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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拽回(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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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闭上眼睛,忽然发现轮椅始终未动。

她困惑地扭过头,却见刘超绕至她面前,半蹲下来,仰头望着她。

他轻声说:“我曾经看过一部关于驯兽师的小说,记不清是驯龙还是驯狮了,但我记得最厉害的驯兽师……”他顿了下,看她带着混沌倦意的双眼:“外表最柔弱,性情最温和,情绪最稳定,也最有耐心。”

岑青不明白他在说什么,茫然问:“什么小说?”

“不重要。”刘超低头笑笑,站起来说:“他的状况本来不应该长时间坐车,现在浑身疼得厉害,情绪烦躁,而且你也这么虚弱,等会儿我们先服个软,好吗?”他安抚般揉了揉她的发顶,“有耐心一些,来日方长。”

负二层空空荡荡,偶有一辆车经过,轮胎碾过地面时激起有些刺耳的回响。

那辆熟悉的黑色大车停在拐角,车身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冰冷的光泽。两辆黑色SUV整齐地列在后方。

刘超躬身拉开车门,熟悉的清香混着药味扑出来,岑青的脚步下意识顿住。

萧景洵靠坐在阴影里,灰色家居服领口露出固定带边缘。

平时梳得齐整的头发此刻柔软地搭在眉骨,反让颧骨那道初愈的伤疤显出一种压迫感来。他靠在那儿,似乎是闭目养神,但紧绷的下颌线泄露出内心的不悦。

空气里有一种忐忑的安静。

驾驶座是陌生面孔,这位新司机军姿般笔挺,白手套握在方向盘,雕像般目视前方一动不动。

岑青下意识回头看向刘超,后者敏锐捕捉到老板因不耐而突然睁开的眼,连忙抬手,示意她赶紧上车。

后面跟着的车也在此时亮起大灯,仿佛是一种默契地无声地催促。

岑青掐了掐掌心,终是弯腰坐进后排。

路灯在车窗外匀速掠过,车厢忽明忽暗。

光影交错间映出两张同样苍白的面孔——岑青神色木然,萧景洵侧颜冰冷淡漠。

岑青眼神涣散地盯着窗外流动的夜色,意识在混沌与清醒间游移。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熟悉的街景蓦地让她回神,突然直起背:“这是要去得真园?”

她触电般解锁手机屏幕,荧光映出不可置信的瞳孔——算算他竟然坐了三个多小时的车!现下仅仅为了盯着她,竟然要亲自送她去得真园吗?

“停车。”她压着嗓子里的痒意,忍着怒气质问他:“你不要命了?坐四个小时的车是想瘫痪吗?”

“省省力气。”那人完全不在意,包着纱布的左手搭在真皮扶手上,指尖漫不经心地叩击,“真瘫痪了你得照顾我一辈子。”

“你简直……”岑青骂不出口,话到嘴边急转成冷笑,“也对,洵总命硬,下药跳楼都不怕,还怕四个小时的车程?”

男人身形未动分毫,左手却闪电般钳住她后颈。

距离骤然拉近,两人鼻尖几乎相贴,呼吸几近纠缠。

掌下传来久违的温热触感,鼻尖她的甜香似乎也未曾因为住院而减淡半分,他指腹不自觉摩挲她颈后细腻的肌肤、柔软的碎发,声音低沉:“命不硬怎么镇得住你这种……”

话说到一半突然皱眉,肋间剧痛让他喉间溢出一声闷哼,手上力道泄了大半。

岑青趁机挣脱,后脑勺“咚”地撞在车窗上,眼前一阵眩晕,嗓子里的痒意再压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萧景洵护住右肋,靠回椅背闭目,额头一层冷汗。

两人各自忍着伤喘气,谁也没比谁好多少。

车内重归寂静,路灯的光在萧景洵侧脸滑动,每次掠过都能看清他眉间因疼痛而皱起的纹路。

得真园的轮廓出现在远处时,岑青发现往日冷清的建筑在深夜里竟灯火通明,每个窗户都透出光来。

她有些沮丧,轻声唤他:“萧景洵。”

本以为得不到回应,谁知黑暗中传来规规矩矩一声:“嗯,我在。”

她意外地怔愣一瞬,随即扯了扯嘴角问:“这次打算关我多长时间?”

“一辈子。”他喉结微动,答得如同下达工作任务般冷淡、笃定,让人分不出真假。

岑青被这理所当然的语气激得气结又无力,指节在膝头攥出青白,所有质问都堵在喉头。

车库顶灯全亮,待车辆停稳后,两侧车门同时开启。

岑青被强光刺得眯起眼睛,看见穿制服的医护人员分立两侧,医疗床的轮子在地上滚动发出骨碌声。

她定睛一看猛地睁大双眼——医护人员正推着移动病床靠近,而萧景洵已解开安全带准备起身。

这才意识到,这场押送不仅是关着自己,竟连他自己都要入住?可私人医疗团队、家庭护理条件如何能与弘杉国际医院顶尖治疗手段相比?那些几乎贯穿后背的创伤、断裂的骨头,居家医护能应付得了吗?

简直疯了……

她失神地倚在皮质座椅里,耳畔嗡鸣不断。怎么会走到拿命置气的地步……

“不该是这样的……这太荒唐了……”她喃喃低语,声音轻得像在问自己。

萧景洵未看她一眼,冷嗤道:“现在觉得荒唐了?甜甜当初算计我的时候,没想过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么?”

岑青怔怔望着他血色尽失的面容,看着三个医护人员合力将他挪上移动病床。男人额角渗出的冷汗,家居服下隐约可见固定带轮廓,让她心口灌了铅一样发沉——相识二十多年,记忆里她何曾见过他这副脆弱的模样?

“岑小姐您好,我是护理师姜媛。”穿浅粉色制服的姑娘弯腰探进车内,马尾辫随着动作轻晃,“我扶您下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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