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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鲲鹏的绝望,河图洛书之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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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北冥,彻底陷入了永恒的暗夜。

鲲!

北冥之海诞生的第一只鲲鱼!

妖师鲲鹏的本体!

这尊庞然大物,在真灵印记的强制驱使下,终于被从他经营了亿万年的老巢中,活生生地拽了出来!

“吼——”

一声不似龙吟,不似凤鸣,充满了无尽愤怒与不甘的咆哮,自那巨兽的口中发出。

音波化作实质的冲击,将倒卷上天的黑色海水,尽数震成了最细微的齑粉。

它那双遮蔽天穹的眼眸,瞬间就锁定了海边那三个渺小如同尘埃的身影。

更准确的说,是锁定了叶晨手中那杆玄黑色的招妖幡。

就是这个东西!

就是这件妖族的无上至宝,让他身不由己,让他亿万年的苦修与城府,都化作了一个笑话!

无穷无尽的杀意,自鲲鹏的本体之上爆发开来。

那杀意是如此的纯粹,如此的冰寒,竟让周围的玄冥煞气都为之冻结,簌簌地化作灰色的冰晶,从空中坠落。

陆压的身体,在这股恐怖的杀意之下,不受控制地绷紧了。

他周身的太阳真火,都仿佛被压制得暗淡了一分。

这就是准圣顶尖大能的真正实力!

然而,就在鲲鹏那毁天灭地的怒火,即将倾泻而下的瞬间。

它那庞大的身躯,猛然一滞,瞳孔剧烈收缩。

它的目光,越过了叶晨,越过了陆压,落在了镇元子的身上。

怎么会是他!

他怎么会在这里!

这么多年来,他从未踏足洪荒大陆一步。

为的,就是躲避镇元子!

这个为了给红云报仇,追杀了他无数元会的老疯子!

几乎是一瞬间,鲲鹏就想要逃走。

但是招妖幡作用在元神上的印记,却是让他无法挣脱。

“镇……元……子……”

三个字,从鲲鹏那巨大的口中艰难地挤出。

每一个字,都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那股刚刚还气势滔天的杀意,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惊恐。

镇元子脸上那万年不变的温和,缓缓褪去,一股杀意爆发而出。

“鲲鹏。”

镇元子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生灵的耳中。

“你可是让贫道,好找啊!”

轰!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股厚重到极致,仿佛承载了整个洪荒大陆重量的气息,从镇元子脚下冲天而起!

他看着鲲鹏,那残忍的笑意,愈发浓郁。

“这一次。”

“贫道倒要看看,你还能跑到哪里去!还有谁能够护的住你!”

话音落下的瞬间,镇元子脚下的大地,不,是整个北冥之海边缘的万古冻土,都开始无声地颤动。

他手中的拂尘,万千银丝根根倒竖,不再是仙风道骨的飘逸,而是化作了审判生死的利剑。

一本古朴厚重的书卷,从他的袖中冲天而起,绽放出无尽的土黄色玄光。

那书卷在空中缓缓展开,其上没有文字,没有图画,只有一片混沌的土黄色。

地书!

大地胎膜!

“封!”

镇元子口中,吐出一个冰冷的字节。

自那地书之中,亿万道土黄色的神光爆射而出,如同无数条苏醒的地脉龙魂,咆哮着,交织着,瞬间便将这方圆亿万里的天宇,彻底笼罩!

天空,不再是铅灰色。

大地,不再是黑色的冰原。

入目所及,只剩下一种颜色。

土黄。

一个由最纯粹的地脉之力构筑而成的巨大牢笼,已然成型!

鲲鹏那遮蔽天穹的巨大眼眸中,终于浮现出了名为“恐惧”的情绪。

他想也不想,庞大的身躯猛然一晃,就要施展出他那冠绝洪荒的无上遁术。

然而,周围的空间,仿佛从流动的液体,变成了一整块无法撼动的神金。

他引以为傲的速度,在这一刻,失去了意义。

那股源自真灵的召唤之力,让他无法逃离。

这片由地书封镇的天地,让他无处可逃!

“镇元子!”

