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王霞这辈子也就这样了（1/2）

第一次博弈：信用社的闭门羹

信用社办公室里，张主任正在泡茶。

“小林啊，不是我不帮你。”张主任吹着茶叶，“你们合作社没固定资产抵押，这是规矩。”

林潇把合同摊开：“张主任，这是省药材公司的采购合同，总金额六千元。预付款虽然延误了，但白纸黑字在这里。我用这份合同做质押，行不行？”

张主任摇头：“合同质押？咱们社没这个先例。再说了，万一对方违约呢？”

“省药材公司是国营单位，怎么可能违约？”

“国营单位拖款的可不少。”张主任摆摆手，“这样吧，你要是能找到担保人——要有正式工作的，最好是干部——我可以破例。”

林潇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自己的人脉。佘婕是护士，算正式工作，但一个护士的工资担保不了这么多钱。其他认识的，要么是农民，要么是普通工人。

第一次尝试，失败。

第二次尝试：高利贷的陷阱

中午，林潇通过关系找到县城里的“钱先生”。这是个地下钱庄，专门做短期拆借。

“月息三分，先扣利息。”钱先生是个精瘦的中年人，金丝眼镜后一双精明的眼睛，“借两千，实给一千四，一个月后还两千。”

“三分利？这太高了！”林潇震惊。

“嫌高？”钱先生笑了，“那你找别处去。不过我提醒你，整个县城，能一下子拿出两千现金的，除了我这里，没第二家。”

林潇算了一笔账：借两千，实拿一千四，加上合作社现有的八百，也才两千二，还差两百。而且一个月后要还两千，利息六百块，合作社一个月的利润就没了。

更可怕的是，如果下个月资金再出问题，就可能陷入利滚利的深渊。

他想起父亲常说的话：“宁饿死，不借高利贷。”

第二次尝试，放弃。

第三次努力：妻子的嫁妆

下午两点，林潇回到家。顾清歌正在教婷婷认字，看到他铁青的脸色，就知道出事了。

听完情况，顾清歌沉默了一会儿，起身从床底拖出一个旧木箱。打开来，里面有一套银首饰，还有一对玉镯。

“这是我娘留给我的。”顾清歌比划着，“应该能值些钱。”

林潇眼睛发热：“这是你唯一的念想，我不能...”

顾清歌坚定地把箱子推到他面前，比划说：“合作社不能倒，这是咱们全家的希望。”

林潇抱着妻子，说不出话。但他知道，即使把这些卖了，也凑不够两千二。而且典当行压价狠，急着出手更卖不上价。

绝境中的转机

下午四点，合作社院里气氛越来越紧张。有几个社员已经开始嚷嚷要搬走药材去别处卖。

王建军嗓子都喊哑了：“大家再信我们一次！林社长正在想办法！”

这时，一辆吉普车开进村子，停在合作社门口。车门打开，下来的是佘婕，还有一位穿着中山装、干部模样的老者。

“林潇！”佘婕快步走来，“这是县医药公司的刘经理，我老师的同学。”

刘经理打量着合作社，点点头：“小佘跟我说了你们的情况。正好，我们公司急需一批优质黄芪，如果能达到标准，可以预付百分之五十的货款。”

林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刘经理，您说的是真的？”

“不过有条件。”刘经理严肃地说，“第一，必须是特级品，每根长度不低于二十公分，直径不低于一公分。第二，三天内交货一百斤。能做到吗？”

林潇冲到仓库，和几个老社员一起挑拣。经过半个小时的紧张筛选，勉强凑出一百斤特级黄芪。

“质量没问题。”刘经理验货后很满意，“这是五百元预付款。剩下的货交齐后结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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