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暗流涌动与初试锋芒(2/2)
花七姑跟在陈巧儿身边,看着她侃侃而谈,眼神越来越亮。她本是极聪慧的女子,一点就通,甚至能举一反三:“巧儿,这个藤蔓韧性极好,是不是可以做个弹弓一样的东西?把人吊起来?”
“对!类似绊马索和吊脚套的结合!”陈巧儿惊喜地看着七姑,果然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她只是提供了思路,七姑就能立刻联想到实际应用。“不过我们力量不够,可能吊不高,但只要能让他们脚离地吓破胆,或者扭伤脚踝,目的就达到了。”
两人一边低声商议,一边迅速采集所需的材料。陈巧儿利用随身携带的、自己磨制的小刀,熟练地处理着藤蔓和木棍。她现代露营和生存爱好者的经验此刻发挥了巨大作用,如何打结更牢固,如何利用杠杆原理省力,如何伪装陷阱…这些知识跨越时空,在这片陌生的古代山林里悄然生根。
花七姑则负责望风和搬运,她的动作轻盈而谨慎,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她的心怦怦直跳,既有害怕被发现的紧张,更有一种与恋人并肩“作战”、反抗命运的激动与刺激。她们之间的情感,在这种密谋与协作中,变得更加紧密和坚不可摧。
整个下午,她们都在紧张而有序地忙碌着。在通往花家的三条主要路径上,她们精心选择地点,设置了四五处陷阱。有的是简单的绊索,有的是需要巧妙触发机关的尖刺坑,还有一个是陈巧儿借鉴了捕兽夹原理、用富有弹性的粗壮树枝制作的拍打式机关,虽然威力不大,但突然弹出来狠狠打在腿上,也足以让人痛彻心扉。
每设置好一处,她们都会极其小心地清除掉人类活动的痕迹,用落叶、枯枝和苔藓进行完美的伪装。做完这一切,日头已经开始西斜。
拖着疲惫却异常兴奋的身体回到家中,花家父母依旧愁云惨淡,并未过多留意她们的去向和身上沾着的泥土草屑。那口红木箱子还摆在院子中央,像一道丑陋的伤疤。花母甚至不敢去看它,做好了晚饭也只是潦草地吃了几口便回了房。
夜深人静,月光透过窗棂洒进小屋。陈巧儿和花七姑并排躺着,却都没有睡意。
“巧儿,”花七姑在黑暗中轻声呼唤,依偎进身边人的怀抱,“你说…那些…真的有用吗?”
“明天…或许就能见分晓了。”陈巧儿搂紧她,声音低沉而充满期待,“根据王管家那迫不及待的嘴脸,李员外的人,很可能明天就会再来‘提醒’我们一下。”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凝重:“不过七姑,我们要记住,这些小打小闹,最多只能拖延和骚扰,吓退一些小喽啰。真正决定命运的,还是如何彻底摆脱李员外的觊觎。 陷阱只是第一步。”
花七姑沉默了片刻,轻轻“嗯”了一声,将头更深地埋进陈巧儿的颈窝,寻求着温暖和力量。她知道,巧儿说的是对的。前方的路,依旧布满荆棘。
陈巧儿望着漆黑的屋顶,大脑仍在飞速运转。现代的知识储备在她脑中过滤——化学?物理?更复杂的机械?在缺乏工具和材料的古代农村,哪些是现实可行的?下一步该如何走?如果陷阱生效,激怒了李员外,他会不会采取更激烈的手段?官府…如果动用官府的力量,她们又该如何应对?
一个个问题接踵而至,让她感到沉重的压力,但怀抱中温软的身体和全然的信任,又给了她无穷的勇气。无论如何,她绝不会放弃。
第二天下午,果然不出陈巧儿所料。昨天吃了瘪(虽然他自己觉得是成功了)的王管家,大概是想着进一步立威,带着另外两个面相更凶恶的家丁,再次大摇大摆地朝着花家走来。
这一次,他们甚至懒得叫门,打算直接推开那扇破旧的篱笆门闯进去。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满脸横肉的家丁,一只脚刚踏过某条不起眼的界限,另一只脚正要跟上…
突然,“嗖”地一声轻响,一根隐藏在落叶下的藤索猛地弹起,精准地套住了他的脚踝!
“哎哟喂!”那家丁猝不及防,发出一声惊叫,整个人失去平衡,像一袋沉重的土豆般向前扑去,“噗通”一声重重摔在地上,啃了一嘴的泥。
后面的王管家和另一个家丁吓了一跳,慌忙止步。
“哪个天杀的王八羔子干的?!”摔跤的家丁狼狈不堪地爬起来,破口大骂,四处张望却不见人影。
王管家皱起眉头,疑窦丛生,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没发现什么异常,只好骂了一句:“走路不长眼!蠢货!”
他示意另一个家丁上前去推开篱笆门。
那家丁小心翼翼地上前,伸手去推门…一切正常。他松了口气,用力一推。
就在篱笆门被推开一半的瞬间,旁边一棵大树的枝叶突然无风自动,一根被巧妙弯曲和固定的树枝猛地释放弹性,“啪”地一声脆响,结结实实地抽打在他的小腿肚上!
“啊——!”第二声惨叫划破了山村午后的宁静,那家丁抱着小腿痛得原地直跳,眼泪都快出来了。
王管家站在后面,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脸色渐渐变得铁青。一次是意外,两次呢?
他眯起那双精明的三角眼,死死盯向那扇仿佛透着邪气的花家大门,又环视着周围安静得过分的环境,心里第一次泛起了一丝嘀咕和莫名的不安。
这花家…难道真的惹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还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而此刻,花家屋内,透过窗缝紧张地注视着外面情况的陈巧儿和花七姑,紧紧捂住了彼此的嘴,生怕漏出一丝笑声,但她们交换的眼神里,却充满了初战告捷的兴奋与激动。
陈巧儿知道,麻烦,才刚刚开始。王管家那惊疑不定的眼神预示着,更猛烈的风暴,正在酝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