鲲鹏发出惊怒交加的咆哮,声音震得整个地脉囚笼都嗡嗡作响。

他那庞大的身躯之上,幽暗的神光流转,河图洛书瞬间显化,化作一片璀璨的星河,环绕周身,将他牢牢护住。

周天星斗运转,无穷阵法衍生,试图从内部,撕裂这片封锁的天地。

“开!”

鲲鹏怒吼,亿万星辰之力汇聚成一道贯穿天地的恐怖光柱,狠狠地轰击在了那土黄色的天幕之上!

轰隆!

一声足以震碎大罗金仙元神的巨响传来。

那土黄色的天幕,剧烈地摇晃了一下,被光柱轰击之处,光芒都暗淡了几分。

然而,也仅仅只是如此了。

镇元子只是冷漠地看着他,心念一动。

地书之上,光华流转。

无穷无尽的地脉之力,从洪荒大陆的本体之中源源不断地抽取而来,瞬间便将那片暗淡之处修复,甚至变得比之前更加厚重,更加坚不可摧!

在这洪荒大陆之上,只要大地不灭,地书的力量,便是无穷无尽!

鲲鹏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

完了。

他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吼!”

困兽犹斗!

鲲鹏发出一声不甘的嘶吼,巨大的鲲鱼之身猛然一摇,化作了一只翼展不知几万里的巨大鹏鸟!

这是他“鹏”之一面的本体!

金色的利爪,闪烁着撕裂法则的寒光,狠狠地抓向了那片天幕。

双翼扇动,掀起的不是狂风,而是由无数空间碎片组成的毁灭风暴,疯狂地切割着周围的一切。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他的利爪,在那厚重的大地之力面前,连一道划痕都无法留下。

他的空间风暴,在那绝对封镇的天地之中,掀不起半点涟漪。

镇元子的脸上,那残酷的笑意,愈发浓郁。

他缓缓抬起右手,然后,轻轻向下一压。

嗡——

那由无数地脉之气汇聚而成的巨大牢笼,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收缩!

那不是简单的缩小。

而是空间本身的坍塌与挤压!

每一寸空间,都蕴含着一座太古神山的重量!

咔嚓!咔嚓!

鲲鹏那巨大鹏躯之上,坚不可摧的金色羽翼,开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碎裂声。

剧烈的痛苦,从肉身传递到元神深处。

包围圈,在不断地缩小。

死亡的阴影,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鲲鹏的目光看向了那站在最后方的叶晨。

是这个人,用招妖幡将他引出。

一股困惑,轰然冲上了鲲鹏的脑海。

为什么?

他搜刮了自己从诞生之初至今的所有记忆,也想不出自己何时与这个小辈,有过任何交集!

双方无仇无怨,为何要如此的算计自己?

“啊!”

鲲鹏发出一声凄厉到极点的嘶吼,那声音之中,再也没有了准圣大能的威严,只剩下纯粹的疯狂与质问。

他死死地盯着叶晨,那巨大的鹏首,因为愤怒与不甘,而剧烈地颤抖着。

“为什么!”

“我与你到底有何仇怨!”

“为何要如此处心积虑地,置我于死地!”

鲲鹏的嘶吼,充满了无尽的疯狂与不甘,回荡在这片由地书构筑的土黄色囚笼之中。

然而,面对这濒死的质问,叶晨只是微微动了动肩膀。

叶晨压根就懒得回答。

仇怨?

那是什么东西?

鲲鹏挡了他的路,仅此而已。

人族要大兴,三皇要归位,他兄长伏羲证道天皇,缺一件关键的证道之宝,河图洛书。

而他叶晨,如今是天庭的紫薇大帝,与人族气运,与这新立的天庭,早已深度绑定,一荣俱荣。

所以,河图洛书,他必须拿到手。

宝物在鲲鹏手里。

那么,杀了鲲鹏,取了宝物,就是最优解。

整个逻辑链条清晰、简单、高效。

至于妖族天庭的旧怨,巫妖大劫的因果,那不过是恰好可以利用的,最锋利的一把刀。

他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而陆压,正好提供了这个理由。

他需要一个能一锤定音的帮手,而镇元子,正好就是那个帮手。

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鲲鹏的生死,从他动念的那一刻起,便已注定。

这其中,无关对错,无关恩怨,只关乎利益与道路。

然而,叶晨的这份平静,陆压却无法理解,也无法忍受。

他胸中积压了亿万年的仇恨,在此刻,被鲲鹏这声凄厉的质问,彻底点燃!

