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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慕白,慕青玄,般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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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江府衙内,烛火通明,却照不亮众人眉宇间凝集的沉重。

田恩瀚负手立于巨大的堪舆图前,目光沉沉地落在代表蜀国大军的那片猩红标记上——它们如同凝固的血块,死死压在都江对岸,十一天来,纹丝未动。他身后,玉门关守将赵破虏、雁门关守将李敢、阳关守将董岩,以及孙军师、唐瑞等人分坐两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挥发的憋闷。

赵破虏最先耐不住这沉寂,他本是老国公陆正丰一手带出来的悍将,脾气与老上司如出一辙,火爆刚直。此刻他猛地一拍桌案,震得茶盏哐当作响:“他奶奶的!季泽宇这龟儿子到底打的什么算盘!三十万大军拉过来,就在对岸扎下营盘,既不叫阵,也不渡江攻营,天天烟熏火燎地跟咱们隔江对望!这都十一天了,干耗着!他娘的到底想干什么?”

围而不攻,静若深渊。这种战术最是磨人意志,消磨士气,也最令赵破虏这等渴望痛快厮杀的猛将烦躁。

孙军师轻捋长须,眼中闪过思索的光芒,缓声道:“以静制动,其意不在速战。老夫猜想……他们在等。”

“等?”李敢浓眉一拧,接口问道,“等什么?等粮草耗尽不成?他们耗得起,咱们后方可也不虚!”

“非是等粮草。”田恩瀚转过身,声音低沉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他们在等容城的消息。”

董岩一直沉默着,此刻抬眼:“容城?”

“不错。”田恩瀚指向堪舆图上容城的位置,“慕青玄亲率大军扑向容城,季泽宇则陈兵我都江之畔。若容城败,则我大雍东线门户洞开,士气受挫,届时季泽宇再挥师渡江,便可与慕青玄形成东西夹击之势,让我等首尾难顾,雪上加霜。反之……”他顿了顿,“若容城胜,慕青玄兵败,季泽宇这支孤悬在外的兵马,便失去了策应的意义,甚至可能陷入被我前后包夹的险境。届时,他最大的可能就是——退兵。”

“格老子的!”赵破虏又是一拳砸在桌上,这次直接震翻了一个茶杯,“这仗打得真他娘的憋屈!合着咱们在这里严阵以待,是陪他们干等消息?把咱们当猴耍呢!”

李敢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任谁被对手如此算计和晾着,心里都不会痛快。

孙军师看向一直未做决断的田恩瀚,试探着问道:“大人,陛下离京前曾有明谕,都江一线战守机宜,皆由您临机专断,不必事事奏报。如今局势已然明朗,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田恩瀚的目光再次扫过堪舆图,从都江移到容城,又从南幽大营移回己方防线。他沉默片刻,眼中那份凝重渐渐被一种锐利的光所取代。他抬起头,仿佛能穿透屋宇,望见对岸连营的灯火与更远方容城上空的烽烟。

“陛下予我信任,我当以战果相报。”田恩瀚的声音不高,却字字铿锵,带着铁石般的决心,“蜀国以为主动权在他们手中,想打便打,想等便等,想走便走?天下没有这般便宜的事!我大雍的疆土,不是他们想来就来、想窥探便窥探的后花园!”

他猛地一掌按在堪舆图季泽宇大营的位置,斩钉截铁道:“他们想等容城消息?好!那我们便不必等了!传我将令:各部依原定计划,暗中调整部署。明日拂晓之前,完成一切准备。他们不是喜欢‘静’吗?那我们就去给他们‘动’一动!开门,打狗!让季泽宇明白,陈兵我都江畔这十一天,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孙军师眼中精光一闪,捋须的手停下,颔首道:“老朽亦认为,被动等待,不如主动破局。趁其不备,雷霆一击,或可收奇效。”

“哈哈哈哈哈!”李敢闻言,郁气一扫而空,大笑道,“这才对嘛!这才是咱们老国公带出来的兵该有的气魄!老是守着等着,骨头都生锈了!田大人,您就下令吧,雁门关的儿郎,早就饥渴难耐了!”

赵破虏更是兴奋地摩拳擦掌:“早该如此!老子这就去整顿兵马,明日定要撕开对岸的营盘,让那季泽宇知道厉害!”

董岩也起身抱拳,沉声道:“阳关兵马,愿为先锋!”

