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前尘往事,将真相摊开给天下人看!(1/2)
杨氏瘫坐在冰冷的金銮殿金砖之上,昔日作为定国公夫人的嚣张气焰早已荡然无存。她面如死灰,泪水混着脂粉在脸上纵横交错,精心梳理的发髻散乱不堪。她抬起颤抖的眼皮,望向端坐龙椅的我,声音带着濒死的乞求:
“公主……不,不……陛下,万岁……”她慌乱地更正着称呼,以头触地,发出沉闷的响声,“罪妇……罪妇愿用两个天大的秘密,换……换罪妇一条贱命,求陛下开恩,求陛下开恩啊!”
我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目光冰冷。片刻的沉默后,我缓缓开口,声音在大殿中回荡:
“准。若你所言确有价值,朕可饶你不死。”
杨氏如蒙大赦,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求生的光亮,她急忙说道:
“第一个秘密……楚仲桓,他……他根本就不是大雍人!他与皇后也并非什么亲兄妹!”
“什么?!”
“这怎么可能?!”
“简直荒谬!”
此言一出,原本肃静的金銮殿仿佛被投入了一块巨石的平静湖面,瞬间炸开了锅!满朝文武无不骇然变色,惊呼声、质疑声此起彼伏!几位须发皆白的老臣更是惊得手中的玉笏都差点掉落在地,他们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楚仲桓,这位与先帝一同打下江山、被视为开国肱骨、位极人臣数十载的定国公,竟然是异国之人?!甚至连皇室血脉都可能存疑?!这简直是颠覆性的秘闻!
我置于龙椅扶手上的五指猛地收紧,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声音沉冷如铁:
“继续说下去!若有半句虚言,朕让你求死不能!”
杨氏被我的杀气所慑,身体抖得更厉害,不敢再有丝毫隐瞒,颤声继续说道:
“是……是!当年天下大乱,群雄并起,各国征战不休。南方的蜀国皇帝突然暴毙,几位皇子为了争夺皇位内斗不止,国力大损。而当时的蜀国皇后,只诞下了一位小公主,势单力薄。为了保住这唯一的血脉,蜀国皇后在心腹侍卫长的帮助下,暗中将年仅五岁的小公主送出了皇宫,逃离了那是非之地。”
她吞咽了一口唾沫,回忆着那段尘封的往事:
“那侍卫长带着小公主,隐姓埋名,几经辗转,一路北上,后来……后来遇到了当时正在招兵买马、意图逐鹿天下的先皇。他们便投靠了先皇,凭借着一身不俗的武艺和忠诚,逐渐获得了先皇的信任。再后来……楚仲桓为了稳固地位,便将与他相依为命、已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小公主,谎称是自己的亲妹妹,设计献给了先皇,也就是后来的……楚皇后。”
我目光锐利如刀,直刺杨氏心底:“如此辛密,你又是如何得知?”
杨氏不敢直视我的目光,低下头,声音愈发微弱:
“是……是在先皇刚刚登基不久之后。那时,蜀国的内乱似乎已经被那位铁腕的皇后……哦不,是后来的蜀国女帝平定。她派了密使潜入大雍,暗中寻找失散多年的女儿。有一夜,我的女儿筠儿突发高烧,病情危急,我心中慌乱,本想立刻去找楚仲桓,求他带我进宫请御医诊治。却没想到……没想到在他书房外,无意中听到了他正在与几个口音奇特、装扮古怪的人密谈……其中就提到了蜀国女帝,以及……如何利用皇后身份,为将来……做打算……”
“好,好,好……” 我连道三声“好”,声音一声比一声冷,一声比一声沉,最终化为金銮殿内一声冰冷的叹息。胸腔内翻涌的并非快意,而是更深沉的、积压了二十年的悲愤与寒意。原来我外祖一家的覆灭,我娘亲的悲惨遭遇,这王朝根基下的累累白骨背后,竟还隐藏着如此多肮脏不堪、令人发指的辛密!
我缓缓抬眸,目光如冰刃般扫过殿外,声音清晰地传遍大殿,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将太后——带上来!”
“带——太——后——上——殿——!”
刘公公尖利悠长的传唤声,一层层传递出去,回荡在宫墙之间。
殿内文武百官屏息凝神,连大气都不敢喘。今日这朝堂之上,惊雷一道接着一道,已然颠覆了太多认知。如今,竟连母仪天下多年的太后都要被拉下神坛,接受审判!
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金属甲胄的碰撞声。片刻之后,两名面容冷峻、身披染血玄甲的女禁卫,一左一右,“护送”着一位身着素色寝衣、未施粉黛、发髻微散的女子步入大殿。
她,便是曾经权倾后宫、尊荣无比的楚太后!
