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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圣器受损(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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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虎。”

“末将在!”

下方,雷虎激动地抱拳应声。

“带人上前,收缴所有西人兵器,检查飞龙状况。”

“凡尚有气息之飞龙与西人骑士,尽数以枷锁禁锢,押回汴京,严加看管。”

“这些客人……”

林曌唇角微勾。

“朕,另有用处。”

“喏!”

……

西夏故地,兴庆府。

这座昔日的西夏皇城,在经历战火与易主后,早已不复当年的党项风貌。

高耸的佛塔与宫阙依旧矗立,但其间的装饰、壁画、乃至往来巡逻的士卒,都已换成了西人风格。

金发碧眼的士兵取代了党项武士,造型奇特的元素灯盏悬挂在廊下,空气中弥漫的不再是酥油与檀香,而是一种混合了金属、炼金药剂与某种隐隐焦躁气息的陌生味道。

皇城深处,一座远离主要宫殿群的偏殿,被划为绝对的禁区。

殿外不见一个守卫,唯有墙壁与地面上,以某种暗红色的涂料,勾勒出繁复而扭曲的纹路。

那些纹路在晦暗的天光下,隐隐流动着令人不安的微光,仿佛拥有生命,在静静呼吸。

偏殿之内,空间异常空旷高阔。

殿内没有窗户,光线完全来源于地面中央那座奇异的祭坛,以及祭坛上悬浮着的那杆旗帜。

祭坛呈圆形,直径约三丈,通体由一种非金非石,颜色暗沉如凝固血液的材质构成。

坛面并非平整,而是蚀刻着层层嵌套、密密麻麻的诡异符号与图案。

那些图案并非西人常见的圣徽或元素阵列,更像是某种扭曲的生物内脏剖面,或是无数重叠嘶嚎的微小面孔,看久了会让人产生眩晕与呕吐感。

此刻,暗灰色如同活物般的雾气,正从这些蚀刻的纹路中源源不断地渗透出来,丝丝缕缕,盘旋上升。

祭坛的核心,悬浮着一杆旗帜。

旗杆笔直,色泽惨白,似是用某种巨大生物的嵴椎骨磨制而成,顶端还保留着狰狞的骨节。

旗帜本身看不出材质,薄如蝉翼,却又带着金属的冷硬光泽,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灰白色。

旗帜之上,并非绣着图案,而是一个“活着”的投影,或者说,被禁锢在旗帜平面内的存在——一个鹰首人身的虚影。

那鹰首极度拟人化,却又保留着猛禽所有的特征:锐利如钩的喙,冰冷无情的琥珀色竖童,覆盖着细密绒羽的面颊。

而人身部分,则肌肉虬结,覆盖着类似皮革的纹路,摆出一个双臂张开、似要拥抱又似要撕裂的诡异姿势。

整个虚影散发出一种绝非善类的气息,古老、混乱、充满了掠夺与支配的欲望。

它静静地悬浮在旗帜表面,那双琥珀竖童仿佛穿透了旗帜的束缚,冷冷地“注视”着祭坛下方。

祭坛四周,呈环形跪伏着五名西人。

他们皆身着绣有复杂暗金色纹路的黑色长袍,兜帽拉起,遮住了大半面容,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巴与薄唇。

他们跪伏的姿势极为恭谨,额头几乎触及冰冷的地面,双手掌心向上摊开,口中无声地诵念着某种拗口,音节古怪的祷词。

随着他们的诵念,祭坛上升腾的暗灰色雾气,便如同受到吸引,分化出一缕缕,如同有生命的触手,缓缓垂落,悄无声息地钻进他们摊开的手掌,融入他们的身体。

五人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皮肤下隐约有同样的暗灰色气流流过,他们的气息在这种“灌注”下,显得凝实而晦暗,但眉宇间却萦绕着一丝畅快之色。

偏殿内一片死寂,只有雾气流动的微弱嘶嘶声,以及那旗帜上鹰首人身虚影带来的、无声的精神压迫。

突然——

“嗤啦!”

一声轻微如同上等丝绸被硬生生撕裂的脆响,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

祭坛上,那原本稳定盘旋升腾的暗灰色雾气,毫无征兆地剧烈紊乱扭动,其中数股粗壮的雾气猛地绷直,而后如同被无形利刃斩断,骤然崩散!

整个祭坛表面的蚀刻纹路,在同一瞬间齐齐暗澹了一瞬,仿佛失去了能量来源。

嗡……!

低沉的震颤,从祭坛本体,更从悬浮的骨旗之上传来。

紧接着——

“嘎——!!!”

一声尖锐、嘶哑、充满了非人痛苦的嘶鸣,猛地从那旗帜上的鹰首人身虚影口中爆发出来。

这声音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作用于灵魂,钻入在场每一个西人的脑海深处。

如同无数根烧红的铁针,猛地刺入颅骨,疯狂搅动!

“呃啊——!”

跪伏的五名西人几乎同时发出痛苦的闷哼,身体剧烈地痉挛起来。

他们再也无法保持跪伏的姿势,有的双手抱头,痛苦地蜷缩在地;有的猛地仰头,发出压抑不住的惨叫,兜帽滑落,露出因极度痛苦而扭曲狰狞的面容。

那嘶鸣声持续了足足十余息,才渐渐减弱,化作断断续续,充满怨毒与不甘的余韵,最终消散。

偏殿内,只剩下五人粗重痛苦的喘息声。

为首的西人最先挣扎着爬起来。

他兜帽已落,露出一张中年面孔,高鼻深目,颧骨突出,灰白色的头发紧贴着头皮,嘴唇薄而苍白。

此刻,他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布满冷汗,嘴角还残留着血迹。

他顾不得擦拭,一双眼白泛着不正常灰黄色的眼睛,死死盯向祭坛中央的骨旗。

这一看,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到了针尖大小。

只见那面灰白色的旗帜表面,那鹰首人身虚影的胸口正中央,赫然出现了一道长约尺许的裂缝。

更令人心惊的是,那裂缝之中,正汩汩地向外渗出一种鲜艳如新鲜血液般的粘稠液体。

那“血液”滴落在下方的祭坛表面,发出“嗤嗤”的腐蚀声响,冒出缕缕带着腥甜与焦臭混合气味的青烟。

祭坛那暗沉如血的材料,竟也被这液体蚀出一个个细小的凹坑。

“圣器……受损了?!”

中年西人失声低呼,声音因惊骇而干涩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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