“鲲鹏!”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怒吼,从陆压的喉咙深处爆发出来。

他浑身都在剧烈地颤抖,那双金色的瞳孔之中,太阳真火熊熊燃烧,仿佛要将这片土黄色的天地都焚烧殆尽!

“你问为什么?!”

陆压双目赤红,指着那被地脉之力挤压得骨骼寸寸碎裂的巨大鹏鸟,一字一句,都带着血泪的控诉。

“若非是你这贪生怕死的老贼,在巫妖决战之时,临阵脱逃,盗走河图洛书!”

“我父皇与叔父,手持混沌钟,坐拥周天星斗大阵,又岂会双双战死!”

“偌大的妖族天庭,亿万万妖族儿郎,又岂会落得那般凄惨的下场!”

“这一切,都是你!”

“是你!害死了我的父亲!害死了我的叔父!”

“今日,我陆压,便是来为我父报仇!为我叔父报仇!为那战死的亿万妖族英灵,讨一个公道!”

轰!

话音落下的瞬间,无尽的太阳真火,自陆压体内冲天而起。

他整个人,都化作了一轮璀璨夺目的金色大日。

陆压咆哮一声,整个人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金色长虹,就要不顾一切地冲进那地脉囚笼之中,亲手撕碎这个妖族的叛徒!

他要用这老贼的血,来祭奠他父皇和叔父的在天之灵!

然而,就在他动身的刹那。

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稳得仿佛一座太古神山,任凭他身上那足以焚山煮海的太阳真火如何爆裂,都无法撼动其分毫。

陆压的动作,戛然而止。

他猛地回头,映入眼帘的,是叶晨那张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的脸。

“叶师兄?”

“别冲动。”

叶晨的声音很轻,却像一盆冰水,兜头浇在了陆压那燃烧的怒火之上。

“这种级别的战斗,不是我们能插手的。”

陆压浑身一颤,眼中的赤红褪去了几分,但那滔天的恨意却丝毫未减。

“可是……可是那老贼就在眼前!我……”

“你现在进去,非但帮不了镇元子前辈,反而会扰乱他的节奏,成为他的累赘。”

叶晨打断了他的话,目光平静地注视着那不断收缩的囚笼。

“困兽犹斗。”

“这等活了无数元会的老怪物,谁知道他还有什么同归于尽的底牌?”

“镇元子前辈布下的天罗地网,完美无缺,正在一点点地将他碾死。你这一进去,看似是报仇,实则是给了他一个破局的变数。”

“一个完美无缺的囚笼,一旦多了一个人,就多了一丝破绽。”

“你难道想给他这个机会吗?”

叶晨的话,让陆压的双眼之中恢复了些许的清明。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现在上去,除了添乱之外,什么用都没有。

他周身那暴烈的太阳真火,如同退潮般,缓缓收敛回体内。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退后半步,重新站回了叶晨的身旁。

虽然他那双金色的瞳孔之中,依旧燃烧着不共戴天的仇恨,但他已经用行动,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他相信叶师兄。

而囚笼之中的鲲鹏,将这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就在陆压化作金色长虹,不顾一切冲来的时候,他那双被绝望充斥的鹏目之中,骤然爆发出了一点微弱的,名为“希望”的光。

来了!

这个莽撞的小子,果然上头了!

他不怕镇元子,因为镇元子求稳,只会用堂堂正正的大势碾压。

他怕的,就是这种无懈可击的碾压!

可陆压不同!

只要这个小辈冲进来,镇元子为了护住他,必然会分心!

那完美运转的地脉封镇,就会出现一丝微不可察的破绽!

而他,等的,就是这一丝破绽!

只要给他一个呼吸,不,半个呼吸的时间!