烛火在众人激荡的杀气中微微摇曳,映照着堪舆图上即将被重新划定的势力边界。一场被刻意拖延的战事,即将因为防守一方的主动出击,而提前掀起惊涛骇浪。都江之畔,暗流已然转为汹涌的漩涡。

血色残阳如垂死巨兽的独眼,恹恹地挂在天际,将荒原上的枯草与蹄印染成一片触目惊心的暗红。

乌图幽若单手控着缰绳,另一条手臂紧紧箍着身前几乎瘫软的人。慕青玄整个上半身都倚靠在她怀里,头无力地垂在她肩颈处,每一次颠簸都引得她发出压抑的、破碎的呻吟。猩红的披风早已破烂不堪,被利器划开的口子里,是更深暗的、不断渗出的血色。她脸色惨白如新雪,嘴唇却泛着诡异的乌紫,那是强行施展同生共命术又遭大军反噬、最后被卓青书以毒攻毒重创后,内息与毒素彻底紊乱崩坏的表征。

她们身下这匹抢来的战马也已到了强弩之末,口鼻喷着粗重的白沫,蹄声凌乱。身后,容城的方向早已被起伏的丘陵与渐浓的暮色吞没,连厮杀声和烽烟都遥不可闻。只有风,裹挟着塞外深秋的凛冽与血腥,如影随形。

乌图幽若的眼神依旧空洞,如同两潭失了源的死水。慕青玄最后的指令像烧红的铁烙刻在她神魂深处——“向东!去东夷!”于是她便向东。控马,奔驰,避开可能的追兵与关卡,穿越荒无人烟的野地。她感觉不到疲惫,感觉不到怀中躯体的温度正在一点点流失,也感觉不到……那自逃离战场不久后,就如附骨之疽般缀在后方、始终保持着一段微妙距离的“存在”。

那是一个徒步的身影。

在她们纵马狂奔时,他在荒野上看似不疾不徐地走着,速度却快得诡异,始终隔着约莫百丈的距离,如同一个没有实体的幽灵。当她们被迫缓行或辨认方向时,他便也停下,隐在岩石或枯树后,沉默得仿佛本就是荒原的一部分。他没有刻意隐藏气息,却奇异地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若非慕青玄此刻重伤昏沉、乌图幽若灵智蒙昧,或许早该发现这如芒在背的跟踪者。

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穿越了南幽最后一道近乎虚设的边防,踏入了东夷国境内。景色逐渐变化,荒原被起伏的丘陵取代,继而远处出现了连绵雪山模糊而巍峨的轮廓。空气越来越冷,呵气成霜。

慕青玄在接近雪山时短暂地清醒了片刻。她勉强抬起头,混浊的目光望向那片圣洁而冰冷的白色,干裂的嘴唇翕动,吐出几个气音:“雪踪山……去……山顶……” 说罢,力竭般再次陷入半昏迷,只是手指死死攥住了乌图幽若一片破碎的衣襟。

乌图幽若毫不犹豫,催动已快吐尽最后一丝力气的马匹,朝着雪山艰难行进。山路越来越陡峭,积雪渐深,马蹄不住打滑。终于在一条隐蔽的、被冰挂半掩的山道前,那匹可怜的马匹前蹄一软,哀鸣着跪倒在地,再也站不起来。

乌图幽若抱着慕青玄滚落在地,在厚厚的积雪中稳住身形。她似乎感觉不到寒冷,只是依照指令,将慕青玄扶起,半搀半抱,继续向山上走去。慕青玄的脚在雪地上拖出歪斜的痕迹,气息微弱如风中残烛。

而那个始终跟在后面的身影,也终于踏上了雪线。他依旧徒步,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积雪中,速度似乎并未受太大影响,只是与前方两人的距离,在不经意间缩短了一些。他抬头望着那两道相互依偎、在苍茫雪山背景下显得格外渺小又执拗的身影,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那笑容在冰天雪地里,没有丝毫温度,反而透着一股子玩味与讥诮,如同捕食者看着挣扎的猎物走向预设的陷阱。

鬼魅一笑,转瞬即逝。

慕青玄凭着残存的意识与记忆,指引着乌图幽若在错综复杂的山道与冰岩间穿梭。最终,她们来到一面看似毫无异常的、覆盖着厚厚冰层的山壁前。山壁位于背风处,上方悬着巨大的冰棱,仿佛亘古如此。

慕青玄挣扎着站直一些,颤抖的手探入自己染血的衣襟,摸索了半天,扯出一根几乎被血浸透的丝绳。绳子上系着一枚玉佩。玉佩质地温润,即使在血迹污渍下,也能看出是极品的羊脂白玉,雕琢成复杂的、仿佛藤蔓与咒文结合的图案,中心一点殷红,如同凝固的血滴。

她将玉佩紧紧握在掌心,似乎想汲取一丝力量,然后猛地将其按向冰壁某处——那里有一块颜色略深、形状不规则的岩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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