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推测（2/2）

此番沉睡令其体型暴增，多次蜕皮后已不能如从前般盘绕其身。

最令张牧惊异的是小九的变化——鳞片泛着异彩，竟有化龙之兆。

回神时船已启程。

金算盘迫不及待想探龙岭虚实。

解九却捧着棋盘近前：前辈，手谈一局如何？

见解九突然邀战，众人皆露疑色。

张牧亦不解其意。

船舷另一侧，几个当地百姓默默观河，时而投来探究的目光。

这些人不似商旅，身份难辨。

金算盘来了兴致，解九笑道：干下无趣，不如添些彩头？

金算盘素来谨慎，而眼前这位更是海城闻名的算计高手。

你想赌什么？

他也好奇这位南派青年的意图。

若我败北，此行所得尽赠前辈赈济黄河灾民。”

略顿又道：若侥幸得胜，望前辈收我为徒，传授摸金秘术。”

众人恍然——解九所图甚大。

若习得分金定穴之术，海城内谁家还能与解家比肩？

金算盘不恼其算计，捋须笑道：入我摸金门墙未尝不可。

只是老夫早已金盆洗手，纵使重操旧业，也不便收徒。”

转而看向张牧：你若执意要学，有两选择：要么拜这位年轻的摸金首领为师，要么去寻我同门。”

解九指节发白，陷入踌躇。

按他谋划，学分金定穴至关重要。

解家与岗家虽以商贾立身，甚至贸易通达海外，根基却在摸金。

凝视张牧片刻，解九已有决断。

** 愿拜张牧先生为师，恳请收录。”对解九此人，张牧印象倒是不差。

解九虽精于算计，却重情重义，并非自私自利之人。

他深谙经商之道，每逢危急总能化险为夷。”好，我便收你为徒。”

虽见解九年长二十余岁，张牧却透出远超年龄的沉稳。

拜师礼毕，解九恭敬奉茶。

张牧取出一条吊坠递去：收着，权作见面礼。”

一旁齐扒爷眼巴巴瞧着，忍不住问：戴上这坠子是何感受？

解九闭目凝神片刻：通体舒畅，似有气力暗涌。”

金算盘见状笑问：这棋还下么？解九含笑收枰，众人皆会意颔首。

忽闻脚步声急，船长仓皇奔来。

蒋大春上前询问，张牧顺着船长视线望向黄河——传闻中的铁头龙王最喜撞沉过往船只。

金算盘对此物再熟悉不过，他的货物多葬身于此。”有黑影逼近！船长与几名船工紧盯河面。

近日暴雨成灾，黄河水涨。”船长黝黑面庞映着黄牙，操着浓重秦腔道：水势凶猛，常见黑影翻涌。”黑影擦船而过，船长刚松口气：总算躲过！这天气最怕河神动怒。”岸边村民纷纷点头称是。

9齐扒爷嘀咕间，忽有老叟厉声喝止：莫要胡言！

此次洪水来去匆匆，竟将巨骨冲上岸来。

我们跑船的，都道此鱼乃河神化身，唤作铁头龙王！

无人敢动鱼骨，正商议建庙供奉。”

建庙？金算盘猛然起身：鱼骨现在何处？船长遥指谷兰县方向：就在前方岸边，诸位片刻便可见到。”

听闻建庙，金算盘计上心头。

若在冥殿之上修筑鱼骨庙，岂非光明正大探墓的绝佳掩护？

张牧忽觉餐船异动。

金朝将军与千手曲魂仍静卧棺椁，小九却已苏醒，盘踞在钻石堆中。

此刻它已长成碗口粗的巨蟒，较先前暴涨数十倍。

吞噬尸鳖王竟有如此奇效！

「恭喜主人，烛九阴融合尸鳖王精华，又食陨玉残渣，汲取龙脉精气，终得蜕变！」

张牧瞥见清理的玉渣果然消失殆尽。

细看小九头顶已生龙角状凸起，保留的鸡冠蛇红鬃更显妖异——这正是上古烛龙特征。

小九突然昂首，鳞片铮然作响。”想出去？

随着鳞甲震颤，它竟发出稚童般的声音：离开这里——

船身剧震！

那铁头龙王潜而复返，狠狠撞向船舷。

张牧近前时，烛九阴已窜入黄河，非但不惧水怪，反似猎手锁定猎物。

烛龙入水刹那，天际惊雷炸响。

万里晴空转瞬墨黑，暴雨倾盆而下。

众人淋得透湿，船长死抓栏杆望向浑浊的河面——

水下激流汹涌，船身剧烈颠簸。”河里有脏东西！

张牧凝视河面，感知小九正与异物缠斗。

浊浪排空中，船工惊呼：定是铁头龙王！龙王爷显灵了！

佬佯双手死死攥住栏杆，惊慌失措地喊道：师兄，这可如何是好？若不除掉水中那妖物，咱们今日怕是难以脱身了。”

铁头龙王猛烈撞击游轮，力道惊人。

每一次冲撞都令整艘船剧烈摇晃。

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了，必须设法引开那水下的妖物。”听他们一口一个地叫着。

船上其他人突然激动起来：定是你们对龙王不敬，触怒了龙王！把他们扔下去祭龙王！

听闻这般聒噪，鹧鸪哨毫不犹豫朝声源处开了一枪。

再敢胡言，就拿你喂鱼。”蒋大春向来杀伐果断。

此言一出，无人敢当他是说笑。

张牧此刻也立在栏杆旁，正凝神观察水下动静。

「铁头龙王体型异常，远超普通成年个体，请主人速速化解危机！」

当真要翻船了？

连超体智能空间都发出警示，看来当务之急是解决水中这妖物。

无论当地人如何称呼，在他们眼中，这铁头龙王不过是条体型硕大的水怪罢了。

但如此体型的怪鱼，极可能已成精怪，颇具灵智。

这般情形，张牧早已司空见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