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人在泰拉，黑暗从来都在（2/2）

夜已渐深，寂静的家中随着主人的归来亮起了暖黄色的灯光。

将装备重新放回仓库中，心事重重的玛嘉烈看着被重新封入黑暗中的武器，说道：“赛场上他们说的那些事，穆莱尔你有了解过吗？”

从未了解过竞技骑士的情况，只是因为骑士协会的要求，被迫加入到这个环境中，明明第一次比赛一切看着都很正常，就和她想象的比赛一样，大家凭实力战斗，更优秀的人获胜，但如今却突然面对这样的阴暗面。

她想不通，为什么明明骑士间争夺荣誉的比斗，却可以轻描淡写的被人提及交换，会被人当做商品一样，做着交易。骑士这个身份，在对方眼里，居然和博物馆内的展品一样，只要价码足够，就可以被搬回个人的家中。

这样的观点对她长久以来的信念产生了巨大的冲击，对方习以为常的态度更是令她恼火。

“事实上这件事不是一直都存在吗？那些骑士周边。”穆莱尔坐在一旁给家好剑做着保养，这把剑平时也是摆在外面，现在有经历了一场暴力的对拼，居然只有几个轻微的豁口，看来哪个关于梦魇的说话不是没有道理。

“但那些周边不是都...”话到嘴边，玛嘉烈发现她却讲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平时司空见惯的事情，与现在和阴影在本质上居然没什么两样，都不过是将骑士作为商品招牌，上赛场只不过是对这个招牌的维护罢了。

“都是一样的，玛嘉烈，现在的骑士竞技，不过是商业的延伸。最初，商人们看中骑士身上的名气，将它们化作实质，让他们的追随者付出金钱，美名其曰：支撑。不是吗？”说到这里，穆莱尔手上也完成了最后的保养工作，将它放在了一旁。

他顿了顿，又组织着语言开口说道：“当然，骑士们自然不可能这么无私的付出，他们也需要过日子，也会有自己想要的东西，或许是一把新的剑，一套全新的铠甲，又或者是其他东西，但是终究离不开钱。于是也就有了现在的赞助制度。”

“可这些又和比赛上的交易有什么关系！”玛嘉烈不懂，正当的交易当然不是问题，可问题就在于

“可问题就在于，即使不愿意承认，但人都是有优劣之分。”对于玛嘉烈的疑惑，自从来到泰拉就关注着这方面的穆莱尔却看得透彻：“最简单的来说，就是样貌。长得好看自然会吸引到更多追随者，但长得好看并不会让你变强。”

“那么，当这样一个明明可以吸引到大批群众为他买单，却总是在比赛上表现不佳，这个时候会发生什么呢？”

“会，想办法让他，赢。”

“正确。”穆莱尔转身回到了客厅里，仓库那边的环境到现在还没有来得及清理，依旧杂草丛生，这绝对不是因为他懒。

重新回到他心爱的沙发上坐下，继续说到，“当然，这种事情肯定不能告诉支持者们，毕竟要是知道他们推的骑士是买上去，没什么真本事，那前后的观感自然也就崩塌了，所以这事肯定不会摆在台面上说。”

“不过更多的事情不止如此，这里面的远比你想象的要阴暗和混乱。”

“那为什么没人去揭露这些，难道所有的竞技骑士都默认了是这样吗？”真实的情况让玛嘉烈有些急躁，马耳朵的部分彻底背了过去。

“说到这个就有意思了，你能想象吗，当大家发现所有人都在做着差不多的事情，预感到互相揭露只会让整个环境都崩坏的商人们，居然共同维持着秩序。

明明最开始就是在破坏秩序，但是当破坏到一定程度后，居然反过来变成了秩序。现在为了维护这个秩序，他们可什么都做得出来。”穆莱尔每次想到这里都忍不住笑出来。

但事实上还有更令人绷不住的，不给玛嘉烈反驳，穆莱尔说出了彻底定调的话语：“当然，以上这些都还只是我们这样的自由骑士会发生的事情，可实际上，在我们这个国家，居然还有奴隶骑士呢！他们根本就没法反驳自己的主人，明明已经开始了资本化，居然还有奴隶制。”

“现在的我们还没有彻底进入他们的视野，现在退出还能安稳度日，可那些被抓来的奴隶又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