此刻,她早已没了往日的雍容华贵,脸色苍白,眼神却依旧带着一丝习惯性的倨傲与挣扎,只是在看到瘫软在地、面如死灰的杨氏,以及丹墀下那卷醒目泛黄的密录时,那丝倨傲如同脆弱的琉璃般,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她被带至御阶之下,并未下跪,只是倔强地站在那里,目光扫过龙椅上的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与怨毒。
我没有立刻开口,只是用冰冷的目光审视着她,这位我名义上的“祖母”,这位可能与蜀国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甚至可能亲手捂死自己丈夫的女人。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显得无比漫长而压抑。
最终,我的目光落在她微微颤抖的手指上,声音不高,却足以让殿内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带着一种宣判般的冷酷:
“楚氏,或者……朕是否该称呼你一声——蜀国的公主殿下?”
太后闻言,身形猛地一僵,眼底闪过一丝慌乱,随即竟扯开嗓子,发出不成调的哼唱,双手还故作癫狂地挥舞起来,试图用最拙劣的方式掩盖内心的惊恐。
“喜欢装疯卖傻是吧?”我唇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声音不高,却足以让殿内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浅殇。”
“属下在。”浅殇应声出列,她依旧是一身素净的医者打扮,神情平静无波,仿佛眼前不是尊贵的太后,只是一个需要诊治的病人。
“去,”我淡淡吩咐,目光却始终锁定在太后那略显夸张的表演上,“给咱们这位‘尊贵’的太后娘娘,好好‘看诊’。”
“是。”
浅殇微微颔首,自随身携带的针囊中,不疾不徐地取出了最长、最粗的一根银针。那银针在透过窗棂的日光下,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芒,针尖一点锐利,仿佛能刺穿最坚硬的甲胄。
她一步步走向太后,步伐平稳,眼神专注,如同走向一株需要施针的草药。她身上没有杀气,只有一种医者的冷静,而这种冷静,在此刻的情境下,却比任何威胁都更令人胆寒。
太后那不成调的歌声戛然而止,她眼睁睁看着那根泛着冷光的粗长银针逼近,眼中的惊恐再也无法掩饰,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缩去,尖声叫道:“你……你要干什么?!放肆!哀家是太后!”
浅殇恍若未闻,在她面前站定,声音平和得像是在安抚不听话的病患:“太后娘娘,此针名为‘醒神针’,专治癫狂失心、神志昏聩之症。请您……稍安勿躁。”
话音未落,她手腕一沉,那根长针带着一道寒光,精准而迅速地朝着太后头顶的百会穴刺去!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啊——!”太后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再也顾不得装疯,猛地偏头躲闪,整个人狼狈地跌坐在地,华丽的寝衣铺散开来,哪里还有半分母仪天下的威仪?只剩
浅殇手持银针,静静地看着她,仿佛在等待她做出选择——是继续“疯”下去,接受这“治疗”,还是……老老实实开口。
我一步一步踏下玉阶,玄色龙袍的裙摆拂过冰冷的金砖,每一步都像是踏在积压了二十年的血泪之上。最终,我在太后面前站定,缓缓蹲下身,与她惊恐的视线平齐。
右手猛地伸出,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死死掐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那张虽已苍白却依旧能看出昔日风华的脸,让她不得不直视我眼中翻涌的、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怒火。
“听着,”我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带着灼人的热度与毁灭一切的气息,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碾磨出来,“当年那场所谓的、为楚媚筠相看夫婿的宴席,根本就是你与北堂墨精心策划的一场毒计!你们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我娘亲陆染溪!想要毁了她的清白,逼她下嫁,彻底折断她的翅膀!”
我的手指因用力而微微颤抖,指节泛白,太后的下颌骨在我掌中发出细微的咯咯声。
“可惜啊,人算不如天算!你那宝贝儿子,当时的太子北堂墨,机关算尽,最后却和楚媚筠滚到了一起,阴差阳错,反倒成全了我爹和我娘的一片真心!”
我猛地将她的脸拉近几分,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眼中是滔天的恨意:
“事后,你怕此事牵连到你的太子,毁了他的前程,便让你的另一个好儿子北堂弘李代桃僵,出现在了我娘的房中,想要坐实这污名!这还不够,你们收买了我娘的贴身嬷嬷,将她珠胎暗结之事公之于众,想借天下人的口舌,逼她嫁给当时还是定国侯世子的北堂弘!”
怒火在我胸中熊熊燃烧,几乎要将我的理智焚尽:
“你们的目的一目了然!既要夺取我外祖手中那令人垂涎的兵权,更要彻底断绝我父皇北堂少彦登基的可能!你们多方出手,步步紧逼,织就了一张恶毒的天罗地网!”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受伤孤狼的悲啸,响彻整个金銮殿:
“是你们!造就了我娘与我父皇半生的分离与痛苦!是你们!让我和我哥哥从小流离失所,受尽苦难,无父无母,如同浮萍!”
我死死盯着她因恐惧而放大的瞳孔,一字一句,如同掷下的冰锥,带着血海深仇与无尽的诅咒:
“你——该——死!楚仲桓——更——该——死!”
太后嘴唇翕动,还欲狡辩,我却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带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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