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反间计（1/2）

上午十点，林氏集团十层调查中心的战略分析区，阳光透过百叶窗在 “宏远残余势力图谱” 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林悦如用红色马克笔在图谱上圈出两个核心区域，指尖重重落在 “王浩系” 与 “赵凯系” 的分界线上：“王浩被抓后，宏远内部已经分裂成两派 —— 王浩系以他的远房侄子李伟为首，掌控着宏远仅剩的 30% 客户资源，多是些依赖技术支持的中小客户；赵凯系则由前财务经理孙芳牵头，手里握着宏远最后一笔未转移的流动资金，约 800 万，却因赵凯入狱不敢轻易动用。”

她顿了顿，激光笔转向图谱边缘一个标注为 “张薇” 的名字：“关键突破口就在这里。张薇是宏远财务副总监，跟着赵凯五年，却因拒绝帮他做假账被打压 —— 去年的绩效奖金被扣，晋升机会也被转给了孙芳；王浩接手后，又逼她将那 800 万流动资金转入‘智联咨询’（王浩的关联公司），她拖着没办，现在成了两派都想拉拢又都不信任的‘边缘人’。”

陆宇推过来一份张薇的背景调查报告，页面上贴着她丈夫的住院诊断书 ——“胃癌中期，需尽快手术，预估费用 50 万”：“她的软肋很明显：丈夫手术费缺口大，宏远欠她的 12 万奖金和 8 万赔偿金一直没给；而且她手里有赵凯做假账的原始凭证，还有王浩挪用客户回款的流水记录，这些既是她的自保筹码，也是我们策反她的关键。”

“但怎么让她相信我们不是在利用她？” 刘敏提出疑问，手指划过报告里 “张薇曾拒绝沈家关联公司挖角” 的记录，“她对‘派系斗争’很警惕，之前沈家想拉她入伙，她直接辞职躲了半年，后来是赵凯以‘恢复职位’为由才请回来的。”

李曼从财务操作区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份模拟的 “债务清偿协议”：“用‘实际利益’打破她的顾虑。我们可以承诺：第一，帮她追回宏远欠薪，额外支付 10 万‘协助报酬’，优先解决手术费；第二，联系市中心医院的肿瘤科专家，安排最快的手术档期；第三，事成后帮她和家人搬到邻市，提供新的财务岗位 —— 条件只有一个：帮我们在两派间散布‘针对性谣言’，激化他们的矛盾。”

晚上七点，城西 “暖光茶馆” 的包间里，张薇坐在靠窗的位置，手指反复摩挲着温热的茶杯。她提前十分钟到了，却迟迟不敢推门 —— 林悦如团队的 “邀约” 像一块烫手的山芋：一边是急需的钱和医疗资源，一边是宏远两派的报复威胁，她怕自己一步踏错，不仅救不了丈夫，还会连累家人。

“张总监，久等了。” 林悦如推开门，身后跟着陆宇，手里提着一个文件袋，“我们没带任何人，只有这份对你我都有好处的‘合作方案’。” 她将文件袋推到张薇面前，里面是住院预约单、债务清偿协议，还有一份 “谣言传播路线图”，“你先看，有任何疑问，我们可以慢慢谈。”

张薇翻开预约单，上面清晰地写着 “市中心医院肿瘤科，下周三上午手术，主刀医生：陈教授”—— 陈教授是省内治胃癌的权威，她托了很多关系都没约到。眼泪瞬间涌上眼眶，她快速抹掉，声音带着颤抖：“你们…… 真的能帮我丈夫安排手术？”

“明天就能办理住院手续，费用我们已经预缴了 20 万。” 陆宇递过一张缴费凭证，语气温和却坚定，“但我们需要你做的很简单：后天上午，你‘偶遇’李伟时，‘不小心’掉一份‘王浩私吞 300 万客户回款’的假流水单；下午和孙芳喝茶时，‘误发’一条‘赵凯系计划将洗钱责任推给王浩系’的聊天记录截图 —— 剩下的，交给他们的猜忌心就好。”

张薇看着假流水单，上面有王浩的模拟签名和 “智联咨询” 的转账记录，伪造得足以以假乱真；聊天记录截图里，“赵凯系成员” 讨论着 “等风声过了，把所有黑锅甩给李伟他们，我们拿着钱跑路”，连头像和语气都模仿得惟妙惟肖。她深吸一口气，终于点头：“我答应你们，但你们得保证，事成后立刻帮我家人离开这里，还有…… 那些假账凭证，你们不能交给警方。”

“一言为定。” 林悦如伸出手，与她轻轻握了握，“我们会给你一个加密 U 盘，里面有更多‘证据’，要是两派追问，你可以‘被迫’拿出一两个，加深他们的怀疑。另外，这个微型定位器你带在身上，我们会确保你的安全。”

第二天上午九点，宏远临时办公点 —— 城郊一栋破旧写字楼的 12 层，张薇按计划拿着一叠 “财务报表” 走向茶水间。走廊拐角处，她故意放慢脚步，与迎面走来的李伟撞了个正着，报表散落一地，那张假流水单正好落在李伟脚边。

“张总监，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李伟弯腰帮她捡报表，目光突然停在流水单上，“这是什么？王浩转走 300 万客户款？” 他的声音瞬间拔高，手里的报表掉在地上也没察觉 —— 王浩被抓后，他一直怀疑客户回款有问题，却没找到证据。

张薇慌忙把流水单抢回来，塞进报表里，假装紧张地说：“没什么，老账而已，李经理你别多问。” 她越是掩饰，李伟越觉得有鬼，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是不是王浩私吞了？他之前总说客户没回款，是不是都转到他自己账户了？”

张薇 “挣扎” 了几下，才压低声音，带着 “委屈” 说：“我也是昨天查账才发现的…… 王浩不仅转了钱，还联系了盛世集团，说要带着核心客户跳槽，让我们留在这里背黑锅。我劝过他，他还威胁我，说要是敢说出去，就让我丈夫的手术‘出问题’……”

这句话像点燃了炸药桶。李伟本来就对王浩的独断专行不满，现在又听说他私吞加背叛，还威胁同事家人，怒火瞬间冲昏了头脑。他一把夺过张薇手里的流水单，转身就往办公室跑，边走边喊：“大家都过来！看看王浩干的好事！”

不到半小时，“王浩私吞资金、准备跳槽” 的消息就在王浩系内部炸开了锅。几个跟着王浩多年的老员工冲进李伟办公室，拍着桌子要 “讨说法”；有人甚至拿出手机，开始联系之前的客户，确认汇款是否真的被转走 —— 混乱中，没人注意到张薇悄悄离开了办公区，给林悦如发了条 “第一步成功” 的消息。

下午两点，张薇又约孙芳在楼下咖啡馆见面。她点了杯拿铁，刚喝了两口就开始 “抱怨”：“孙姐，我快撑不下去了…… 李伟他们今天逼我改客户回款记录，说要把王浩私吞的钱算在我们头上，还说要是我不办，就把我丈夫住院的事捅到医院，让医生停药……”

孙芳皱起眉头，刚想安慰，张薇的手机突然 “叮咚” 响了一声 —— 是林悦如团队发来的 “假聊天记录截图”。她故意把手机递过去：“孙姐你看，这是我刚收到的，不知道是谁发的…… 他们竟然想把洗钱的责任全推给我们，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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