他就有把握,燃烧元神,献祭道果,施展出那门从混沌中悟出的禁忌遁术,撕开一条缝隙,逃出生天!

他死死地盯着那道冲来的金色长虹,全身的力量,都已经凝聚到了极点,只待那个瞬间的到来!

然而,他看到那个叫叶晨的年轻道人,只是伸出了一只手。

那个满腔怒火,恨不得将自己生吞活剥的妖族太子,就那么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陆压眼中的疯狂与暴虐,在那个年轻道人平静的注视下,一点点地,被理智与克制所取代。

最后,陆压退了回去。

鲲鹏那巨大的鹏目之中,最后一点希冀的光,熄灭了。

“啊——”

一声比之前更加凄厉,更加绝望的嘶吼,从鲲鹏的口中发出。

咔嚓!咔嚓!

那不断收缩的地脉囚笼,已经压缩到了极致,那足以压塌万古青天的恐怖力量,无情地碾压在他的鹏躯之上。

金色的羽翼寸寸断裂。

坚不可摧的骨骼,发出了令人牙酸的碎裂声。

鲜血,混合着破碎的内脏,从他那巨大的鸟喙中,狂喷而出。

一缕又一缕的精血,从他口中喷出,染红了身下的金色鹏羽。

“啊啊啊!”

鲲鹏彻底疯了。

他算是明白了,对方是真的奔着彻底杀死他来的。

“吼!”

鲲鹏猛地仰起那破碎的头颅,一双巨大的鹏目之中,最后的理智被彻底烧尽,只剩下纯粹的毁灭与疯狂。

他不再挣扎,不再试图对抗那不断收缩的地脉囚笼。

他将自己残存的所有法力,所有元神之力,乃至于燃烧的生命本源,尽数灌入了河图洛书之中。

嗡!

那片环绕在他周身的璀璨星河,在这一刻,猛然向外扩张。

一张巨大无边的星图,自鲲鹏体内轰然展开,无视了地书的空间封锁,直接投影到了这片土黄色的天幕之上。

星图之上,亿万星辰闪烁,每一颗,都对应着洪荒周天宇宙中的一颗真实星斗。

古老,浩瀚,深邃。

一股源自太古星空的恐怖力量,开始被引动。

轰隆隆!

地脉囚笼之外,那原本永恒黑暗的北冥天穹,骤然亮起。

成千上万颗沉寂了无数元会的星辰,在这一刻,同时绽放出了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

星光汇聚成河,化作贯穿天地的光柱,带着毁灭一切的威能,朝着下方那片土黄色的地脉囚笼,轰然砸落。

鲲鹏,竟是要引动周天星辰之力,从外部,强行轰开镇元子的地书封锁。

“哼,垂死挣扎。”

镇元子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他手中拂尘一摆,脚下的大地胎膜光芒更盛,无尽的地脉龙气咆哮而出,加固着整个囚笼。

两种截然不同的无上力量,即将展开最激烈的碰撞。

陆压紧张地攥紧了拳头,他能感觉到那星辰之力中蕴含的恐怖威能,丝毫不下于镇元子前辈的地脉之力。

这老贼,真的要拼命了。

然而,就在那万千星辰光柱即将落下的刹那。

原本一直没有什么举动的叶晨,却是忽然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他要做什么?

鲲鹏的心中升起了一种莫大的警觉,似乎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般。

只见叶晨的手指在虚空之中勾勒出了一个玄奥的符文。

随后,他轻轻的开口道。。

“吾,紫薇大帝。”

“敕令。”

“封禁此方天地的星辰之力。”

轰!

话音落下的瞬间。

天地,失声了。

那亿万道即将轰然砸落的星辰光柱,在距离地脉囚笼不足百丈的空中,猛然一滞。

北冥上空,那片璀璨到极致的星海,那亿万颗被强行点亮的星辰,光芒以一种无可理喻的速度,迅速黯淡下去。

万千星辰在短短一个呼吸之间,尽数熄灭。

天空,再次回归了那永恒的,死寂的黑暗。

仿佛刚才那毁天灭地的周天星斗,只是一场幻觉。

这一幕,让鲲鹏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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