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2/2)
“要真不让进,你就陪我去宿舍睡。”
大庄乐了:“够爷们!要真那样,我一定陪你。”
两人说着就去了大庄家。
何严在大庄家喝酒的时候,文丽在家里生闷气,气他又跟大庄混在一起。
几个小时后,何严喝完回家,文丽板着脸说:“你怎么又跟那个大庄一块儿喝酒?”
何严往床上一躺,笑道:“什么叫‘又’?我们啥时候断过来往?”
文丽气得拍他:“你是不是存心气我?”
何严搂住她说:“梅梅那事儿也该翻篇了,难道你要我一辈子不理他?”
“我俩上班天天在一块儿,回家还装不熟,有什么意思?”
文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不懂吗?老跟他在一起,迟早学坏!”
何严回道:“要学坏早学坏了,还等现在?”
“行了,帮我脱衣服,睡觉。”
文丽说:“自己脱!先去刷牙,满嘴酒气。”
何严说:“刷什么刷,哪天不喝酒?哪天没酒味?”
“去给我泡杯茶。”
文丽说:“你看你,跟大庄学得都说脏话了。”
何严心想:哪是学大庄,是被你烦的。
他无奈地坐起来:“娶了老婆还得自己动手,真是自给自足啊。”
说完,他自己去泡茶了。
文丽见他不接话,就自己钻进被窝。
何严独自坐着喝了一会儿茶,觉得无聊,随手拿起文丽的苏联小说翻了翻。
一看就犯困,这书真是催眠神器。
真是应了那句话:好书读来畅快,今天再加一句,不好的书读来安眠。
何严硬撑着眼皮又看了几行,最后还是放下书,上床躺下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
两人起床后把春联和福字都贴好了,成了这层楼唯一贴春联的人家。
何严这一贴,可就惹出事儿了——整层还在过年的人家都问是谁写的,他只说是老丈人写的,就这么搪塞过去了。
光阴飞逝,年节的气氛消散后,何严和文丽再度回到各自岗位,一日三餐又回到了食堂。可文丽对食堂的饭菜渐渐提不起兴致,总惦记着带饭,尤其想念何严做的味道,偏偏何严就是不动手。她仍不愿学下厨,一来是打心底不爱做饭,二来心里还挂着那封保证书,尽管何严一条也没兑现。
一年半悄然过去,几次被美味深深“刺激”
后,文丽终于撑不下去,认输般向何严学起做饭。可惜她在厨艺上实在没天分,何严一步一步地教,她做出来的也仅能勉强入口。何严想了个笨方法:让她定量操作——他放多少菜,她就放多少菜;他放多少盐,她也照跟。练了段日子,文丽的菜总算能吃了,虽然还是谈不上美味。
这一年半里,何严悄悄置办了一间小屋,一得空就溜过去喘口气,给自己烧几道好菜,改善伙食。他不由得感慨:要是娶的老婆不称心,真不如一直打光棍。
这天何严正在车间忙碌,徒弟忽然跑来通报:“师傅,有人找。”
“谁啊?”
“不认识,是个女同志。”
何严一听便猜到是姚爱伦——前几天才收到她的信。他回到技术室,一眼认出那个背影:那身衣裳,那麻花辫,跟当年电视剧里的印象一模一样。
“谁找我?”
何严走近问道。
姚爱伦转过身,浅浅一笑:“好久不见。”
何严也笑笑:“姚爱伦?怎么跑这儿来了?”
“还能一眼认出我啊,”
她轻笑,“不过我不叫姚爱伦了,现在叫方卓娅。”
“随夫姓了?”
方卓娅扭过身子白了他一眼:“什么随夫姓,我还没结婚呢。”
“行,不提这个,坐吧。”
何严点上烟,“怎么来这儿了?”
“你们厂产量全区第一,我们厂组织取经团来学习。”
她解释道。
“哦。”
何严只应了一声,没再多说。对这个女人,他更不愿多理会——文丽是天真犯傻,她却是纯粹能作。
技术室一时安静下来。方卓娅望着何严,何严只顾抽烟。僵持片刻,她开口:“我还在京城参观学习几天,过两天想办个同学聚会,把在京城的同学都叫上,你得来啊。”
何严点头:“成,日子定了告诉我。最近车间忙,我就不多陪了。”
说完朝外喊:“大庄!大庄!”
大庄就在门口干活,闻声放下工具跑进来。一见方卓娅,他眼神立刻亮了,活像黄鼠狼见了鸡——不愧是后来连腰子都玩坏一个的男人。
何严笑着对大庄说:“老同学方卓娅来了,我这车间太忙,你帮我招呼一下,待会儿给她打份饭。”
大庄露出狡黠的表情:“一份够不够?”
“够了。”
方卓娅见何严要把自己交给旁人,便说:“不用了,我们单位还要去其他厂参观学习,我马上就走。同学聚会你可一定要来。”
说完还朝何严抛了个媚眼。
何严一听她要走,高兴地说:“行,大庄送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