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名字，是你们欠她的债（2/2）

话音未落，天际炸响惊雷。

一道水桶粗的金雷劈下，直取碑顶！

那雷不是普通的劫雷，裹着仙界特有的清辉，所过之处空间扭曲，分明是要将铭恸碑连渣都不剩！

“轰——！”

沧夜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碑顶。

他展开双臂，腾蛇真身的鳞甲在雷雨中泛着幽光。

金雷劈在他背上，黑色蛇鳞大片剥落，鲜血混着雷火四溅，却在坠落时滴在碑面裂痕上。

那些暗红液体突然沸腾，顺着裂痕游走，将“所有被遗忘者，皆可归名”的铭文映得透亮。

“沧夜！”凤知微踉跄着扑向碑底。

她能感觉到，沧夜的生命力正随着每一滴血流逝，可他的脊背始终挺得笔直，像一根撑天的柱。

“退开。”沧夜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沙哑。

他转头看向她，魔纹覆盖的眼底翻涌着暗潮，“这碑里的每一道名字，都是你用命燃出来的。我护着，应该的。”

又是三道金雷接踵而至。

沧夜的蛇尾重重砸在碑顶，震得整座城都在摇晃。

他的鳞甲几乎褪尽，露出点吞噬。

“咔嚓——！”

铭恸碑终于炸裂。

但没有碎石飞溅，反而升腾起万点光尘，像万千萤火直上九霄。

每一点光尘里都裹着一段记忆：有少年兵卒在焦土上写家书的手，有女修者护着孩童的护盾，有老妇在灶台前熬热粥的背影……

广场上的百姓突然跪伏在地。

他们流着泪，口中无意识呢喃着陌生的名字：“阿和，阿和……”“娘，热粥要凉了……”“姐姐，你看，我把风筝放起来了！”

凤知微伸手接住一粒光尘。

那光尘在她掌心化作稚嫩童声：“姐姐，谢谢你记得我。”她仰头望向苍穹，眼眶泛红，轻声道：“现在，轮到我们还债了。”

一道黑影掠过她的视线。

那是只透明黑蝶，翅上映着模糊的未来：一座白墙青瓦的城，墙上刻满密密麻麻的姓名；城门口，她牵着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笑着说：“你的名字，我会一直记得。”

黑蝶振翅而去。

凤知微收回目光，看向碑顶的沧夜。

他浑身浴血，却朝她扯出一个苍白的笑。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传来闷响。

她低头，见铭恸碑的废墟中央，地面正缓缓裂开一道圆形纹路。

纹路里渗出幽蓝光芒，像是某种古老祭坛被唤醒的前奏。

“知微。”沧夜从碑顶跃下，将她护在怀里，“这才刚开始。”

凤知微望着那道裂痕，眼底的光越来越亮。

她摸出怀里的锈针——那是母亲当年刺入心口的那根，此刻正微微发烫。

“是啊。”她轻声道，“真正的还债，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