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灵异恐怖 > 养父将我送给亲爹做新娘 > 第73章 药王谷旧址,陆染溪的悲惨半生!

第73章 药王谷旧址,陆染溪的悲惨半生!(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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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不疯的时候……”陆知行的手指颤抖着,轻触石壁上那个线条简单却透着孤单的小女孩画像,声音干涩得像砂石摩擦,“一次又一次……用指甲,用石头……画妹妹……”

他闭上眼,额头抵上冰冷的石壁,仿佛能感受到母亲当年指尖的温度与绝望:“她说……妹妹……没有名字。出生……被人抢走了,但她记得……一定要找妹妹。”

每一个字都像从碎裂的胸腔里挤出来,带着血沫。

卓烨岚喉头哽住,所有安慰的言语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他沉默地走上前,与陆知行并肩而立。目光扫过那布满石壁、反复刻画的名字——陆正丰、陆染溪、陆知行。

他缓缓抽出腰间短刃。刀刃在昏暗中闪过一丝寒芒。

没有言语,他只是抬起手,用尽全身的力气与郑重,在那一个个饱含血泪的名字下方,在石壁上,一笔一划,深深地刻下了三个字——

陆忆昔

石屑簌簌落下。每一划都仿佛承载着未能谋面的遗憾,承载着血脉相连的呼唤。

刻完最后一笔,卓烨岚收刀回鞘,将手重重按在陆知行剧烈颤抖的肩上。

山洞里只有风穿过孔隙的呜咽,以及压抑到极致的、无声的悲恸。

作为北堂少彦的养子,他深知公主一家、乃至整个陆氏门庭所遭受的惨烈过往。真相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在知情者的良心上——陆家满门凋零,陆染溪身陷炼狱下落不明,陆知行颠沛成兽……

这滔天的冤屈与苦难,根源究竟该归于何处?

是怨先帝北堂墨痴迷长生、昏聩失察,才让妖道与奸佞有了可乘之机?

是恨楚仲桓包藏祸心、手段毒辣,为夺权柄不惜戕害忠良、摧折人性?

还是说……每一个坐享北堂皇室尊荣的人,都曾在无意间成为了这桩惨剧的帮凶,都在那沉默的共谋中,沾染了陆家的血?

千头万绪,如山压来。卓烨岚站在陆知行身侧,望着石壁上那一个个浸透血泪的名字,只觉得喉咙被无形的巨石堵住,所有准备好的宽慰之词都碎成了齑粉。

任何言语,在此地此景面前,都轻薄如纸,且苍白无力。

他唯一能做的,只是沉默地站立,如同一道安静的影子,分担这份沉重到足以将人脊梁压弯的过往。有些伤痛,注定无法安慰,只能陪伴。

“我想……待一会儿。”陆知行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石壁上那些沉默的名字。他仰起头,眨了眨眼,却仍有水光固执地凝在眼角,将落未落。“我想娘了。”

“我陪你。”卓烨岚的回答没有半分犹豫。他解下腰间的皮囊酒壶,递到陆知行手里。这个看似只有六岁孩童身形、内里却已历经沧海桑田的少年,此刻肩膀单薄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垮。“山洞阴寒,喝口酒驱驱寒气吧。是……公主临行前塞给我的。”

陆知行沉默地接过,拔开塞子,仰头抿了一小口。烈酒入喉,灼烧般的刺激让他猛地蹙紧眉头,本就含在眼里的泪,终于混着那辛辣的滋味,大颗大颗滚落下来,砸在冰冷的地面上,裂开深色的痕迹。

他抬手用力抹了一把脸,看向卓烨岚,问出的问题却让空气都凝固了:

“妹妹……这些年……过得好吗?”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结了冰的湖底艰难捞起,带着彻骨的寒意与不敢奢求答案的卑微期盼。

卓烨岚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他看着陆知行被泪水洗净、却更显空茫痛苦的眼睛,忽然意识到,这个被困在幼童躯体里的灵魂,所承受的远不止肉体的折磨。那些被夺走的岁月,那些断裂的亲情,那些对至亲下落无尽的担忧……每一样,都比眼前的锁链更为沉重。

卓烨岚将所知之事缓缓道来:

当年陆染溪诞下龙凤胎,男婴(陆知行)被楚仲桓强行夺走。她携女婴(公主)回镇国公府,次日陆家便遭灭门之灾。是北堂弘在死牢中暗中将陆染溪与女婴调换送出,并将女婴托付给老管家,辗转送至季泽安处。

