寒。

与此同时，阿帕已经清理完两翼，从侧后方杀入，与叶辰形成了夹击之势。骨矛化作索命的黑影，每一次闪烁都带走一条生命。

这群乌合之众的掠夺者，哪里见过如此恐怖的身手和默契的配合？他们所谓的凶悍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迅速土崩瓦解。不到两分钟，二十多名来袭者，除了最早被阿帕无声解决的和被叶辰击晕的独眼头领，其余全部变成了倒在地上的尸体。空气中弥漫开浓重的血腥味。

战斗结束得突然而寂静，除了最初的几声惊叫和零星的枪响（大多是打空），大部分过程都在沉默的杀戮中完成。营地那边，甚至没有机会真正介入战斗。

叶辰甩了甩手上并不存在的血迹，眼神淡漠。对于这些心怀恶念、主动袭杀无辜者的渣滓，他不会有丝毫怜悯。末世生存不易，但选择以掠夺和残杀同类为生，便不值得给予生存的机会。

阿帕开始快速搜查尸体，收集有用的物资（弹药、相对完好的武器、少量食物和净水）以及信息。玄灵操控无人机在周围盘旋警戒，确认没有漏网之鱼或其他威胁。

叶辰走到那昏迷的独眼头领身边，一脚踢在他某个穴位上。独眼头领呻吟一声，悠悠醒转，随即看到满地同伴的尸体和叶辰冰冷的目光，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挣扎着想后退。

“谁派你们来的？还是自发流窜？”叶辰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直透骨髓的寒意。

“大、大人饶命！我们……我们是‘血鼬帮’的，就在这片锈蚀平原东边活动……没、没人指派，就是看到有火光，想来捞一笔……”独眼头领涕泪横流，拼命求饶，“我们不知道是您这样的大人物……饶命啊！”

“血鼬帮？规模如何？老巢在哪里？对‘遗落之城’和铁砧堡知道多少？”叶辰连续发问。

独眼头领为了活命，知无不言：“我们……我们也就五六十号人，老巢在东北边一个废弃的矿洞里……平时抢抢落单的旅队和小商队……遗落之城我们知道，但不敢靠近，那边有议会的巡逻队，很厉害……铁砧堡……听说过，最近很凶，占了北边好多地方，好像也在往平原这边伸手……我们前两天还碰到过一队铁砧堡的侦察兵，人不多，但装备好，很横，我们没敢惹……”

信息琐碎，但印证了铁砧堡势力确实在向这片区域渗透。至于这个“血鼬帮”，不过是锈蚀平原上诸多毒瘤之一，不成气候。

叶辰问完，对阿帕使了个眼色。阿帕会意，上前一步。

独眼头领似乎意识到什么，惊恐地瞪大了独眼：“不！你说过饶……”

话音未落，阿帕的骨矛已干脆利落地刺穿了他的心脏。对于这种以劫掠杀戮为生的匪徒，放走只会留下后患，也对不起那些可能死在他们手中的无辜者。

清理完现场，将尸体拖到远处一个岩坑草草掩埋（避免吸引食腐生物），队伍重新恢复了安静。但经此一役，众人睡意全无，索性提前结束了后半夜的休息，围坐在被重新拨旺、但仍小心遮蔽的篝火边，等待黎明。

老亨利博士看着叶辰和阿帕，眼神复杂。他见识过叶辰与晶核的共鸣，此刻又亲眼目睹其冷酷高效的战斗手段，越发觉得这个年轻人深不可测。“叶先生……您，和您的同伴，究竟……”

“我们只是在寻找出路的人，博士。”叶辰打断了他的探究，语气平静，“为了活下去，也为了弄清楚一些事情。比如这个世界的过去，以及……可能的未来。”

他看向黑暗中隐约浮现轮廓的锈蚀平原：“就像这片土地，看似荒芜死寂，但地下可能埋藏着旧时代的矿脉、管道、甚至城市的根基。有些东西沉睡了，有些东西被扭曲了，但总有些痕迹留下，诉说着曾经发生过什么，以及……可能因为什么而改变。”

老亨利沉默片刻，点了点头，不再追问。他从怀里摸出一个破旧的皮质笔记本，就着篝火微弱的光，小心地翻开。里面是密密麻麻的字迹、草图和一些粘贴的微小样本。“您说得对……痕迹。我毕生研究，就是在收集这些‘痕迹’。晨星岗哨的数据毁了，但我脑子里，还有这个本子上，还记着一些……可能没多少人感兴趣，但我觉得重要的东西。”

他翻到某一页，上面画着一个极其复杂的、多层嵌套的几何图形，旁边标注着许多艰涩的符号和注释。“这是根据一块在‘遗忘沼泽’边缘发现的石碑拓片复原的能量回路图，年代可能早于大灾变。它的设计理念……不是单纯的聚集或释放能量，而是‘调节’、‘转化’、‘共鸣’……与您那枚指环给我的感觉，有某种神似。那个古老的教团，他们追求的，似乎不是征服自然，而是理解并融入某种更宏大的‘秩序之网’，成为维护其平衡的一部分。”

叶辰目光落在那些图形上，以他仙帝的见识，虽不完全明了此界规则，却也看出其中蕴含的深奥理念，确实与“共鸣之心”的路径隐隐相合。这老亨利博士，其研究价值或许比他本人想象的更大。

“到了遗落之城，如果可能，希望博士能继续你的研究。”叶辰缓缓道，“这样的知识，不该被埋没，更不该被铁砧堡那样的势力扭曲利用。”

老亨利郑重地点了点头，将笔记本小心收好。

天色，在众人的低语和沉思中，渐渐泛起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开始。而横亘在他们面前的，是更加开阔，也潜藏着更多未知的锈蚀平原。遗落之城的微光，似乎在前方的地平线下，隐隐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