六年来,她以风云山庄大小姐“陆忆昔”的身份长大,虽不知身世,却也平安。直到不久前,皇帝于曲江游园时意外识破其身份,将她接回宫中。

而这些年里,公主从未放弃——她一直在暗中追查陆家血案的真相,誓要揪出元凶。

“平安就好。”陆知行低低重复了一遍,像是要将这四个字嚼碎了咽下去。他停顿了很久,山洞里的风似乎都随着他的沉默而凝滞。

然后,他极轻地补了一句,声音几乎被风吹散:“妹妹……这些年,也很辛苦吧。”

那不是疑问,而是带着钝痛的了然。他虽心智困于幼童,却比谁都更能体会那种背负着不明过往、在迷雾中独自长大的孤寂与沉重。卓烨岚描述的“平安”背后,他所感知到的,是那份同样刻在血脉里的、无声的磨难。

卓烨岚自己也才十岁,身形尚未完全长开,此刻却伸出双臂,将那个比同龄人更为瘦小单薄的陆知行轻轻拥入怀中。他能清晰感受到怀中身躯细微的颤抖,如同风中瑟缩的幼鸟。

他发出一声与其年龄不符的、沉沉的叹息,声音却带着超越年岁的坚定:“会好起来的……知行。公主她,比我们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坚强,都要勇敢。”

他收紧手臂,仿佛要将自己的力量传递过去:“所以,你也不要放弃。你看,不止是我,公主,还有很多人……我们都在找你娘,找真相。我们一起,路再难,也一定能走下去。”

“嗯……”一声极轻、带着浓重鼻音的回应从胸前传来。陆知行将脸深深埋入卓烨岚的衣襟,滚烫的泪水无声地洇开,迅速浸湿了一片布料。那不只是悲伤的宣泄,更像是在无边寒冷中,终于触碰到一点真实温度的、迟来的依靠。

两个少年,在这埋葬了太多痛苦记忆的山洞里,用一个简单的拥抱,分担着不属于他们这个年纪应有的沉重,也悄然系紧了共同前行的纽带。

然而,一个巨大的疑问却在卓烨岚心中盘旋不去:如果陆知行当年是被楚仲桓掳走的,他后来又是如何回到陆染溪身边的?并且,他们刚才攀上这山洞尚且如此费力,当年尚且年幼的陆知行,又是如何离开此地的?还有他那一身野性难驯却异常凌厉的功夫,究竟师从何人?

“知行。”他轻声唤道。

“嗯。”陆知行胡乱地用袖子抹了把脸,将泪痕蹭得一片狼藉,抬起微红的眼眶望向他。

“你还记得……你离开这个山洞的时候,是几岁吗?”

陆知行歪头想了想,不太确定地说:“娘说……住了四年。”

也就是说,他离开此地已有两年之久。“那你是怎么离开这里的?”卓烨岚追问,目光扫过陡峭的洞口。

陆知行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眼神变得有些空茫,像是回到了某个可怕的瞬间:“坏女人……要来取我的血……娘推了我……”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背,“我掉下去了。”

“掉下去?”卓烨岚心中一紧,“然后呢?”

“打捞记忆碎片,“我醒来时……在岸边。遇见……狼母。它们没有吃我,舔我的伤口……后来,一起生活。”

原来如此。是陆染溪在危急关头,宁愿将儿子推下悬崖求生。而狼群,竟成了他绝境中的守护者。

“那你的功夫,”卓烨岚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是谁教你的?”

陆知行脸上露出了明显的困惑,眉头紧紧皱起:“不知……有一个白衣人。我记不清他的脸……他几乎每晚都来,带着馒头和水,有时候还有药。”

“他教你武功?”

“嗯。他让我学……很多奇怪的动作。不说为什么,也不告诉我他是谁。”陆知行顿了顿,声音更低,“他只说……很奇怪的话。”

“什么话?”

陆知行抬起头,直视卓烨岚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复述,那话语中的寒意与他稚嫩的声音形成了诡异对比:

“他说——‘你和你的妹妹,是注定要让这扭曲的一切,回到正轨的……棋子。’”

不知道为什么,卓烨岚脑海中骤然浮现出一个名字,一个与眼前的迷雾、与无忧国的旧事、与宸妃的离奇身亡、乃至与陆家这场持续多年的浩劫都似乎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人——

慕白。

这个名字像一粒投入深潭的石子,在他心中激起层层不安的涟漪。那个总是一袭白衣、飘然若仙,却又仿佛游离于所有纷争之外的国师……会是他吗?

若真是他,那句“让一切回到正轨的棋子”,又藏着怎样深不可测的图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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